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修明说的协助也没说具体计划是什么，时倾只好一大早就来到了牧云归的办公室。
她坐在旁边无聊地看着牧云归的侧脸。
饱满的额头，长而密的睫毛，挺拔的鼻梁，还有性感的唇。
果然，认真工作过的男人更帅了。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灼热的视线，牧云归侧过头。
“无聊的话就出去逛逛，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时倾支着下巴，眼神掠过旁边的包，“我就是吃饱了休息会，等会就复习。”
牧云归淡淡地移开视线，重新投入工作中。
忽然，响起敲门声。
一身职业装的秘书进来，“总裁，吴总来了。”
吴总是说过今天要来，商讨合作的一些具体事宜。
“我知道了。”牧云归关上电脑，“倾倾，你先在这里坐会，我去去就来。”
时倾点头，目送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在沙发上看手机两分钟，确定牧云归一时间不会回来。
她环顾四周，放心地走到电脑前面。
循着上次牧云归输入密码的位置，一一按下。
成功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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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归回来时，时倾手中正捧着一本课本复习。
安安静静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他平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倾倾，今晚还要回学校吗？”
时倾从课本中抬起头来，毫不犹豫：“当然要回。”
面色却是多了份谨慎。
毕竟还要将拷贝下来的文件交给牧修明。
“只是明天就是发布会了，我怕到时候你来回奔波，对身体不好。”
时倾神色放松下来。
“不碍事的，明天我会来得早些。何况这几天会有老师查寝，所以还是回去的好。”
牧云归点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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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送时倾回到学校，牧云归驱车离开。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夜色已浓稠，时倾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校外。
楚和风坐在高处，语调轻慢：
“既然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分手，还要来这出？”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赫然是牧云归。
冷厉的脸庞面无表情，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下方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只是想看看她有多能演。”
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喟叹一声，半是冷笑半是嘲讽：
“没想到为了牧修明，她竟然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一想到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自愿亲吻他，牧云归心中就烦躁郁闷。
“看不出来她竟然和牧修明有勾结，你说她是不是眼瞎，跟着你多好，偏偏选了个没用的牧修明。”
对面的人脸色越发深沉，鸦羽般的睫毛垂下，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你怎么想的？”楚和风又问。
提前知道了真相，结局又该如何。
“我不知道......”
低到近乎呢喃的迷茫无措。
楼下再次出现的女生多了一条红色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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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倾这边顺利交给牧修明装有文件的u盘。
他并没有把哥哥的证据销毁。
说要等到牧云归彻底倒台。
等到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许是看她时不时地咳嗽，牧修明竟然顺手买了条围巾给她围上。
“李妍倾同学，事情都要接近尾声了，你可别先死了。”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丝毫欲念。
就好像只是简单地关心这个工具人。
又像是随心所欲，突发奇想地想要这样做。
“我能打你吗？”冷不丁地，时倾忽然抬头看他。
“为什么？”牧修明像是有些诧异，带着一贯的戏谑之色。
“因为上次你把我推到水里，害我生了好久的病。”对待这种阴晴不定的反派，她实话实说。
他真的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秒，像是有些为难：“可以，不过你记得打——”
“啪——”
商店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在他说出“可以”的两个字时，时倾的巴掌就已经挥了上去。
爽！
虽然手心有点疼。
牧修明好看的脸偏在一旁，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像是惊喜，又像是不可思议地：
“我才想说你打轻点，明天我可是要去发布会看热闹的，把我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打伤了怎么办。”
他自言自语地掏出手机上下查看，脸已经红肿起来，“你下手真狠。”
其他客人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情节和热闹，无趣地纷纷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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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时倾起来洗漱化妆。
程灵从床帘里探出头，声音尚且迷糊：“倾倾，你又要去找他？”
时倾歉意得看她，“抱歉灵灵，把你吵醒了。云归哥邀请我去发布会。”
程灵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重新倒下，“最近冷，你记得穿多点。”
画着眼线的手一抖，歪歪扭扭的一条线。
她默默地擦拭，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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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她的是明叔。
时倾礼貌地笑：“辛苦明叔了。”
明叔眼睛笑着眯成一条线，看着她温柔礼貌的样子，不由多说了几句：“要是夫人还在，肯定会很喜欢李小姐的。”
时倾耳朵一动，“明叔说的夫人是云归哥的母亲吗？”
“是啊，夫人她当年也是温柔善良，对周围的人都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只可惜......”
明叔在牧家做了多年的司机，可以说是从小看着牧云归长大的。
对当年的一些隐情有所耳闻。
他像是遗憾地，之后想到什么，“李小姐可千万别在牧总面前提到夫人。”
时倾以为是怕牧云归伤心，点点头没再问。
反正她自己都活不长了，知道这些过去的事情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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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车就来到发布会现场。
牧云归正好出来，牵着时倾来到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这里看得清楚些，”他厚实的双手搭在她肩上，“倾倾，待会可别走神。”
他的语调一向沉稳，不紧不慢地，像是对所有的事情都胜券在握。
时倾忽然感到一丝不安，在牧云归的注视下也只能点头。
牧云归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随后离开。
不多久，身旁的人忽然窃窃私语，声音大有增高的趋势。
时倾不动声色地听他们聊。
吴总公司不声不响地率先在刚才开了发布会，说是向媒体朋友宣发他们的新产品。
现在新产品的信息，图片，设计理念什么的都已经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时倾打开手机，果然是她交给牧修明的那些。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媒体已经到达现场，距离开始不到二十分钟。
就算是牧云归发现了自己公司的新设计被对方盗窃了，那也要面对这么多的媒体。
时倾紧紧捏着手机，心脏不住地狂跳。
[汤圆，你说我命不久矣，不会是因为偷窃重要文件被逮捕坐牢吧？]
系统像是有点赞同地：[要是男主不肯放过你，还真可能要坐牢。]
时倾：[做任务把自己送去吃牢饭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系统安慰：[宿主，你也不要这么悲观，我这不是乱猜嘛。说不定男主收齐证据之前，你就已经病故了或是因为其他原因死了呢。]
时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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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紧张的期待中，牧云归如约上台，平静地扫了一眼台下的人。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捧场，今天的发布会将正式向大家介绍我们公司新研发的产品......”
简单说了几句后，上来专门的人员来具体介绍产品的设计理念、功能等方面。
图片被投放到牧云归身后的大屏幕。
时倾蓦地一颤，瞳孔微缩。
那是另一个她没见过的图片。
时倾猛地往旁边一看，台上的牧云归正目不转睛地注视她。
因为离得近，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格外清晰，深邃的眼底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