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悬简直想要把白清若的嘴给堵上,不是说不会刺激玄初尧了吗?
白清若改变主意了,阵法她努力了,没有办法接近,这事还得从源头上解决。
白清若笑着走到玄初尧面前:“池赋的事我不想参与,以我对池赋的了解,他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屠城的,此事还是调查清楚为好。”
玄初尧注视着她清澈的眼睛,“你很了解池赋?”
白清若点点头,“我们是一类人,仅此而已。若你想跟我聊聊其它的事,随时欢迎,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离去,镜恩在身后怒声喝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跟池赋是一类人!他是魔,你是神,怎么能一概而论?”
白清若不想跟她多解释,那些话只是说给玄初尧的,镜恩声音难得的沉重了起来:“你不会是想修魔吧!”
“白清若,你把话说清楚!”
“白清若……”
镜恩喋喋不休,大有追上来与白清若辩论一番的意思。
白清若回头,道:“有何不可?大道归一,神魔不过是内心分别而已。”
“你,你!你……”镜恩闻言气得手指发颤,这是什么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言论,气得她语言系统紊乱,只道出个:“岂有此理!”
白清若摇摇头,她说话怎么一股子老夫子的感觉。
殿外三人看着紧闭的殿门脸上表情各异,最精彩的还是要数镜恩了,变化之精彩,堪比变脸。
片刻之后,三人离去。
约莫当时围剿池赋去了。
白清若没有去观察镜恩的精彩变脸,目光投在池中的鱼儿身上。
她不担心池赋会因此被神界抹杀,她相信池赋,也相信玄初尧不会滥杀无辜。
白清若眼神盯着鱼儿已经有几分钟没有错开了,思绪却不在此。
忽地她站起身,飞身朝着神殿而去。
这次她没有热情的跟那几位神君寒暄,这种手段没有用她便不用了。
她隐匿了气息悄悄潜入殿内,于楼上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下方的封印阵法。
阵法平静的运行着,没有丝毫震颤。
白清若像下面几位神君那样盘膝而坐,整个大殿寂静无声,她也不着急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将自己与周围融为一体,以防被发现,时间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玄初尧自殿外而来。
玄初尧:“神君。”
莫尘神君睁开眼睛:“处理的怎么样了?”
玄初尧:“屠城之事并非池赋所为,是他人嫁害,具已查清。”
莫尘神君微颌首,道:“你此次下界,没有引起丝毫情绪波动,这很好。再过不久,定然可以完全封印‘天魔’,到那时,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嗯。”玄初尧仍然是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能够完全封印‘天魔’而出现欣喜的表情。
莫尘神君抬了抬手,玄初尧便退出去了。
楼上隐匿起来的白清若静静听着殿内的动静,连眼睛也未睁开。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虽然玄初尧说的风轻云淡,肯定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白清若知道池赋是不会配合神界的,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总算是查清楚了。
玄初尧离开殿内不久,几位神君难得的说了几句话,白清若在这守了这么久也未见他们交谈。
莫尘:“封印即将大成,这段时间尤为重要,辛苦诸位时刻警醒。”
一位神君道:“那个白清若最近没有再来了,估计是放弃想要护阵的念头了吧。”
南隅:“放弃最好,此阵还得我们亲自守着才能放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怎么轻易交于他人。”
镜颜叹息一声:“清若那孩子也是看我们辛苦,想要好心想要替我们分忧。”
莫尘:“无论她是什么心思,在这最后的节骨眼上,这阵万万不可出现意外,否则功亏一篑,玄初尧可能就会……”说到这里他好像不愿想象那样的预设一般住了口。
其他几人貌似也不愿讨论这个话题,一时殿内又安静了下来。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进了楼上白清若的耳朵里,看来之前做的功夫确实白费了,这几位从来就没想过要让自己插手阵法的事。
现在有一点白清若知道了,这阵不能外力破坏,会对玄初尧产生影响。
只是他们说什么阵法即将大成,却只字不提‘天魔’的事。
白清若又等了许久,也没有再听到他们的声音,依照他们的谨慎程度,想来是不会再议论有关此阵的事情了。
白清若决定不在此处浪费时间了,便悄悄离开了。
夜色如墨,除了白清若这里昏暗不明,其他各殿内即使不掌灯也十分明亮。
昏暗不明的布局与道玄阁一致的殿内此刻却空无一人,它的主人此刻正乐此不疲的骚扰别人。
白清若两手交叉支着下颌,俯身靠在桌上专注地注视着对面的玄初尧。
自上次一事后,镜悬又语重心长得告诫了一番白清若不要招惹玄初尧。
为了避免麻烦,她是悄悄避开其他人来找玄初尧的。
白清若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半个时辰了,玄初尧一点都没有被人注视着尴尬的感觉,脸色平静的拿了一本古籍在看。
他这里最多的就是各类典籍了,身后的整面墙上摆满了。宽案两侧放置的多宝阁上也放满了书籍。
白清若伸手按下玄初尧手里的书,放肆的打量着他精致的眉眼。
玄初尧平静看向她:“你有事吗?”
白清若眨眨眼,笑道:“玄初尧,你忘了我也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帮你想。”
“不需要。”玄初尧抽出书继续看,既然是已经忘记的事,定然是对封印有影响的事,没有想起了的必要。
“不要那么无情嘛。”白清若倾着上身凑过去,“你把我关起来的事还没算清楚呢!”
玄初尧:“……”想多了,敢情是来讨账的。
“抱歉。”
“道歉有什么用,你得和我一样才算有诚意。”
白清若牵起他的手,不等他拒绝就带着他朝自己的住所飞去。
玄初尧从未来过白清若的住所,左右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世俗气息的住所,池塘里的鱼儿扑腾着争相跃出水面。
白清若趴到池塘边,“再吵就把你们全吃了。”
话音刚落,鱼儿纷纷沉入水底。
玄初尧:“……”
白清若站起身张开双臂一挥,对玄初尧道:“你就是把我关在这样一个地方。”
她想了想:“估计至少得有千年之久。若不是我飞升了神界,估计现在还被关着!”
玄初尧:“…………”
白清若:“你说,这账该如何算?”
玄初尧一本正经:“为何要关你?你若是没有做错事我是不会关你的。”
白清若:“……”
这人就算不记得了对自己还是这么自信,坚信自己不会随意限制他人自由。
若说她做错事,白清若自认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白清若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循循善诱:“你想知道我是犯了什么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