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办法把我单独引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今剑的眼神锐利如剑,紧紧盯着眼前那个戴着面具,几乎半个身体笼罩在阴影中的人影,心中虽惊不乱,已经猜出了对方这番举动的目的。
那熟悉的身形,即便是对方始终保持着沉默,今剑也能凭借直觉与记忆辨认出,那个人正是曾经与自家主公大人交锋过数次的幼影。
将刚刚买来的东西轻轻放在了一旁,以免在即将到来的对峙中成为累赘,今剑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手指不自觉地紧握在了刀柄之上。
历经无数战斗的本体此刻正散发着森寒的光芒,直直地对准了面前的敌人,仿佛随时准备出鞘,斩断一切阻碍与威胁。
幼影并没有立即回答今剑的质问,而是以一种近乎审视的姿态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直视到刃的灵魂深处,让今剑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今剑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就连呼吸都似乎变得不那么顺畅。但他依然强作镇定,试图用眼神回应对方的审视,但内心的疑惑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似乎达到了临界点,幼影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他就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样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了脸上那张面具。
随着他的一声悠长叹息,面具被缓缓摘下,露出了隐藏在背后的真实面容。
那是一张与Yvette有着三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脸庞。更令今剑震惊的是,这张脸与他记忆中的另一个人更加相似——Yvette的弟弟,阿月。
“怎么会……阿月小殿下?不可能,你怎么会是……” 今剑的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的眼神在震惊与疑惑之间来回游移,所有的认知都被彻底颠覆了一般。
他当然记得阿月,那个曾经天真烂漫,总是跟在Yvette身后的小男孩,如今却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成为了他们的敌人。
他还记得自己和阿月在本丸里一起玩耍,笑声洒满了每一个角落;一起在岩融的肩头飞高高,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自由与畅快;一起说着要保护Yvette……
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今剑感到难以接受,他的大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抽空,变得一片空白,思维也陷入了停滞,几乎无法进行任何有意义的思考。
已经成长为一个青年的阿月仿佛没有察觉到今剑脸上的震惊与内心的混乱,他如同一阵迅猛不可阻挡的疾风般掠过,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来到了今剑的面前。
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推开了今剑竖在身前的那把闪烁着寒光的短刀,紧接着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钳住了今剑的肩膀,力量中蕴含着浓浓的迫切。
阿月的双眼此刻变得异常明亮,其中满是急切与恳求的光芒:“帮帮我,今剑!要来不及了,已经没时间了……救救她,救救我的姐姐!”
“主公大人……主公大人会出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剑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他的声音因震惊而变得有些颤抖,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焦急与不安。
阿月缓缓松开了紧扣在今剑肩膀上的双手,他的表情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恐怖,仿佛他正被无尽的黑暗与绝望所吞噬:“是癌症,只要没到晚期,就还有机会……该死的历史抑制力!”
无论他尝试了多少种办法,动用了多少心思与计谋,历史抑制力总是如影随形地在他前行的道路上设置障碍,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渺小与无力。
每一次精心策划的行动,每一个满怀希望的瞬间,最终都只能化作他眼睁睁看着Yvette缓缓放弃去医院念头的无奈与绝望。
就好像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挣扎,都似乎无法逃脱那早已注定的命运。
明明没让其他人发现异常,没有审神者带领刀剑付丧神阻挠他!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摆脱那股来自历史的沉重枷锁!
仅仅只是历史抑制力,只是历史抑制力……
“没办法了,我一个人做不到!你帮帮我……只能这样了,帮我一起,强行把她送去医院——你也不想失去他的,对吧?我们是一样的!”
阿月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绝望的恳求,他紧紧盯着今剑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与无助全部传达给他
今剑慌张了一会,但片刻之后似乎突然找到了某种支撑内心的力量,猛地冷静了下来,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清澈。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缓缓地说道:“主公大人如果死去了,她的灵魂依旧会回到本丸,这是早就和时之政府约定好的。阿月小……殿下,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糟糕了?”
“主公大人她啊,只是换了个地方生活而已。”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阿月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悲愤,他一拳用力地砸到了身旁的墙壁上,拳头与墙壁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小巷内回荡,扬起了一片细小的灰尘。
“姐姐的肉体一旦死亡,她的灵魂也会随之一起消散!时之政府?时之政府也带不回她!”
阿月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今剑心中那份侥幸。他愣在原地,看着阿月那因愤怒与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我……我不知道……”今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低下头,不敢直视阿月那双眼睛,更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别人都可以……”
不,说不定他是在骗我!今剑这么告诉自己,其他人死后灵魂都能够被引回时之政府,重新和刀剑男士们团聚,为什么偏偏我的主公大人不行?他一定是在骗我!
他一定是在骗我……
但如果是真的呢?
他会失去她,就像曾经失去义经公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主公大人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