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家带队之人名叫腾辉,二十岁的年纪,修为凝气境圆满,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见张文彻独自一人,且身着落剑宗服饰,便同意了他随行的请求。
落剑宗自从十年前分家之后,实力大不如前,再加上,张文彻为了让人家放心带他,将修为压制在凝气境八阶,且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模样,腾家子弟们皆对他有些轻视,也不怎么搭理他。
一行人并未从大路行走,而是顺着一处山脉密林直插过去,走一条捷径。
本来五六日的路程,从捷径穿行过去,应该三日就可到达。
首日一切顺利,除了在密林中气候闷热,脚下泥泞外,没遇到什么艰难的障碍。
山林里的凶兽自然少不了,不过腾家队伍一行三十多人,有那不开眼的凶兽出现,皆被扒皮拆骨,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他们将兽肉收集起来,打算晚上支起炉架,来一顿烧烤,大快朵颐一番。
张文彻白天没出力,到了晚上,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便亲自上手为大家烤肉。
腾家人没想到,这落剑宗弟子的手艺还挺好,一个个吃的心满意足,也对张文彻有了笑脸。
几个贪吃的少年围坐在张文彻身旁,就为了第一时间能够抢到刚熟的烤肉。
张文彻也会来事,一炉肉烤熟后,先给他们几串,再拿过去分给大家。
这样一来二去的,双方便相互熟络起来。
其中一个少年手里拿着热乎的肉串,冲张文彻打趣道:
“张师兄,你是落剑宗的厨子吧,不然手艺怎么会这么好。”
“你懂什么,落剑宗弟子常年在外历练,整日自己做饭,手艺就这么练出来了。”
没等张文彻回答,旁边一个小胖子替他解释起来。
落剑宗弟子常年在外寻剑,这是楚江国人尽皆知的事。
“那哲哥,你也经常跟随祖父和辉哥历练,怎么那肉却烤的没滋没味,一股子腥气。”
之前那少年呵呵笑着,揭小胖子的短。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来今日我必须替你爷爷教训你一顿才是,一点不懂得尊老爱幼。”
小胖子被他怼的脸红,跳起身来,去追打那名少年,二人嘻嘻哈哈的你追我赶,引的一众腾家人大笑。
小胖子叫腾哲,是腾家嫡系二少爷,今年十八岁,队长腾辉是他的亲哥哥。
那名调笑他的少年今年十七岁,是腾家大长老的长孙,名唤腾青云。
二人自来关系要好,时常相互调笑打闹。
再者,腾家家主调教有方,腾家人关系和睦,没有勾心斗角,斤斤计较之辈,这使得腾家队伍团结一心,内部氛围相当和谐。
烤肉会餐在一阵笑闹中落下帷幕,众人纷纷寻找到避风处,或坐或卧着休息,偶尔传来少男少女们的小声嘀咕,也被腾辉喝止,催他们赶紧休息,第二天还要赶路。
张文彻背靠一棵大树歇息,他双眸紧闭,却并未睡着。
进入秘境以来,先是被困界山,之后又误入了须弥城,与群鬼恶战,再到出了禁地,自己又忙着寻找太子下落,接连不断的事情,让他没有时间留意这秘境中的蹊跷。
如今,太子已经得救,自身修为业已提升,这才有时间思索心中的疑惑。
根据他判断,这秘境的形成,是有人为了保护界山上的那片墓地,从原本的陆地板块上将其割离出来的。
后来或许为了躲避危险,又将其推入时空乱流中。
那片墓地里埋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值得强者大能,花这么大的力气为他们打造墓地,并且,宁可将此秘境推入乱流之中,也不愿让人打扰他们安息。
他问过瑶凌,瑶凌对此一无所知。
墓地应该是在瑶凌进入沉睡之后,才被人打造出来的。
而且,按照常理,这么大片墓地,是应该有守墓人的,可他们在界山时却并未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
即便如此,张文彻仍然相信秘境中有守墓人的存在。
因为他时常会出现被人探视或盯着的感觉,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并不是错觉,若猜的不错,那视线背后的主人,应该就是这秘境的守墓人。
守墓人自然知道秘境出口所在,甚至秘境的出入都是由他掌握,若寻到他,肯定能获知离开此地的办法。
想到守墓人,张文彻又担心起来。
那人掌控整个秘境,若是对他们这些人动了杀心,怕是顷刻间便能叫他们灰飞烟灭!
罢了,还是先自己找寻为好,莫要惊动了他老人家。
露宿山野可睡不了懒觉,天蒙蒙亮时,队伍便再次出发。
好在大家都是未满二十的少年人,体力和精力恢复的快,一群人不知疲倦的行走在山林之中。
今日却不似前一日那般顺利,密林里越发湿闷,地面开始坑洼不平,偶尔还会出现极陡峭的土坡,行走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越过这段难行的密林之后,一座山崖立在眼前,挡住了队伍的去路。
望着高耸入云的崖顶,刀切斧削般的峭壁,腾家子弟们皆面露难色。
他们中大多数人历练经验不多,从未遇到过需要攀爬山崖峭壁的情况,心里都有些没底。
“取出绳索,锚钩,大家准备一下,有攀爬经验的人上前来,你们在前面开路,剩下的人顺着他们寻出的路径攀爬。”
腾辉作为队长,冷静的安排接下来的攀爬方案。
众人听到命令,赶紧拿出各自带的攀爬工具,整理绳索,做着登崖前的准备。
那些绳索张文彻是没有的,天坑他都能来去自由,攀爬面前的山崖对他来说简直是如履平地。
小胖子腾哲见他两手空空,便走过来悄声道:
“一会儿你跟着我走,以前跟着哥哥历练,类似情况经常遇到,爬这玩意儿,我有经验。”
张文彻笑了笑:
“多谢二少爷的好意,兄弟心领了,不过这点障碍还挡不得我。”
腾哲见他嘴硬,也没再劝说,只是站在张文彻身前,准备攀登之时,走在他前面,以便随时出手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