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大年早早起了床,没等小月烧饭就出了门。
昨晚夫妇俩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找王娇娇谈谈,看看可能多买些赈灾粮。
大年紧赶慢赶,到了王家外头。
王娇娇这个时候正在自己小院子里泡脚呢,用她的话说,不知道外出做买卖这么费脚,鞋跑掉几双不说,脚底都磨出泡了。
正仰面闭眼舒服着,府中家丁轻轻拍了拍门,说是大年来访。
“啊?年哥来了?快快,请他进来!”
王娇娇不知哪来的高兴劲儿,赶忙抬脚让小玲擦干净,然后踏上拖鞋就走。
“小姐!你穿鞋!你光着脚呢!”
小玲喊住自己小姐,拿出绣花小白鞋,小心穿上。
“嘿嘿,也是哈,我还是个小姑娘呢,可不能让男人看到脚!”
王娇娇似笑非笑,回屋一下,在梳妆台前简单整理后出门。
恰好王家这会在吃早饭,王娇娇让下人多端一份到了客厅,与大年一起吃饭。
王家早饭是自己做的,有粥,小碟酱菜,还有蒸好的小包子。
大年吃得香,风卷残云般,王娇娇碗里的粥还没喝完呢,大年面前的包子就只剩一个了。
吃完饭,胃里一阵暖,二人在下人收拾完碗筷后开始聊起来。
不过王娇娇此时心里也明白,大年不会为了私事来找她的,因为在印象中,好像还没有过。
于是她抿抿嘴,问道:
“年哥是不是又遇到啥难事了?”
大年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想着自己脸上也没写字啊,咋就被看穿了……
“嘿嘿,王姑娘猜的真准,确实有件事来找你帮忙!”
大年挠着头,把想买王家的秋粮的想法说了出来。
王娇娇闻言,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
“年哥只想着百姓,却不为我想想,这粮食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这下又要往回买……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还想低价买呐?”
“这……”
大年没想到王娇娇会这样说,但转念一想,倒也正常,拜托她买粮,又要她卖粮,搁谁心里能舒服?
“要不这样,你提条件吧,不让王姑娘做赔本买卖!”
看着大年一脸真诚,不像是假的,王娇娇一下得意起来,点着头掐指算算。
大年这个时候慌慌的,脑子里想着电视剧里的各种桥段,心里嘀咕着该不会让我娶她什么的……
“想的真美!”
只见王娇娇算完,嘴里冷不丁冒出这一句。
“这样吧,年哥,王家府库还存有去年的陈粮,我按成本价卖你,至于今年的新粮……你先取用,等灾情平复了,再与我商量价钱。”
“好!这个好,那……条件呢?”
听到大年问话,王娇娇轻咳一声,要大年将今年武安全境秋棉的采购权交与王家。
“我们王家是靠布匹发家的,不说武安这边了,江州城也有王家的老字号。”
“往年各家争购,且江州不是棉花盛产区,价格自是水涨船高,如今年哥管着赈灾,又兼着巡检司的差事,想必开个条子应是不难……”
大年听完王娇娇的话,挠着脸吸着凉气。
“年哥放心,这寻常百姓多穿麻衣纸裘,棉衣棉被什么的,多少年才做一件?王家不做那昧良心的事儿,所购置的秋棉除了上下打点什么的,也会平价售予一些作坊的!”
王娇娇慢慢解释着,大年思考了一会,答应了下来。
二人也算是“一拍即合”,只是待到侍女上了茶,大年端着茶碗,脸上似乎还挂着事儿。
“年哥?”
“哎!也没啥,就是四下百姓家里余粮不多,前天我回家,村长还让我带些人挖沙挑泥挣些口粮呢……可赈灾粮只能发予灾民,这让我怎么开后门嘛!”
听完大年的吐槽,王娇娇扑哧一笑,玩笑道:
“你可真呆,咱们江州属大梁江南,所谓鱼米之乡,除了米,还有鱼嘛!”
“鱼?啥意思?”
大年听得一头雾水。
王娇娇随即用手指了指西边,也就是桃源村方向:
“嶂河禁渔到今年刚好三年,该是捞捕的时候了,嶂河黑鱼可是特产,就连当今陛下都吃过呢,自是能卖不少钱,咱们王大人前些年就靠它……”
“小姐!”
王娇娇越说越起劲,一个没注意差点说秃噜嘴,还好被侍女小玲给拉了回来!
大年想起去年自己下河捕了些河蚌就被人说偷捕,该是有禁渔期的,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时,起身作揖请教王娇娇。
“好呀,年哥若是有意,这两日我就给你寻几个鱼贩子来,到时候怎么捕,怎么卖,你们商量着来。”
“那……不知该怎么谢你了!”
“呵呵,年哥真想谢,那就回头挑两条黑鱼来呗,我家爹爹最爱吃烤鱼了,尤其是这黑鱼!”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