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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极其华丽的宫殿,盘龙金柱衔着夜明珠,金碧辉煌,如此富丽但此时气氛却沉重无比。

只因那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阴沉却不失威严的帝王。

虽然看着是个少年,但是无人敢挑战其威严。

大臣们跪伏在地,不敢出声。

要知道朗月国每一任帝王都是杀出来的,无论在位的是谁,都不可小看。

而且如今的这位帝王如今不过是少年就坐上了这帝王的位置,这更说明了不好惹。

反正臣子们也早就习惯了,只要兢兢业业干活,不结党营私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如今正在商讨的是边境的战役,有人主和有人主战,都是长篇大论。

少年一脸漠然地看着下面的臣子在辩驳。

他的眼中是彻骨的寒意,犹如寒月下的一捧冰泉,尽是森寒。

他骨子里还带着戾气。

君厌声是从众位皇子当中杀出来的,他的手上早已沾满了血。

上一任帝王也是如此。

朗月国是当今最强大的国,其余小国都要仰望。

还有人说朗月国皇室全是疯子,竟然要手足相残……但是最后出来的帝王手段皆是狠辣,吞并了许多小国。

也有人效仿,但是却是惹得举国上下动荡不安,最后还被其他国吞并了。

所以就有别的传闻出现了,朗月国皇室的血脉奇特,所以每一任帝王皆是天之骄子。

两方各种利弊一一被道出,龙座上的阴沉少年君厌声心中便有了决断。

他说:“打。”

臣子便不敢再辩驳,纷纷道:“君王圣明。”

他扫了一圈下面跪着的臣子,“孤乏了。”

台阶边站立着的总管太监便拉长了调子道:“退朝——”

臣子们便一一散去了。

——

一辆普通的马车疾驰奔向朗月国的帝都——金陵。

门帘被掀开一角,伸出一只握着墨金色的令牌的手。

守卫查验过后,放行。

待马车的影子消失之后,较年轻的守卫问旁边那位示意放行的守卫,“那是何人?”

竟然敢驾着马车驶入金陵。

年长那位小声道:“小声些,也难怪你不识,那是梁王。”

“啊?可是君王不是没有兄弟了吗?”

“那位可不是君王的兄弟,梁王是世袭继承的名号,最开始朗月国还没有这么大,当初是的皇室是梁家,后来退位让贤给君家。”

“才有了如今盛大的朗月国,梁家也无心思在皇位,所以那闲散王爷的称号一直传到现在。”

“话说这可是我们朗月国的历史,你小子怎么当的守卫?”

“……”

与此同时,梁王回来的消息也早早传到了宫里。

君厌声此时正在批阅奏折,暗卫来报之后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静默了会,心中有了盘算,又再度翻阅奏折。

马车停在了梁王府前,下人早已等候在大门口。

一名穿着浅青色的男子缓缓下了马车,身形卓越,面容温和。

“王爷,府里已经准备好了。”

“嗯。”

梁岳并未急着入王府,那管家也忍不住往那马车看了下。

“小主子呢?”

梁岳略微无奈,“她头磕到了,哭了一路,好不容易哄睡的。”

眼下他怕把人抱出来,不小心被惊醒,然后又泪汪汪了。

对付别的小孩他当然无所谓,但是这是师兄托付过来的小孩,他没法不哄。

而且,这小孩哭的时候,简直让人心疼得不行。

她也不哭出声,眼里就是含着泪,让人忍不住想把所有的宝贝都捧到她面前,就为了哄好她。

唉,养小孩真困难。

梁岳长叹一声。

管家主动上前分忧,“让雪柳去抱小主子下来吧。”

旁边的婢女站了出来。

雪柳是王府管家收到梁岳传回来的信件后专门去找的几个婢女之一,很会哄小孩,照顾小孩的。

梁岳看了眼,点头,“也好,但是你小心点,不要弄哭了她。”

雪柳行了个礼,“奴婢知晓。”

然后在周围一堆人以及暗处一堆人的关注下,雪柳将一个睡得正香的粉嫩小团子抱了出来,额头上果然有磕到的痕迹。

小孩子的皮肤娇嫩,所以痕迹格外明显,粉白的皮肤上有一道深深的淤青。

王府管家都忍不住心疼了,“哎哟小主子这额头,怎么这车夫这么不小心。”

梁岳:“啊嗯……”

他心虚地别开了眼神,“去宫里请太医瞧瞧吧。”

管家:“是是,老奴马上叫人去请。”

一番折腾之后,太医赶到,然后给这小主子开了药,又嘱咐了一旁的下人何时上药。

许意晚慢吞吞地掀开了眼皮,额头上是微凉的感觉,旁边似乎还坐着个人。

太医见她醒了,还和蔼地笑了下,“幸好没往下磕碰到,只是小磕伤。”

他转向边上坐着的梁岳,“只是看着明显,没什么大事,小孩子,好得很快的,王爷不必太过担心。”

梁岳点点头,走了过来,“小晚儿,没事吧?”

许意晚缩了缩身体,眼里又忍不住沁了泪,“我,我不想喝药。”

这副身体意外的泪腺发达,此时又还是小孩子,她也控制不住。

所以她现在这副样子在他人看来,就是超可爱的。

一个粉嫩的小团子,委屈巴巴地跟你说不想喝药,而且还强忍着不掉眼泪,简直萌化了。

管家都有点不忍心了,“这都怪那车夫,怎么跑得那般着急,磕碰了小主子。”

梁岳心虚。

这在许意晚那记忆中,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跟车夫一点关系都没有。

梁岳跟她在车里玩什么举高高抛高高的游戏,然后才有了现在的惨状……

梁岳轻轻咳了声,掩饰心虚,“不行,小晚儿,药还是要好好喝的。”

“喝完了才能快点好。”

太医呵呵笑道:“无事,我重新开些不苦的药。”

许意晚一点也不相信,无非是十度的苦降到八度,根本没什么区别。

而且,单单擦药不就好了吗?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只能乖乖喝药了。

开局就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