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眸色微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片大陆上会诅咒的种族,早在万年前被他们杀了个干净。
他在艾丽娅的帮助下从‘门’内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感应到有那种种族的存在……
难道说……
眼前这个老雄性,就是那个种族遗留下来的后裔?
还有他刚才感应到的,那股纯净得令他厌恶的能量波动,在他过来后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股力量,会和这几个人有关吗?
阿波罗脑中思绪流转,面上却依旧挂着温和悲悯的神情,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个大好人,忍不住想要去信任他。
苏渔皱了皱眉,俏丽的脸上满是不快,一副娇蛮跋扈的模样,开口道:“不行!我不相信你们!”
“哼!你们皓月部落能让流浪兽溜进来一次,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因为看守不利让他逃走?”
“他,我要亲自教训,让他知道冒犯我的下场!”
苏渔这‘嚣张跋扈’的模样,巡逻队的雄性对此见怪不怪,毕竟这些备受宠爱的雌性们脾气本就不怎么好。
再看维恩被槐序抓在手里,奄奄一息像死了一样安静,心里便清楚这个雌性的兽夫们实力恐怕不低。
这也证明着,她有嚣张的资本。
巡逻队的年轻领队思索片刻,知道得罪苏渔这一行人并不划算,他沉吟几秒,开口道:“祭司大人,不如就让他们自己处理流浪兽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
“这位雌性,若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这个流浪兽伤害了你,亦或是伤害了部落里的人,我们皓月部落有权向你追责。”
苏渔爽快点头:“可以!”
反正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把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攻击他们的兽人交给眼前这个古里古怪的皓月部落祭司。
更何况……
苏渔的视线落在维恩身上,眸中闪过一抹冷意,她也不会让他有活着离开这个部落的机会。
阿波罗心下遗憾,却也知道不能将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诅咒气息的老雄性带走了,这不符合他对外‘善良’的人设。
只能微微颔首,朝着苏渔温声道:“好的,那这位小姐,若是你或者你的兽夫受伤了,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们一次免费治疗病痛的次数。”
苏渔微扬下巴:“行,我知道了,你们走吧,我也要和我的兽夫们回去休息了,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居然遭到这种事……”
苏渔轻哼一声,靠在厄尔利怀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指使着厄尔利往部落内城走去,又不动声色的给槐序使了个眼色,让他拎着维恩跟上。
阿波罗站在原地,目送苏渔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才轻声问巡逻队的兽人们:“她是今天才来到部落参加赐福仪式的雌性?有没有登记是哪个部落的?叫什么名字?”
巡逻队的兽人们绞尽脑汁的回想了一下,为首的年轻兽人有些茫然:“我、我好像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我今天在门口没看见过她。”
这个雌性的容貌这么出众,要是她今天出现在部落门口,他对她肯定是会有印象的。
可他现在才悚然发现,他居然没有一点在门口见过苏渔的记忆!
巡逻队的雄性瞬间哗然,他们面面相觑:“你见过她吗?”
“我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她是从哪里进来的?”
有雄性回想起苏渔那娇美的面容,脸上浮现一抹羞涩,开口道:“难道是兽神不忍我们部落有那么多单身雄性,特地给我们降下的神女吗?”
阿波罗:“……”
有的时候他也挺同情兽神的。
信徒都是这么一些没有自我思想的蠢货。
“事关雌性清誉,你们不要胡乱猜测,说不定她是在你们和其他巡逻兽人换班的时候进来的,所以你们不知道很正常。”
阿波罗无奈微笑道:“你们也别担心,我只是因为好奇随口一问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原本还以为要让阿波罗失望的雄性们瞬间松了口气,格外感动的望向阿波罗:“祭司大人,你对我们真好!”
阿波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么?希望等你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也会觉得他好吧。
还有那个雌性……会不会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呢?
他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若真是她,那可真是……太妙了。
…………
苏渔没有让兽夫们直接回家,而是让厄尔利带着她往内城飘去,特地在路上的时候让几个有雌性的雄性见到她。
为她做了她住在‘内城’的证明,又在内城里绕了很大的一个圈,才让兰弃抹去他们的气息,回到了外城所分到的石屋。
一回到石屋,苏渔就让厄尔利将她放下来了。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祈白捂着胸口往前踉跄几步,脸色变得格外苍白。
苏渔被吓一跳,连忙上前抱住祈白,急急开口问:“祈白,你没事吧?”
升卿也上前将手搭在祈白的肩膀上,运转着治愈异能,感知着异能反馈回来的信息,他皱了皱眉,开口道:“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本源突然受损了?”
槐序拎着维恩走进来,开口道:“他给维恩下了诅咒。”
说着,槐序将手上的维恩丢在地上,没有了黑暗的遮掩,如今维恩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不仅双手双脚都被冰链子锁住,嘴巴也被冰封,唯一能动的,也就是那双浑浊的眼睛,正在死死的,怨恨的瞪着他们。
可惜,在场所有人都没将他这怨恨放在心上。
苏渔也没急着处理维恩,她皱着眉,运转净化神力,将其输送进祈白体内。
温暖的净化神力慢慢修复着祈白受损的本源,他缓过来了些,抬起苍白的脸,朝苏渔抱歉一笑:“对不起,渔渔,让你担心了。”
“我只是想试一试巫族的能力,我没想到,这诅咒用在九星实力的兽人身上,自身损耗才这么大,所以才……”
迅羽有些好奇:“你给他下了什么诅咒?”
“没什么。”祈白轻描淡写:“我只是,永生永世封住了他的异能而已。”
迅羽:“……”
他沉默三秒,果断远离了祈白。
特么的,家里最危险,最深藏不露的,居然是这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