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尘总是以一种温和或是微笑的姿态示人,丝毫没有半点天王巨星的架子。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意识到,在面对外界时,自己往往会显露出狡黠与强势的一面。偶尔,他也会心生疑惑,觉得自己或许该为这种待遇感到惊讶,但遗憾的是,他始终无法学会如何表达这种情绪。
他换上一件洁白的衬衣,外搭一件小马甲,再系上领带,整个人显得青春洋溢。他轻轻抚摸着左耳上戴着的耳钉,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将它取下。这枚耳钉陪伴他已有些时日,但配上这身充满阳光少年气息的衣服,却莫名给人一种逃学少年的感觉。他换上一条休闲牛仔裤,走下楼梯,饭厅里的女仆们纷纷向他行礼,随后迅速为他端上了早餐。
宋时遇坐在餐桌旁,小口喝着牛奶,对面前的三明治并无太大食欲。就在这时,一个仆人走进来通报,说是谢易与池樊来访。宋时遇摸了摸下巴,心想他们应该是来找自己的。他再次喝了一口牛奶,随即便见到谢易叼着烟,与面无表情的池樊一同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沈慕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两位,早上好。”
“已经九点十分了,时间不早了。”池樊边说边调整了一下眼镜,随后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今天上午你错过了一个通告,别告诉我你把今天的工作安排都忘了。”
宋时遇接过女仆递来的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反正这些事情你也会帮我处理好,记不记得也无所谓。偶尔,你也要理解一下我这青春期的叛逆心理嘛。”
沈慕尘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青春叛逆期?宋时遇会有这种东西吗?
池樊注意到沈慕尘憋笑憋得发红的脸,然后把目光转向宋时遇:“对于这个词语是否适用在你身上,我不做评论。但是你们昨天晚上一起离开的照片被记者拍到了,现在媒体已经炒得沸沸扬扬,你们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沈慕尘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哪家媒体这么八卦?”
“是《每日日报》。”谢易看向面色平静的宋时遇,“时遇,你对这家报社应该有印象吧?”他记得这家报社多次给宋时遇添堵。他又侧头看了看沈慕尘,看沈慕尘的表情,似乎也对这家报社有印象,是因为那次他们的记者差点把宋时遇推倒吗?
宋时遇想了想:“哦,就是那家总是乱写一气的报社啊。看来他们还真是盯着我不放呢。你们要我怎么解释?难道和我在一起的男性都会和我传绯闻吗?那最应该和我有暧昧关系的应该是池樊和杨洛,怎么也轮不到沈慕尘啊。”
池樊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抬头就看到沈慕尘正满脸微笑地看着自己,只是那眼神中透着几分寒意。他连忙收回目光,推了推眼镜,干咳一声道:“我们和你之间的关系不同,你们还是想想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吧。”
“解释什么?”宋时遇嗤笑一声,“有什么好解释的?媒体问起来就直接说明白好了。越解释就越像是掩饰,媒体就越好奇。直接说了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沈慕尘闻言,马上笑道:“的确如此,这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干嘛要掩饰我们做过的事情?时遇的想法很有道理。”
谢易无奈地抚了抚额,叹了口气。这个家伙能不能再狗腿一点?看他那副明明传出负面绯闻还一脸高兴的样子,不就是和宋时遇传个绯闻吗?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吗?
几人坐上车,准备先回公司。在车上,宋时遇并没有多谈绯闻事件,而是玩起了手机游戏,打算把叠方块游戏进行到底。至于其他事情嘛……对不起,他已经不记得了。
沈慕尘的目光温柔地掠过宋时遇的侧颜,心中暗自苦笑,自己怕是真的疯了。当听闻自己与宋时遇的绯闻时,他竟没有丝毫的困扰,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欣喜。他庆幸着,只有自己知晓宋时遇便是昔日的景封羿,这份秘密仿佛成了两人间独有的纽带,无人知晓,那份酸甜交织的感觉让他感到异常满足。他意识到,自己已深深陷入这段感情之中。
车子缓缓驶入天宇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宋时遇刚踏出车门,便被一名女子拦住了去路。他微眯着眼,将手机递给身旁的沈慕尘,眉头轻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诺仪面色苍白,眼神中带着几分恳求,猛然伸手抓住了宋时遇的手腕。“时遇,帮帮我吧,我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了。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但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你就不能帮我这一次吗?”
“多年的交情?”宋时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情可言?”若真有交情,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又怎会选择自杀?这种交情,他宁可不要。更何况,他还没大度到去帮助一个与他无关的人。
见宋时遇不为所动,李诺仪的情绪开始失控,尖锐的指甲在宋时遇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沈慕尘见状,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瞬间消失,他一把推开李诺仪,坚定地站在两人之间,语气冷冽:“马夫人,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言行举止?”李诺仪望向沈慕尘,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原来是你……我还以为那些绯闻都是假的,没想到……”她转而看向宋时遇,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难怪你现在对我如此冷淡,原来是因为你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男人和男人,真是恶心。”
沈慕尘眉头紧锁,若非眼前这人的性别成了唯一的阻碍,他几乎要冲动地挥拳相向。这样的话语,实在是太过刺耳。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内回响,李诺仪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