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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驰安陷入深思,虽然将裴清芷嫁入洛家看似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洛家财富庞大且独子继承,未来的一切最终都将属于裴家。在权衡之间,他靠在裴太妃的肩头,轻声道:“那,就先多谢姑母了。”

裴太妃转身再次搂住他的脖子:“今晚就留在这里,我们好好谈谈。”

裴驰安没有拒绝,揽着她步入那层层叠叠的纱帘之后。

次日清晨,裴太妃亲手熬制了轩帝最喜欢的杏仁露,亲自送到他的书房。

自从那次尤园之行后,轩帝便送走了苏婉毓,随即匆匆返回皇宫,急切地审阅科举的名册。

马车行驶在回宫的路上,苏婉毓特地提起了洛家的表兄,希望他能多加关注,语气中隐含着某种期待和不安,似乎预示着这场权力的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不出所料,当晨曦初破黎明,轩帝披着微光返宫,步入那尘封的书房,一排排竹简与丝帛记载的名册静候在案头,只待帝王审视的目光。

他轻轻拨动那些承载着无数士子命运的卷轴,却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惊异地发现,洛文轩那应属辉煌的一笔竟不翼而飞,如同被夜色悄然吞噬。

心中疑惑渐浓,轩帝决定私下探访陆大人。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他踏着月光,身影在幽长的宫廊间快速掠过。

抵达严府,灯火通明,两人于密室中共商此事。

陆大人眉头微蹙,随即恍然大悟般,从深锁的柜中取出一个密封的卷轴,正是洛文轩被刻意隐匿的考卷。

陆大人暗自庆幸,因着一丝莫名的预感,他留了一手,这副本成了关键时刻的转机。

那夜,星辰与灯盏争辉,轩帝急召陆大人进宫,命他亲自披阅那被时光暂时遗忘的才华。

烛光跳跃下,陆大人的眼神越发坚定,笔下公正无私,终于,洛文轩的名字伴随着墨香跃然纸上,填补了那份遗漏的遗憾。

正当这份修正的历史即将被载入史册,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宫殿内响起,裴太妃踏着夜色步入,她的笑容如春风化雨,一如既往地温柔,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

她曾言,演技的最高境界,在于真假莫辨,而这恰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相较于那位流言中心的裴清芷,更显游刃有余。

“陛下,您辛苦了,这碗我亲手熬制的莲子羹,请您品尝。”

太妃言语轻柔,碗中的羹汤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荡漾,宛如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轩帝急忙将摊开的名册合上,接过了那碗温情,轻舀一勺送入口中,温润甘甜。

“太妃,这些小事以后让小蒋去做就好,您无需亲力亲为。”

他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关怀。

太妃的笑容中藏着几分坚持:“陛下最爱的,还是我做的味道,旁人做来,我总是不太放心。”

往昔这句话总能让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温暖涟漪,但如今,每当忆起母后的离奇去世,以及可能与此相连的一切,那份暖意便被刺骨的寒风取代,让人不寒而栗。

裴太妃没有直接提及裴清芷的风波,而是绕着圈子关心问候,最后话题轻轻落在:“陛下,您的表兄洛文轩,仪表出众,才学兼备,是否考虑为他觅得一门良缘?”

闻此,轩帝握勺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眼眸深处寒光一闪:“太妃打算为他做何安排?”

太妃的微笑依旧温婉如初:“除却清芷,还能有谁更为合适呢?”

话音落下,空气似乎骤然凝固,轩帝的面色愈发冰冷,如同冬日里的坚冰。

正当太妃以为他会欣然应允,他却猛然站起,手中那只盛满莲子羹的碗被狠狠摔在地上。

清脆的破裂声划破宁静,瓷片四处飞溅,纯白的汤汁溅上了太妃的衣襟与眼帘,那瞬间的凉意穿透肌肤,直达心底。

太妃错愕不已,笑容僵在脸上,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停滞:“陛……陛下,您这是为何?”

轩帝俯瞰着她,眼中的冷漠足以冻结一切温柔:“太妃,你怎敢想,裴清芷那般工于心计的女子,能配得上孤失去的姐姐所钟情之人?!”

“陛……陛下……”

太妃震惊得不知所措,半晌无言,眼眶中渗入的莲子羹如同火灼,疼痛难忍,她望着眼前的帝王,满是愕然与不敢相信。

从先帝驾崩,宋玉灵离世,裴太妃便以太妃的身份陪伴在他身旁,亲眼见证了那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成长为今日权柄在握的帝王。

岁月流转中,他始终以礼相待,从未有过半分轻慢,甚至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而今,他竟在她面前掷碗,发出厉声指责,这让裴太妃内心的愤怒与不甘翻涌,但她表面依旧强颜欢笑,卑微地跪拜求饶:“望陛下宽恕,臣妾实不知晓……平乐长公主对洛家公子的情愫,若早有耳闻,绝不敢冒犯。”

“不知?洛文轩治理成州水患的赫赫功绩,你怎会一无所知?即使他还未正式入朝为官,也早已非寻常人家可觊觎!”

轩帝怒火难平,语气严厉,“太妃,孤虽然一直尊重你,但这并不是你可任意妄为的理由。裴清芷的为人,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

“别说洛文轩,哪怕是个微不足道的七品官员,这样的婚事我也绝不允许。你们裴家的私事,自己解决去吧!”

他的声音冷若寒冰,“再敢对孤有什么算计,休怪孤无情。”

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挥手,桌上的一只茶杯划破空气,狠狠撞向裴太妃。

她未做闪避,那杯沿重重砸在额头上,鲜血顺着伤口蜿蜒而下,痛楚犹如利针扎心,怒意如江河倒灌,却只能强行咽下。

何时起,轩帝对她的言辞变得如此不留情面?

更不用说这突如其来的暴力?

尽管心中万般委屈,太妃依旧保持那份尊卑有别的恭顺,她跪倒在地,面上虽隐忍着痛苦,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唯有服从:“是,陛下。”

轩帝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另外,以后不必再为我准备莲子汤了。”

裴太妃愕然抬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