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太慢了,本小姐在这边可是等了你很久很久啊。”
白露摇摇头,看着迎面走来的丹恒埋怨道,只是看到丹恒身后的白罄后,她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小白!怎么没人跟本小姐说你也来了!”
她倒腾着自己的小短腿,一下就扑到白罄的怀里,白罄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从行囊里翻出了一串琼实鸟串:
“路上所有人都想和丹恒聊天,耽搁了些。”
浣溪想说话,白罄却给她递了个眼神。
但对方依旧不依不饶,轻声道:
“小姐,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刺客。”
白罄皱起了眉头,显然有些不满,但很快白露就伸出小手,将白罄紧皱的眉头抚平:
“刺客?没伤着吧,要是有什么跌打损伤可就不妙了。”
见到她担忧的样子,白罄将鸟串塞进她手里,接着站起身:
“你知道我的,就几个不入流的刺客罢了。”
白露一口一个,吃的嘴里鼓鼓囊囊:
“嗯嗯,也是,在罗浮上谁能打得过小白啊……”
“想来,他们应当是为了保护您的龙尊正统。”
浣溪叹了口气,从刚刚开始,她就无视了丹恒和白罄的视线,自顾自地说着,似乎是在报复丹恒的固执。
“哼,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露叉着腰:
“我一早就说过了,谁想当这龙尊,谁就当去,这名号又不是我非要选的。”
只是这小大人一样的话配合着她嘴角的糖霜,似乎没什么信服力。
“在下丹恒,见过白露小姐。”
白露这才看向了丹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小龙女笑着开口:
“你就是丹恒呀,我听说你在鳞渊境分开古海的事了,你这么厉害,没有小白,那些刺客想必也拿不下你!”
“小姐,不可胡说。”
浣溪在一旁提醒着,白罄明显看到了白露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虽然只是一瞬,但白罄还是对身旁这个浣溪多出几分心眼。
十二载的侍女……
想必不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让我仔细瞧瞧……”
白露绕着丹恒转悠了一圈,还喃喃自语:
“你的脑袋上也生了龙角……他们说你是那个丹枫的转生,看来是真的了?”
随后她注意到奇怪的地方,愣了一下:
“哎呀,你和我不同,怎么没有尾巴?”
似乎是为了强调他们不一样的地方,白露还撅起屁股,摇了摇自己那缠着尺木缚锁的小尾巴。
丹恒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视线瞟向了另一边。
她,似乎不知道持明的尾巴是可以收起来的。
因为出生就挂着锁吗?
白罄盯着那道枷锁,嘴唇微微一抿,而白露则是眉眼弯弯:
“我要是让你当龙尊,你会生出尾巴来吗?”
丹恒摇头:
“对龙尊传承的问题,我无意涉入其中。我来此处是为了修复建木封印,这是罗浮持明的职责所在。”
小家伙说起话来还学会给人挖坑了。
白罄轻轻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那你来见我也没用呀。”
白露吃完了琼实鸟串,一伸手,身旁的侍女们还没动作,白罄就翻出了一张纸,白露接过后冲着白罄露出了一抹笑容,接着一边擦手一边道:
“我打从蜕生起只在丹鼎司学了些医术,修复封印、分开海水,我可一样不会哦?”
丹恒低头看着白露:
“我想借这个机会,同白露小姐聊一聊当年的旧事,我听过您的处境,虽然眼下无法承诺解决的办法,但我会试试做些什么。”
“什么解决办法,本小姐早就不在意了。”
白露摇摇头,一脸得意:
“每次逃跑的时候,只要跑到小白那,那些大人们就抓不住……”
似乎是说漏了嘴,白露连忙慌里慌张地捂着了嘴,偷看了白罄一眼,对方有些无奈,不过倒不是因为白露说漏嘴的事。
果然刚刚挖坑的事只是巧合么?
他还以为白露是特意这么说,想问问丹恒有没有染指龙尊之位的想法呢。
“不错不错,你说话和小白差不多,老实点,还算可信!你要我跟你去鳞渊境里走一遭?”
白罄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说句话都要带上自己。
“正是。”
丹恒看向了白罄,青年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
“那,咱们这就出发吧!”
白露说着就走上前,一只手拉着白罄,一只手拉着丹恒,朝鳞渊境里走去。
“小姐……”
“浣溪,就劳你在这等一会,我去去就回,就算你信不过丹恒,还信不过小白吗?”
白露打断了浣溪的话。
“可……”
浣溪刚要说话,白罄一道视线就瞥了过来:
“怎么什么都管,你是侍女还是主子?谁给你的权力?”
浣溪见惹恼了白罄,连忙闭上了嘴,也不再劝阻了。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伤肝,乖。”
白露在一旁撒娇道,不耐烦的白罄这才重回平静。
从刚刚开始,这个侍女就一直在叨叨,烦不烦?
丹恒看向白罄和白露的目光有些怪异,总觉得这俩一个像姐姐,一个像弟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们穿过了空无一人的宫殿,一路直达鳞渊境深处,上方的刀痕还残存着巨大的威压,让持明们无人敢靠近。
就连丹恒走到这里,都感觉一阵心悸,白露却好像不受影响一般,惊叹道:
“好大的刀痕,小白你当时是用建木那么大的刀劈出来的吗?”
白罄摇摇头,召唤出了自己的长刀:
“就这么大。”
“和上面的痕迹相比,好像牙签哦。”
白露笑了笑,试着去抬了抬,才发现根本就抬不动。
“每天带着这么重的东西,小白你不会累么?”
她吐槽道。
“不重。”
白罄只是淡淡地说道。
“所以,建木为啥是龙的形状?”
白露一脸不解。
“受龙力影响,这才长得像龙。结成封印,以龙力遏制根须蔓延,这就是罗浮龙尊被授予的重任。”
丹恒解释着,却看见白露眼里闪烁着黯淡的光:
“你说的这些,可从来没人告诉过我。”
说罢,她像是调整好了心态一般,故作无奈地摇摇头:
“嗨呀,看来长老们早就心知肚明,我胜任不了这个位置……既然本小姐毫无资质,为什么丹枫当年还选择了我呢?”
“这也是我来鳞渊境寻求的答案。”
丹恒说着,却发现一旁的白罄不见了。
找了半天才发现他没有跟上来,只是倚靠在石柱边上,半张脸被影子挡住,看不真切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