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
姜楠不解的笑了，这么大个作坊，为什么会盯着他？
再说了，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姜楠很快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的脑海里，姜焙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不由得抿了抿嘴唇，可下一刻，姜楠又排除了他。
姜焙就算心机再多，和宋家的大学又怎么牵扯的出来关系？
可想了这么久，姜楠还是想不明白，这件事情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
“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的活动吗？”
“拉了一大片外校的人进来，搞得整条街上的店生意都差了不少，是，这样的活动不可能天天有，但是光这一天就够吓人的了。”
“看上去，这个政策是前两天发的，但什么时候发的，谁知道呢？”
老板一语点醒梦中人。
“小兄弟，这个营业许可证啊，一hi偶还会升值的，我说我不赚钱，那是吹牛逼的。”
“能在学校这种地段开一个像样的饮品店，只要不是猪脑，那都能赚钱！”
“你真以为没人想进来买下这个营业许可证？想多了，外头有的是人愿意投资，两百万，三百万，这生意就是个细水长流的买卖，一百万，只是起点，如果你现在想买，那我就卖你。”
姜楠心有些发凉，额头都滴下来了不少的冷汗，他靠在椅子上，吐了口烟。
压力一大，姜楠就习惯性地用指头泯灭烟头。
或许打心底里，姜楠已经认定了买下这个营业许可证是唯一的路子。
姜楠思索着，任然在权衡利弊，可老板却敲了敲桌子打醒了姜楠。
“兄弟，别以为学校里的水就不深，只要有钱，那哪里就是社会，只要有钱，那哪里就有资本！”
“把握住机会，等人家垄断的时候，你就没机会了！”
姜楠沉默了，他不知自己是应该感慨还是如何。
他觉得老天爷的不公，是不是太偏心了一点？
为什么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坎坷，就算谱写人生需要凯旋，那一定要处处是为难，那才叫人生吗？
姜楠无奈的叹了口气，年轻人知道自己是不幸的，因为他们的脑子里充满了灌输给他们种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们一旦与现实接触，总会撞得头破血流...
姜楠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这间自营咖啡店，这个咖啡店的装修其实一点都不文雅，甚至还有一些破败。
换句话说，要啥啥没有。
可就是这样的一间小作坊，能在这座学校挺立到现在，这就说明老板说的是没有骗人的。
大学的流量摆在这里，收入就会稳定得多。
是姜楠把问题看待的太简单了，他以为有学生的地方，就连金钱都会纯净许多。
但金钱就是金钱，只要和它沾染上关系，那大抵是肮脏的。
“您知道这事情背后到底是谁在做吗？”姜楠不甘心的问道。
老板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喽，反正呢，大老板是不会在这种地方出没的。”
说完，老板吐气感慨：“妈的，躺着都能年入千万，年入几百万，老子这辈子怎么就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呢...”
“钱这东西，真有这么好赚？老子怎么不知道。”
情绪是会渲染人的，在宋白洛和宋坤的眼里，一千万，那就只是个数字。
可是对于姜楠而言，却是千百层成长阶级里难以跨越的鸿沟。
穷人越来越穷，有钱人越来越有钱...
姜楠给老板递了最后一根烟，以表尊重，他离开这家店面以后，漫无目的的在大学里晃荡着。
无论哪栋教学楼，一到下课那出来的人都是数不清的。
人越多，姜楠越觉得自己心里头丢了块肉...
姜楠晃荡晃荡，晃荡了三个小时，可是他越看越不对劲，他拿出手机，把饮品店都拍了下来，可是到了最后，却发现饮品店哪里有那个学生说的二十二家？
只有十五家！
姜楠心里头越来越疑惑...
可还是一筹莫展，只能回到饭店，今天的饭店人员终于齐全。
饭店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没办法，杨伟的健身房体量摆在那里，这也算是机缘吧。
姜楠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观察着四周。
正在烧饭的徐冰很憔悴，黑眼圈已经重的不能再重，生活真的很会摧残人，要知道徐冰以前好歹也是个校花级别的女人。
可现在呢？
至于陈嘉和慕丽佳，这对热恋的情侣，每一天都有着使不完的张力，就连饭店都弥漫着粉色泡泡。
慕丽佳穿着短裙和半腿袜，陈嘉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帮他打下手。
但陈嘉眼睛见，很快就发现了姜楠，还不自觉地调侃道：“哟，姜大老板怎么回来了，你的咖啡店呢？什么时候装修？”
陈嘉一句话说到了姜楠的心坎上，慕丽佳却不合时宜的哇了一下，虽然姜楠知道慕丽佳是想要夸他，但很显然，慕丽佳夸得时间不大对...
他们的表情越是为姜楠庆祝，姜楠心里头就越是难受的说不出话。
“咖啡店，暂时开不了了...”
“不是，怎么就突然开不了了？”陈嘉的声音，让房间里头的徐冰和张德家都放放下了手里的活，四个人站在姜楠的面前，找了个位置坐。
面对着四个人的目光，姜楠心里头的压力又大了一层。
他看着窗外越来越沉的暮色，点燃了一根香烟：“学校里有人有动作，饮品类的营业许可证突然有了条例，不能办...”
姜楠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嘉，陈嘉差点按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不是，凭什么啊？都他妈的在学校里做生意了，怎么还有人这么欺负人呢？”
姜楠几近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如果他是因为自己的运营把咖啡店搞垮，他可以接受。
但搞垮他的这种黑心操作，他能够怎么办？
社会社会，无时无刻透露着资本的獠牙，只要是一口肉，那都是有钱人的，一介平民想喝一口汤，那都要问过这群手持资本的畜生！
“但现在，还有一个办法，我问了一个老板，他愿意售卖营业许可证。”
“多少钱？”陈嘉迫切问道。
姜楠伸出了一根手指。
陈嘉：“十万？买呗！还犹豫什么？你脑子有坑啊！这都不舍得。”
“是一百万。”
“操！他怎么不去抢啊！一百万就为了买个破证啊！”
慕丽佳这乖巧的妮子给姜楠打了碗饭，张德家也给姜楠泡了杯咖啡。
可是姜楠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姜楠把目光看向徐冰，试探性问道：“你家里的...现在什么情况了？”
徐冰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家里的孩子都让韩秋生来带了，要么她把五个孩子一起养，要么就滚，我这几天住酒店就行...实在不行，饭店里也能凑合...”
“回出租屋吧，空房间很多，我也住不了。”
姜楠心里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和眼前的好兄弟们开口，可他如今也是悬崖勒马，除了这群人，他还能靠得住谁呢？
“大伙...问你们个事。”
“你们能不能借我点钱，帮我凑够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