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缓缓朝众人走去。
众人如今集中立于一块较大的浮石上,那浮石距离通道出口所在也就不足十丈的距离,这么多强者,出来这么久竟然只走了这么点距离,楼云寒心中暗自感慨,果然人活得越久就越惜命,这些家伙一个个的是一点险也不敢冒的!
随着他们走近,黄石阴森森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仿佛想要用眼神将他们洞穿一般。
祁无妄看也不看他一眼,楼云寒则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笑眯眯地同众人道:“各位前辈不愧是前辈,连走路都要比我们走得快些,想不到诸位竟然走到了我们前头,不知各位前辈可有所收获了?”
“呵,楼小友说话倒是风趣,我们一路走来都未遇见你二人,老夫还以为二位是故意躲起来,想要让我们这些老骨头来为你们探路呢!”
楼云寒没有理会黄石的阴阳怪气,他面色十分诚恳:“前辈谬赞了,要说风趣幽默,晚辈也及不上前辈万分之一,我二人的人品如何,你们尚且活着的弟子亲人最是清楚,若我们是那种仗着修为就逼迫他人犯险的阴狠狡诈之辈,那诸位来此怕是只能见到我与无妄两个活口了。”
他这番指桑骂槐骂的是谁,谁的脸色就最难看。
偏生这个时候云黎还一副天真无邪状地开口附和:“我作证!我大哥和云寒的人品没得说,他们才不会有这等险恶之心呢!”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武衡也一脸兴味地跟着附和:“我也作证。”
穆容也温声开口:“祁兄和楼兄的确人品出众。”
他们每多说一个字,黄石的脸色便难看一份,其他大能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毕竟虽然开口逼他们探路的是黄石,但受了祁无妄二人恩情的几家人也明显是默认了黄石的举动,楼云寒的指桑骂槐,他们自己忍不住对号入座了。
“小友此言听着怨念颇深啊,怎么,两位小友这是在埋怨老夫?”
黄石脸上笑着,眼中的狠厉之色可没有丝毫隐藏。
若是先前,楼云寒可能还不敢同这老头顶嘴,但如今形势不同了。
楼云寒头上有一只能毒翻虚神境强者的灵宠,还有一只灭世级别的魔物,身旁还有一个与他生死与共的强大道侣,他这会儿可不会惧怕这区区黄石。
但他也没有太过嚣张,毕竟他还需要这老头给他们探路呢!
楼云寒直直地与黄石对视,眼神没有丝毫躲闪与怯意,“晚辈不敢,这不是前辈方才对晚辈有些误解吗,晚辈这才开口解释一番。”
他说着冲黄石微微一笑:“想必前辈也听说了,我与无妄都来自偏远之地,不懂什么规矩,还请前辈见谅。”
黄石盯着楼云寒没有说话,他可是虚神境强者,如此冷眼盯着一个小辈看,任谁也知道这是在给对方下马威。
他还用上了威压。
如此以大欺小的行为泰安有些看不过眼,不过黄石这人心眼小,泰安自然也不会为了楼云寒去得罪他。
他别过了头去。
楼云寒被黄石的威压逼得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冒出许多冷汗来,但他咬着牙不肯屈服,依旧努力将肩膀挺得笔直。
祁无妄正欲用神魂为楼云寒抵挡,楼云寒头顶的大黑忽而冷哼一声。
“哼,区区蝼蚁,也敢威吓吾的坐骑!”
楼云寒听到坐骑二字面色微僵,但下一刻,他便觉得周身一轻,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就将压在他身上那股重如山岳一般的威压给吹走了。
呼。
算了,这魔物又没什么文化,他又何须同他计较用词呢!
楼云寒立刻调整好了状态,继续与黄石对视。
见他无恙后,祁无妄冷眼看向黄石,下一刻,他周身便爆发出更加可怖的威压。
祁无妄早已感知清楚了,这黄石的威压也就同元婴后期差不多,想来他的修为多是靠丹药堆积,外强中干。
既然如此,他便也不妨给这倚老卖老之人一点点颜色!
黄石从未料想过这片大陆上还有人敢对他出手,尤其,出手的还是祁无妄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小人物。
他更未料到的事,这个小人物一身威压竟然打得他节节败退,其气势竟令他也难以自抑地感到惊惶。
他褶皱的眼皮高高挑起,震惊地看向祁无妄。
这哪里是什么偏远之地来的乡巴佬!
这根本就是什么隐世不出的怪物!
震惊的不止是黄石,还有在场除楼云寒外的所有人!
黄石威慑楼云寒毕竟不够光彩,他自是偷偷摸摸的,祁无妄的还击却是大大方方的,顺带也让众人跟着感受了一下。
不过主要受针对的只有黄石一人,其他人身上的威压很快便被祁无妄收回。
自然,云黎和武衡还有穆容那几个无关紧要之人祁无妄也没有波及。
他的威压点到即止,但只那么片刻的威慑也已经足够震撼众人了。
祁无妄的神魂威压远在在场所有人之上,这个事实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
这祁无妄怎么看都不超过二十,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威压!若他只有二十便能修炼到这等地步,那苦修数百年,为此穷尽手段的他们又算什么?
面对如此逆天的事实,所有人心中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不少人都默认祁无妄的威压并非来自自身,而是他身后有某个大能给的符宝。
而祁无妄背后有这样的大能作为靠山一事对众人而言也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他们先前默认黄石逼迫这二人时,他们就已经将人得罪了。
反倒是罪魁祸首黄石心中却没那么多顾忌,因为只要他还是圣药学院的院长,他便不惧怕得罪任何势力。
眼下,他更在意的是祁无妄胆敢令他当众出丑!
这等屈辱,他已有好几百年未曾受过了!
黄石几乎是要咬碎了牙才让自己身形保持不动,他阴狠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祁无妄,似乎是想要将其撕碎,但很快,他便被越来越强的威压压得不得不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