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很久路上都没有车,手机也没有信号,我发现,是顾斯年直接将我的卡取消了信号。
他真的比谁都狠。
这时候天上雷声大作,倾盆大雨倾泻而下。冰冷的雨水淋在了我的身上。
我后悔了,亦或者我憎恨我对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超出了我得掌控。
明明一直在泥泞的只有我一个人,顾斯年从来不是那个泥泞的人,他是手持闸刀的刽子手!
怎么办?我让霍焰陷阱了危险,现在又让林语溪和傅司南帮我,我以为算计顾斯年看不出来,但是现在,我得大脑一片空白。
我正急着找车的时候,一辆霍家的豪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星禾小姐,请上车。”
是霍华华?
她不是说不准我再进霍家吗?怎么这会来请我回去了?
“是不是霍焰回来了?”我抓住她的衣领。,她给我撑着伞的时候突然将伞递给我,跪在我面前:“星禾小姐,对不起,我以为只要你走了,霍爷就会好好的,可是霍爷他现在重伤昏迷都是喊着你的名字,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只有你才能救霍爷。”
我甚至忘了是怎么进车里的,只知道我,我觉得车速不够快,我听到霍焰重伤的那一刻,我所有的理智都没有了。
到霍家祖宅的时候,我踏着满地的雨水冲进了霍焰的房间门口,可是霍华华却拦着我道:“换个干净的衣服,不然霍爷伤口可能会加重感染。”
我看得出来,霍华华喜欢霍焰,她一开始以为只要我走了,她就会有机会,可是现在的霍焰是她锁无能为力的。
“霍爷不准我们送他去医院,说会暴露身份,引起比较大的动乱,所以我们想到你是比较厉害的外科医生,你一定可以救霍爷的吧?”
我看着她递给我的居然是手术服,换好衣服的时候,看到霍焰的房间俨然变成了一个小手术台,各种仪器和管子插在他身上,身体到处都做了简单的止血,但却浸湿了所有的止血绷带。
“星禾小姐,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真的恨你,霍爷明明可以过好好的,高高在上也罢,清风霁月也罢,就是孤单了一点,可是你的出现让他变得奋不顾身,完全是赴汤蹈火,这就是你要的吗?血淋淋的霍爷。”
我没有说话,而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带上了手套做好了消毒一处处检查他身体的伤口。
还好,虽然有许多刀伤,但不算太深,只是可能从桂城回来的路上有了感染。
我小心的拆开那些纱布,有些血肉模糊黏连在一切,我作为一个医生这样的撕扯看着都疼。
但是高烧中的霍焰迷迷糊糊什么都感觉不到,嘴里似乎一张一合的说着:“星禾.....”
我都忘了他为了跟我死在一起,上一世是直接跟着我一起死。
他对自己从来都这么狠。
不知道站了多久,给他做好了缝合并消毒后将新的纱布缠绕好,才觉得肚子发硬,双腿也是僵在原地,抬起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抽筋抽麻了。
只好小心的扶着床,一点点的滑落了下来。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脸上有些地方擦破了,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顾斯年太狠了。
我心疼的拿了消毒毛巾一点点给他擦拭干净,再抬起手一点点的擦着。
摸摸他的体温,再看了看点滴,还没有退烧。
“霍焰,对不起。”
我捂着脸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从床头拿走霍焰的手机,我知道他的手机密码,是我的生日,打开后给傅司南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傅司南以为我是霍焰:“舅舅,您电话终于打通了,星禾很担心你。”
“傅司南,是我。”我声音不大,因为做完手术,我得体力就消耗了。
“你和舅舅在一起?”
“嗯。”我回眸看了霍焰一眼:“你来霍家祖宅接我,然后要大肆宣扬霍焰死了。”
“你说什么?星禾,舅舅怎么会死!?”傅司南急了。
“他没事,只是你跟我演一场戏,霍焰死了,作为他的外甥,你想要抢夺霍家的财产,所以你特别开心,号召霍家的老一辈跟你。这时候,顾斯年也会来抢。那青云山那边,顾斯年就没有空带我去了,我便自己去会会顾悠。”
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必须亲自抓到顾悠。
霍焰如果死了,一定会大乱。
霍家的乱只能让傅司南去平息。
“你愿意相信我?星禾,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你还会相信我,我.....”傅司南大概是没有想到为什么我会用他。
“傅司南,每个人活着有自己的目标没有错,但是不能伤人害己。你最好的地方是就算有目标你也没有伤害我,而顾斯年......”
他杀了我啊上一世。
“那明天我们兵分两路,我现在联系刑海,在暗中保护你。”
我轻声说:“不行的,刑海出动会引起顾斯年的怀疑,我自己过去。”
可是傅司南不放心:“星禾,我现在给你送个东西过去。”
说完电话就嘟嘟作响。
我微微拧眉,不知道他要给我送什么。
转头看向霍焰,他眉心紧皱,难道是听到了我得电话?
喊来了霍华华让她照顾好霍焰,就看到傅司南没有撑伞,从大门外冒着雨跑进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道:“这个东西,你最后保命用。”
我摸着袋子里的形状是个七字型,吓得推回给他。
“傅司南,你是律师,不可以走上知法犯法的歧途。”
“星禾,在语溪告诉我,顾斯年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就已经从黑市准备了这个东西,我不想你有事。”
我握着拳头,没敢去接。
他最后也没有强迫我:“我给你物色几个保镖吧。如果你不接这个东西的话。”说话间又给我一个白色的药包:“这个有可能致幻。”
“傅司南!”我没想到傅司南现在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律师了。
“这个防身,不然你用什么防身?”
我无奈的时候,他塞进我手里:“你可以不用,但带着就好。”我知道保镖可以,但是却也不能及时救我。
而我的想法是活捉顾悠才是真正为大家洗清冤屈的正道。
“傅司南,你明天要小心,我不知道谁会是顾斯年的人。”我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好久没有好好看他了,现在看也只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星禾,为你,我愿意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