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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大厦。

负一层,地下停车场。

“滴——”电梯抵达。

戴着墨镜,装束时髦干练的女人下了电梯,洋洋洒洒的长卷发随着她的步伐而摇曳拂动,步履生风。

无论是气场还是姿态,都牢牢地吸引着人的眼球。

无数辆商务车中,坐在豪车里的贵妇人一眼就注意到了这抹惹眼的存在,隐隐捏紧了手里的名贵包包。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挤出了一抹端庄得体的微笑,接着抬手拉开了车门下了车。

霍绾循着动静向后看去,很快注意到了这位正朝着她微笑着招手示意的女人。

于是,她调转了方向,迈步朝妇人和她那辆豪车走去。

她还没靠近,就听见对方主动和气地表示:

“这里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霍小姐,我听说市中心有一家下午茶还不错的会所,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因为昨晚和今早都服了药,霍绾的情绪还算稳定,尽管再度近距离和蕾雅夫人接触,心脏也不会再不受控制的剧烈起伏了。

她没有摘下墨镜,也没有上车,隔着一层镜片打量着妇人那明明上了年纪却没有多少岁月痕迹的脸。

呵。

她明明在早上已经明确拒绝了埃文代为转述的蕾雅夫人的邀请,可这个女人竟然直接找到了霍氏。

这个面,是非见不可吗?

还是说,她另有所图?

霍绾心如止水,眸色更是寂凉,冷淡地婉拒: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歉意我也收到了,没必要亲自跑这一趟。”

“虽然呢,我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可气量也还没小到因为昨晚那件事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计较,夫人您觉得呢?”

蕾雅夫人似乎料到了会在霍绾这里碰冷钉子,但她既然来了,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暗暗攥紧了手指,面上却依旧扬着亲和的微笑:

“到底是我教女不严,让霍小姐受惊了,听说昨晚您在离开后身体突发不适,如果不亲自登门道歉,我想我实在于心难安……”

听到这里,霍绾四下打量了一圈周围,还好,这个点停车场里没有多少人。

既然眼前这个女人铁了心的要纠缠她,那得尽快在没有被人发现注意之前结束这场在地下停车场里的对话。

霍绾挑起了眉梢:“好吧,既然是您的一片好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见状,女人主动为她拉开了车门。

“霍小姐,请。”

*

市中心。

某高档会所。

一张雅致的西式下午茶圆桌前,只要稍稍侧目,就能透过全景落地窗的透明玻璃将大半个市中心的风光一览无余。

身着黑白执事服的侍应生端来了盛满了精致甜品的三脚架。

霍绾将墨镜摘下,放到了桌面上,只要了一杯红茶。

看着对面那优雅夹起一块方糖轻轻放入杯中的贵妇人,她的耐心随着她慢条斯理的动作而一点点流逝。

她现如今还不能确定对面的女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因为除了样貌不变以外,气质和习惯完完全全的变了,像是彻底脱胎换骨了。

样貌还可以改变,但气质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

恍惚间,对面的女人朝她露出了那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温婉笑容,将一碟精致的甜点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家的舒芙蕾不错,是招牌,和帝都那边的味道相差无几,霍小姐可以试试看。”

霍绾的视线落在了眼前这碟摆盘精致的甜品上,抿唇一笑的同时,端起了手边的红茶。

“抱歉,我不太喜欢甜食。”

她拒绝的干脆,可对面的女人却没有因此而露出任何诧异与不满,反而向她道歉。

“抱歉,霍小姐,我应该事先问过你的喜好再做决定的,早知道应该晚上再约你见面,一起吃个晚饭。”

霍绾品了一口茶,淡漠地放下了瓷杯:

“您不必如此客气,算起来,您也算是长辈,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可您好像对我也太关心了点,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没想到的是,女人摩挲着茶杯,水光潋滟的绿瞳中流露出了几分惆怅,自言自语般地低喃:

“……可能……因为霍小姐和我的一个故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吧……”

说完这句以后,察觉到霍绾微妙的神情反应,蕾雅夫人又立刻抱歉地说了声: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故人?”霍绾将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收入眼底,唇角顺势弯起,淡笑。

“我和您曾经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吗?”

此话一出,蕾雅夫人当即望向霍绾,久久没有出声。

不知道她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在斟酌犹豫着什么。

霍绾反倒是托着下颚,歪着脑袋,主动阐述了下去:

“说起来,绿色的眼睛不是什么常见的瞳色,除了您,我倒是还真认识一位,跟我一样有着一头黑发、一双绿色眼睛的女孩。”

“不过呢,我和她是在福利院里认识的,就是那种……孤儿院,她是因为染上了恶疾,被亲生母亲丢弃在了孤儿院门口,至于后来……”

蕾雅夫人的嗓音莫名干涩低哑了起来,眸光微动,追问道:

“……那后来呢?”

霍绾就这样盯着她看了几秒,忽地一笑,云淡风轻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后来?她死了啊。”

这一瞬,蕾雅夫人像是受到了冲击一样,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攥紧。

她像是很不可思议,且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可置信,低声喃喃:

“怎么(会)……怎么死的……?”

霍绾像是很惋惜一样,感慨着做出了解答:

“她后来感染了时疫,院长担心她传染给其他人,于是把她扔了出去。不过她福大命大,活下来了,可最后……还是死了。至于具体死因,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得罪了人,又或者是遭遇了不幸。”

“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派人去F国查探一下,哦,我忘了,现在查探起来可能比较困难了……”

霍绾像是随口一提,闲聊着别人的生平事迹,本该感叹这悲惨的遭遇,可偏生附着在她眉眼间的颜色是那么的凉薄嘲弄。

“毕竟……那家孤儿院,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听到这里,蕾雅夫人不禁重新打量起霍绾,波动的语气里是明晃晃的试探:

“霍小姐……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那家福利院,又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地记得那个女孩?”

霍绾懒洋洋地答:

“因为她和我长得很像,更巧的是,我和她被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

“至于她为什么会感染时疫,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不小心把一件沾染了时疫病毒的衣服带回了房间,我没被感染,可她就没那么幸运了,不仅感染了时疫命悬一线,还被无情地丢了出去。”

听到这里,蕾雅夫人的眼神和情绪愈发波动。

她不相信霍绾的所说的话,可霍绾所说的,又和她调查到的情况完全吻合。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

“霍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吧?”

霍绾仿佛很吃惊,震惊于对方竟然不相信她。

“没有啊。”

“我怎么会拿一个死人开玩笑呢?你觉得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