“只有这些吗?”目测不到十根,周明有些失望,
“这些还少?我的天爷呀,可够俺们全家吃俩月了。”
周明按照说好的价钱,将这些全都买了,到了暗处便扔回了别墅,一个市场转下来,别墅的桌上几乎堆满了,有各种肉肠,还有面包、饼干之类的,巧克力也有不少,几乎都是那边过来的。
看看差不多了,便从街尾走了出去,他也留意看了,整个市场并没有贵重药材,看来,那些应该有专门的市场。
这次来黑省,他不光要打猎,还要找人参,前世之所以能开厂,启动资金就是来自人参。
当年去了乡下,把他分给了五保户马大爷,两人睡在一炕,每晚听他唠叨,年轻时如何如何,其中便有放山(进山挖参)的经历,虽然他不是参把头,可说的多了,周明也总结出一些经验,后来还真让他找到了两株,卖了不少钱。
可惜,马大爷在半年后就去世了,算算时间,此时人应该不在了。
周明回到了旅馆,手上拎着两根红肠,还有一瓶啤酒,虽然别墅里也有存的,可没法拿出来,一个人喝总是差点意思,今晚可以跟来子喝一顿。
“这是啥?”
钱来刚刚练完拳,一头的汗,打了一盆水正在擦洗,外面冰天雪地的,可房里的温度不低,虽然光着膀子,也不是多冷。
“苏国的东西,正好有人卖,咱也开个洋荤。”
钱来迅速抹了一把脸,将水倒了出去,便赶紧跑了回来,
“妈呀,外面太冷了,你还出去逛了这半天,鼻子都是红的。”
其实,周明一直带着口罩,快到旅馆才摘了,就这一会就差点冻僵。
正好桌上有洋瓷杯子,两人各倒了半杯,
“来,碰一个,一口酒、一口肉,咱们过个神仙日子。”
肉肠也没切,酒一下肚便啃了一大口。
“这,这是酒吗?怎么跟家里的不一样,苦了吧唧的,也没酒味啊。”
来子有些诧异,他不信邪又抿了一口,皱着眉头赶紧咬了肉肠,先香个嘴。
“这叫啤酒,酿造工艺不一样,酒精度数也低,老莫就有,你只是没喝过。”
“这就是老莫的猫尿啊,没喝过,可没少听人吹嘘,也不咋样么,”
虽然说着不好,可半杯下肚后,他又伸过了杯子,一瓶酒两人均分了。
“这地方真好,就是忒冷了点,婶子们做的大衣是真暖和啊,不知到了军校,让不让咱们穿?”
“哈工大不算部队上的学校,虽然带着军事两字,跟普通院校差不多,好像不发军装。”
周明心想,这才哪到哪?要是进了山,才知道冷字是咋写的,唉,少年天真,缺乏锻炼。
第二天,他们便坐上了前往通河的长途车,这里有座盛产人参的铧子山,属于小兴安岭余脉,海拔不超过七百米,却是一座宝山,不光有人参,还有各种参天大树,树的种类极多,因为地形复杂,也是当年抗联队伍的驻扎地。
周明前世就在这一片下乡,不过,他并不打算故地重游,毕竟留下的记忆没多少好的,报仇就更没必要了,一来没有死仇,二来这一世都没有交集,全是陌生人罢了。
几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通河县城还挺大的,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周明感慨万千,当年分了粮食,他都会搭着村里的牛车,将大部分拉到这里,再寄回燕京,有时候兜里一分钱都没有,愣是饿上一天。
“那边有个小吃店,去喝碗热汤吧,早上吃的都消化了。”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周明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小吃店,前世的他记了一辈子啊。
撩开门帘,柜台后面还是那个大娘,
“大娘,我们要两斤饺子,酸菜馅的。”
“好嘞,饺子要收一斤肉票,要是没有的话,咱们还有鸡蛋馅的。”
女人和和气气的,一点不像别处的服务员,总是高人一等的模样。
他很想上前叫声刘姨,又硬是给咽了下去,当年的一饭之恩,这一世继续报答,不用急,他有的是时间。
“我有肉票,我们又冷又饿,先喝碗热汤吧。”
交了钱粮,大娘给他倒了两碗饺子汤,
“你们是外地人吧?第一次来我们通河?”
“是啊,我有个亲戚住在铧子山下,去串串门。”
“串门咋挑这时候?冻得脸都僵了,饺子来了,你们慢慢吃,要酒不?喝点也能暖暖身子。”
没想到这里还有酒?周明也是愣了下,他知道屯子里有人会偷偷酿一些,没想到饭馆也有。
“我们年纪小,喝不了那个。”
喝酒御寒其实是个伪命题,再说了,前世为了谈生意,早就喝伤了,这一世他再也不会碰酒了。
酸菜馅的大饺子是真好吃啊,一个人足足吃了六十个,钱来还喝了几口汤,周明差不多吃到了嗓子眼,没办法,当众剩下的话,大娘都能扇他,东北再富裕,也不能浪费粮食。
两人找了个小旅馆,这次没那么幸运了,房间里已经睡了两个人,周明小声跟钱来说,
“我去旁边买点东西,你先睡。”
进山可不能空着手,虽然东西不一定是买来的,这个程序必须走。
“不用我去吗?”
钱来有些担心,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何况,天色也暗了。
“不用,就去一趟杂货铺子,买不了几样。”
一般放山的都要带上刀,斧头,锯,绳索,食盐,火机,火柴,红布条,香,香炉……等等。
周明虽然不迷信,为了应景,也得带些红布条,除了不要香炉,别的基本都得有。
刀、斧没要外面的,关键是也买不来,就在时代商店解决了,杂货铺的绳索也不行,又粗又重,抻了抻牢度还不太行,算了,这个也去别墅买。
回来的时候,大包都装满了,多数都是夹带的私货,时代商店也不行,还是系统商店的东西好用,反正钱来没见过这些,应该也认不出来。
“大兄弟,你们是外地人吧,来俺们这嘎达干哈呢?”
一进屋,就听到那两人跟钱来唠嗑,
“俺们来串亲戚,大叔,你们是这嘎达的,咋还住店呢?”
这才来了几天,来子的口音也变了味,东北话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