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故意吊着她花钱点他吧?
好卑鄙的手段!
侍者再次走进来,“将军,阁主问歌舞看得可还满意,要不要让舞者们过来为您加演一场?”
潘鬼使为了防止叶晓曼再被暗杀,要求拍卖场将表演远远地安排在舞台上,所有陌生人等不得靠近叶晓曼十步之内。
这个部署是很好,奈何叶晓曼永远管不住下半身。
叶晓曼惦记着舞剑舞者的肉体,她看了看潘鬼使。
潘鬼使还沉浸在惊人的表演里迟迟无法回神,像是一个吃饭很勤俭的人,在叶晓曼的带领下终于吃了顿山珍海味。
潘鬼使回过神,接触到叶晓曼渴望的眼神,“咳,就在雅间外头的空地表演吧。”
雅间的防护法阵很高级,只要叶晓曼不走出门跟人互动就会很安全。
男模天团得到允许,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上空飘下彩带碎片,他们腾空飞起,朝着叶晓曼所在的雅间飞来,像是一群来势汹汹的刺客。
下方的拍卖会继续举行,上方歌舞升平。
乐声靡靡,舞蹈翩翩。
又是一地舞衣。
叶晓曼和潘鬼使快乐地碰了一下酒杯,管竹舞还是近距离观看比较精彩。
萧楚竞依旧舞着剑。
阁主和刺客勾结,雅阁的防护阵不知不觉被撤掉了,只剩下一个伪阵,所有人都可以突破屏障进去刺杀叶晓曼。
刺客们抓到机会,蠢蠢欲动,表面上看着动作整齐地舞蹈,在叶晓曼视觉的死角,有人的武器从头发悄无声息地滑落到掌心,有人借着前面的人的遮掩从大腿的一侧抽出暗器,法器对准叶晓曼泛着阴森的光。
比较心急的刺客已经发动攻击,飞身向叶晓曼攻去,萧楚竞手腕带着命剑旋转,将四面八方的攻击全挡了下来。
男鬼察觉到了萧楚竞的小动作,趁着舞蹈更换位置的时候逼近他,压低声音咬牙问:“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阻止弟兄们的攻击?”
萧楚竞淡定自若地回答:“时机未到。”
他抬头,疑惑地看了看叶晓曼。
根据他的推测,小师妹乃是将计就计接受刺客的献舞,现在刺客已经被聚集到了她的跟前,四周全是她的人在带刀巡逻,为什么她还不动手拿下。
反而和下属喝酒取乐,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小师妹该不会就是真的想看管竹舞而已吧。
她说她三杯就倒,现在却续杯不停,还抱怨度数太低。
她说她腼腆内敛,却在背着他的场合,打量着男人肉体的眼神热情大胆,完全没有面对他时的不解风情,不近男色的柳下惠形象彻底崩塌。
她还时不时大声地吆喝着:“动作大一点,别扭捏哟!”
“那个穿青衣的帅哥,没错就是你,别人的衣服都无了,你怎么还是一毛不拔呀?”
她似乎是很精于此道的样子。
萧楚竞大吃一惊。
有点不认识眼前的叶晓曼。
叶晓曼被他抓到看辣舞不是一次两次了。
第一次在神域的风月场所被他抓个正着,第二次偷偷躲起来看司空情跳被他当场撞破,每次她都摆出一副无愧于心的样子,告诉他她是被别人带着去的,是司空情非要勉强她看的,她跟三俗表演势不两立。
他每次都选择相信她的人品。
现在他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特别在叶晓曼不停催促着说要看看他内涵的时候。
和外头那些有钱就学坏的修士没什么两样。
老鬼的恶魔之音在萧楚竞的耳边幽幽响起:【我就说她一直在骗你的吧。】
萧楚竞惊愕太过,舞剑的动作不由地停了下来。
叶晓曼觉得青衣帅哥应该是刚入行的新人,第一次接大型表演,在酒池肉林的场合手足无措,她只是多说了他一句,他立刻局促得不会动了。
每个会所男模,在变成无情的富婆金币挖掘机之前,都曾有过一段青涩的过渡期。
处于这种时期的男模最好骗了,只要花言巧语承诺以后有钱了给他冲业绩,就会被感动得无以复加,然后就能上手酱酱酿酿啦。
叶晓曼笑眯眯地朝帅哥招招手,拍拍身旁的位置,“你过来陪我喝酒。”
男鬼大喜过望,他把萧楚竞的肩膀往前一推,“趁现在!”
叶晓曼这副色急的模样,让萧楚竞的眉毛骤然挑起。
她身边的护卫走过来,萧楚竞收起命剑,姿态潇洒地把剑扔给了护卫。
在接受了搜身检查之后,他抬脚踏进了雅间。
潘鬼使放下酒杯,皱眉看着萧楚竞一步步朝叶晓曼走近,觉得此人姿态毫无尊敬之感,也太不把将军大人放在眼里了。
她呵斥:“阁主没教你见到贵人要行礼吗?跪下。”
叶晓曼对美人一向和颜悦色,她本想怜香惜玉地说不必拘礼,但是看着眼前的青衣舞者背脊挺拔如青竹不羁,莫名其妙又想起了萧楚竞。
她也曾幻想过不可一世的大男主带上项圈,隐忍地匍匐在她脚下俯首称臣的剧情,给她漺得半夜笑出声。
要知道叶晓曼现在每天受鬼气的侵袭,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不太正常的,时时在放飞自我的边缘来回试探。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没有帮帅哥说话,把姬文逸送的可以净化鬼气的白玉兰从储物袋拿出来,放到面前的酒桌上。
暗香浮动,她的变钛稍微压制下去了。
再抬起头,她看到青衣舞者和她静静对视了一会,头微微的侧了侧,该死,这个狂肆的姿态,又让她莫名脑补了萧楚竞似笑非笑、挑着眉看她的姿态了。
她吓得心脏骤停,差点要喊“萧师兄你来了吗”,却见青衣舞者对着她,屈膝跪了下去。
她松口气,这么低姿态,果然不可能是萧楚竞。
还是会所的男模好哇。
这种柔软臣服的姿态,是秒天灭地的大男主无法给到她的快乐。
叶晓曼本来想说免礼起身的,可是眼前的男人萧楚竞的即视感太强了,她起了逗弄的心。
白皙的手指蘸着果酱,高台上的少女高傲地勾了勾手。
“坏狗。”
“爬过来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