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时倾正在二长老苏潋的离火峰。
苏潋翻翻找找半天,终于从储物袋最深处找到一件毛茸茸的雪狐裘裳。
她嘀咕道:“平日看你在积雪峰也不怕冷啊,怎么今日找我要这玩意了。”
时倾将紫兰琉璃递给她,“多谢师姐,作为补偿,我用这个跟你交换。”
紫兰琉璃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宝石,具有散热保护清凉之用。除此之外,最大的价值就是漂亮好看,可以用来雕塑做成各种样式,成品极美。
看到它的时候,苏潋眼睛都亮了起来,“你真要拿这东西跟我换?”
时倾偏头,“当然。”
苏潋半信半疑地从她手中接过去,甫一入手,就感到丝丝清凉,舒心不已。
“我记得当初你怎么都不肯跟我换,我一提起这个,你就哭得要死要活的,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提及往事,时倾眉眼低垂,声音轻柔:
“当初是我不懂事,害得你被师尊责罚,师妹在此向师姐赔罪。”
说完,她起身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
“欸欸,你这是做什么!”苏潋吓得急忙扶住她,嗔怪,“当初我们都小,这些事不过是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的。”
让时倾坐下后,苏潋把手边的雪狐裘放到她手上,看着时倾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
“当年你的性子是我们几个最活泼也是最闹腾的,如今怎么变得跟师兄——”
意识到不对劲,她及时止住了话语,笑着转移话题:
“对了,你还没说你要这雪狐裘是要做什么呢?”
时倾笑得极淡,“不是我要穿,是我那两个徒弟。你也知道积雪峰常年寒冷,他们又刚入门不久,我怕他们身体耐不住,这才想着将雪狐裘给他们。”
“可是,这只有一件。”
“我拿衣服回去研究研究,过几天下山买两身回来亲自做给他们。”
她说话很是温柔,不经意间带着故人的影子,苏潋恍惚一瞬。
“师姐?”时倾听不到回应,疑惑地歪了歪头。
苏潋注意到她的动作,嘴角轻扬,“你对你的弟子倒是极好,想必他们二人定是乖巧听话。”
正在这时,一位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师尊!”
苏潋抬眼看向气喘吁吁的弟子,“何事这么慌慌张张?都不知道向云长老问好。”
弟子拱手,看向坐着的时倾,“云长老安好。”
时倾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那名弟子调整好呼吸,这才将事情一一说出。
路星璇一行人因为擅自闯入禁地,正巧被回来的三长老江巍发现,此时人已经被押到戒思堂受罚了。
听到这事,苏潋还在打趣时倾,“刚夸完他们就给你惹出事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弟子嗫喏,补充一句:“师尊,温灵师姐也在。”
“你说什么,她也在?”
要知道,温灵可是她手底下最懂事的弟子。
这下,苏潋彻底坐不住了,她站起来,“走走走,我们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那几个做了什么事。”
时倾起身,跟着她一同前往戒思堂。
而此时,戒思堂内,整整齐齐地跪着七八个人,最前面一排是路星璇四人。
他们手里,还举着一个大小不一的瓷瓶。
第二排的张远伸长脖子,“三长老,弟子什么都没有做,弟子是冤枉的啊!”
堂上的赫然是英气的江巍,他声音冷沉:“你没做为何会在那里?”
邹明立刻辩解:“弟子只是要跟踪路星璇,并不是故意闯入。”
路星璇四人诧异地回头看他们,“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谁叫你们形迹可疑,我们就是要看看你们要做什么坏事而已。”
另一位弟子梗着脖子回答。
司年冷淡地瞥了一眼,“无聊。”
邹明反击:“你们才无聊呢!没事闯什么禁地,自己受罚也就算了,如今还要连累我们。”
蔺舟毫不客气回怼他:“谁叫你们自己要跟上来。”
“都闭嘴!”江巍冷脸,“你们当戒思堂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众人一个个吓得缩头不语。
他侧头对身边的旁边的老者道:“麻烦任堂主了。”
任堂主已经知晓了他们所犯的事情,拍胸脯打包票。
“江长老放心,老夫定会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吸取教训。”
江巍颔首,转身离开。
任堂主背着手,面色肃然地从他们面前走过,“你们这群新弟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禁地也敢闯,不要命啦!”
路星璇讨好地笑道:
“堂主,弟子知错了,主要是我们也不知道那是禁地,无心闯入。看在弟子初犯的份上,您就饶了我们吧。”
她一说话,身后的张远四人也笑嘻嘻求饶。
“是啊,任堂主您就放过我们吧,弟子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不行。”任堂主虎着一张脸。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就可以乱闯吗?要是真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简直是胡闹!今日老夫就亲自盯着你们几个人,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
路星璇眼看求饶没用,索性放弃,“那任堂主,弟子可不可以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任堂主坐在上面的椅子上,“问吧。”
“那个水潭里面真的有千年大王八吗?”
话音刚落,众人皆目光炯炯地看向任堂主。
“千年大王八?真的假的?那乌龟得有多大啊?”
“难怪他们鬼鬼祟祟的,果然隐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
张远等人议论纷纷,任堂主脸色黑了下来,“肃静肃静!”
“罚跪就要有罚跪的架势,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
他一吼,众人刚燃起的火焰再次被熄灭,一个个不敢再吱声。
任堂主看着不敢造次的弟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个个不好好修炼,没事看什么乌龟?这下好了,被江长老逮住了吧,真是活该。”
陆星璇不怕死地又从瓶子底下探出脑袋,“所以任堂主,真的有千年大王八吗?”
“老夫也不知道,毕竟上一次见到,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过了这么久都没看到,谁知道那乌龟是死是活。”
路星璇语出惊人:“原来您都这么老了。”
任堂主气笑,“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张远愤愤不平,“既然那乌龟都死了,那您还罚我们!”
任堂主敲了敲他脑瓜子上的瓶子。
“真是缺心眼,谁说那乌龟死了,老夫是说五十年没看到了 也许它在睡觉呢,万一你们把它惊醒了,一口吃了你们怎么办?”
张远不服气,却只能自认倒霉,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