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漂亮的雪晶珠被推到地上,动作过于大,以致于散落了一些。
“疼……”她的音色软软糯糯,倒是能咂摸出点儿委屈的味道。
“乖,过会就不疼了。”他的声音隐忍,似有些紧绷。
“不是,那珠子咯到我了。”应当是方才不小心掉落了些在上头。
“那我抱着你。”
“好。”许意晚的语气竟还有些兴奋。
但不多时,又传来了小声抽泣。
“不要了……”
“乖,你方才不是瞧着都有兴趣吗?来,看这页的怎么样?”
“混蛋……”
屋外的星辰都红着脸避开了这间屋子,帐内云雨才将将歇下。
今晨,喜鸟早早就在枝头雀跃。
柔软的衣服料子贴上许意晚的后背,梁褚手臂将她整个人环住,把她禁锢在怀里。
他眯着眼喟叹:明明是小小的一只,怎么就能把他心里全都填满了呢?
他又用手将她散乱柔软的青丝拨好,露出光滑细腻的后颈,只是那抹雪白上染了些嫣红。
他轻轻吻上了她的后颈,一如昨夜。
许意晚这才转醒。
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火热的体温透过几层薄薄的衣料传到她背上,连他呼吸时喷在她颈侧的气息都是烫人的,后颈还带着些湿意。
许意晚不自在的挣扎:“你不要再折腾我!”
“昨晚还没折腾够吗?”
梁褚轻笑,将她牢牢抱住,“是我不好,阿晚乖乖,别生气。”
许意晚耳尖一颤,她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好似昨晚……隐约听见过。
她忆起了什么,耳垂粉嫩。
他情不自禁仰身侧了一下头,轻轻吻了下她的眼角,那眼角也是嫣红的,他记得昨夜她哭得有些小可怜。
暧昧的气息无声的在两人间交缠。
许意晚轻哼,“还不起来吗?”
梁褚又将她搂紧了些,轻声道:“皇兄特许我午后再入宫见他,再同我躺会吧。”
许意晚闻言蹙眉,嘴巴轻咬,“那你不许乱动了。”
昨晚她明明说了不的,他还……
梁褚忍不住又笑了一下,“好,我不乱动。”
说罢他闭上了眼,昨夜还是饮了酒,没睡多久,此时脑袋有些昏沉。
他的双手还搭在她腰间,紧紧扣住,不想让她偷偷起身。
许意晚抿唇笑笑,也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
有道是,新婚燕尔。
下人们在送膳时也瞧见了他们二人的腻歪。
梁褚端着甜羹亲自伺候许意晚,可许意晚还是鼓着腮帮子丝毫不给他面子。
梁褚把手里的碗又放回了桌子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去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腰肢:“还难受吗?”
许意晚伸手打掉他的手,怒道:“混蛋!”
“都是我的错,好阿晚,”他赶紧哄她,“等会我给你念话本,剥桂圆吃可好?”
许意晚哼声,“我让绿豆糕念,它可比你好多了,不会折腾人。”
梁褚才想起来,先前送过的那只鹦鹉,现下居然被她拿来同他比较。
他不禁觉得好笑,指尖轻轻按压眉间摇头。
午后,两人才去宫内面圣。
先前得了许家人同意后,梁褚也带了许意晚去见过梁严。
梁严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很温和了。
所以许意晚倒也不胆怯。
现在不就相当于去见自家男人的哥哥。
梁严一见他们又是大肆封赏,惹人眼红……
……
许意晚觉得自己的婚后生活还是不错的。
虽然跟先前没什么两样,还是日日跟着梁褚去游玩。
嗯,也就是时常被折腾一下。
不过,有些姿势还是舒服的……想着脸又悄悄红了几分。
“阿晚,要过来一同捞鱼吗?”
梁褚今日带她一同来郊外野池塘抓鱼抓虾,想着散散心。
许意晚瞧了一眼那块隔出来的水域,眼珠稍微一转,“好呀。”
她从带出来的包裹里拿出来一个网兜,悄悄走到他身旁,梁褚现在正弯着腰将裤脚拉起,打算踩下水去捞鱼。
许意晚抿唇一笑,直接趴到了他背上,“捞鱼吧。”
梁褚一觉背上多出来的重量,了然她又犯娇气了,还伸手将她托了托。
这下倒不好下去了。
他接过她手中的网兜,细细瞧那水草丛,只见几道影在那飞快游穿过。
他熟练地将网兜下水,静了几分,飞快掠过那水草,四五只两寸长的虾就被捞了起来。
许意晚趴在他背上饶头兴趣地看他拿着那网兜捞些小虾,“阿褚真厉害!”
那日成婚,他就让她改了称呼,想让她叫夫君或者相公,她觉得有点好笑,最后还是喊了阿褚。
不过,某些特定时候,他总爱哄她喊……
“阿晚,要不你也下来试试?”他侧头问她,“我下去给你捞鱼。”
她便乖乖下来,接过网兜,有些好玩地在那水中胡乱捞着,有时有缘就捞上来一两只。
梁褚却是一会就抓了好几条鱼,这会已上了岸。
他靠近她,握住她的手,带着她飞快一捞,又是四五只大虾上来了。
许意晚回头笑着亲了他一口。
梁褚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回去吧。”
回京都路上的夕阳耀眼且斜长,透过车帘缝隙照进车内。
许意晚趴在他腿上眯着,马车还在平稳的前行。
一张绒毯盖在她身上,上身笼罩在夕照下,仿佛披着一层金纱。
梁褚顺了顺她的发丝,拿起一把折扇打开,为她遮住了光,让她更好休憩。
许意晚微微勾了嘴角,甜甜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