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雕塑手里是一串断裂开的珍珠项链。”
“珍珠项链?”莉娅上前走了两步,“会不会丢失的就是珍珠啊?”
柏子恒理了理被自己揉乱的头发:“嗯?不会吧,珍珠项链还在手上呢,那掉的珍珠也应该还在这教堂里啊。况且,咱们不是应该找到教堂主人丢的东西吗?”
“说的也是,可是我们要去哪里找教堂主人呢?”莉娅看向在场的另外三个人
艾蒙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规则不是说,教堂半夜会有哭声吗,或许到了晚上就能见到教堂的主人了。”
“说不定,这个雕塑就是教堂的主人呢,哭声也是雕塑传出来的。”舒列尔压低声音,幽幽开口
听得柏子恒双手在空气一阵乱挥,接着面目凶狠地对着说话吓唬他的人呲了个牙。
闹归闹,正事也不能耽误,在教堂附近找了一个还算隐秘的地方,几人就打算等到天黑再说,他们有提示,尚且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更不要说那些没有提示的实验品了。
为了以防无聊,舒列尔不知道去哪里整了几块小石子,玩起了猜猜石头在哪个手里的游戏,猜错了就要被弹脑瓜崩,玩了一下午,柏子恒感觉自己脑袋可能都肿了一圈吧,虽说莉娅和艾蒙他们也有猜错的情况,但是大家都只是意思地惩罚了一下,自己这一下午一次都没猜对啊,好不容易猜到一次,结果正确答案还是两只手里都有石头。
脑门快要被舒列尔弹成两半了,本来还想等他猜错的时候狠狠弹回去,结果那家伙运气好得让人觉得他有透视眼,一直到天黑,都没输一回,他都要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故意报复自己下午撞他的事了。
只有坐在舒列尔侧面的莉娅和艾蒙看得明晰,分明是舒列尔在柏子恒猜的时候,把石头调换到了相反的手上,这才是为什么柏子恒在舒列尔这里就没猜对过的原因,但是那个被弹懵了的脑子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反正在他们看来,柏子恒头发丝上都写着不服气三个字。
要不是隐隐有哭声从教堂里传出来,恐怕柏少爷还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呢。
在确认听到的是哭声之后,众人对视了一眼,循着声音的方向探查过去,却发现越接近白天看到的雕塑,那个声音就越清晰,白天舒列尔吓唬人的话突然就在耳朵边炸开,柏子恒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偏偏,那个满嘴獠牙的雕塑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雕塑在哭诶~”一道在耳边冒出的声音吓得柏子恒头发都炸了起来,反手就捂住了凑在自己耳边的那张嘴,他现在是又害怕又生气,看着某个眼里满是奸计得逞笑意的人,柏子恒是想骂人又不敢大声说话。
在这两人纠缠的时候,艾蒙已经绕到了雕塑的身后,那里才是哭声的真正来源。
那是一个正捂着脸啜泣的女人
艾蒙对着不远处的另外三人点了点头,众人才缓步靠近,发现了藏身在雕塑后的人影。
莉娅蹲下身,小心询问:“你是教堂的主人吗?”
闻言,一直在哭泣的女人在放下手掌,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众人都愣怔在原地,因为这张脸与雕塑一模一样,或者说,女人身后的雕塑根本就是按照她的样貌雕刻出来的,原以为雕塑已经够美丽的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美得更是惊心动魄。
不夸张的说,这样一个貌美的女人在哭泣,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会有人心甘情愿地去为她取来。
女人微微低垂着眼眸,长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在月光下如水晶一般:“我不是,教堂是我爱人的。”
“你为什么夜夜在这里哭泣呢?”莉娅询问的声音都放低了许多
女人捻着手帕,轻捂唇畔:“我的爱人将我抛弃了……”
闻言,众人皆是一呆,他们该不会是要帮这个女人找所谓的爱人吧……
女人继续说着:“我的爱人每年都会送我一颗珍珠作为爱情的象征,我将这些珍珠串成了一串项链,只差最后一颗,项链就完成了,但是我的爱人却反悔了,他不愿意送我最后一颗珍珠,我们大吵了一架,自那之后,他便杳无音讯了。
但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带着送给我的最后一颗珍珠,只是前不久,教堂来了伙贼人,将我的财物洗劫一空。就连我爱人送给我的定情之物,那串即将完成的珍珠项链都被贼人扯断……”
“你,你先别哭了,我们有什么能帮你的吗?”莉娅虽心有同情,但是首要任务还是没有忘的
女人柳眉轻蹙着,微微抬眸对上小女巫的眼睛,有些欣喜地笑了笑:“你们能帮我寻几颗珍珠来吗,我想将我爱人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修补好。”
“珍珠就好?”不止是莉娅,另外几人也有些不解
女人点了点头,将手上仅剩的几颗珠子展露在四人眼前:“和这些一样的就好。”
舒列尔刚想上手接过珍珠仔细查看一番,那女人就将手上的东西重新收了起来,对此,舒列尔也没多说什么。
现下已经知晓了大概的任务是什么,众人便也没有在教堂多停留。
柏子恒还傻笑着说:“这一关还挺简单的,找找东西就行了,而且,这一关的守关人也太好看了吧,嘿嘿。”
“怎么?迷上了?”舒列尔调侃
“怎么可能?!我只是感叹一下。”
艾蒙却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明明爱人下落不明,结果她却只让我们找几颗珍珠,而不是帮忙寻找她的丈夫,这一关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莉娅也点了点头:“确实,她甚至都没有要求找回被抢夺走的珍珠,只要求和项链上的一样就行,现在市面上的珍珠项链不都差不多吗,咱回去镇上,找一条差不多大小的珍珠项链可以了?”
“实验能这么简单?明明上一关恨不得要了所有人的性命。”柏子恒也起了疑心,“不过这一关就是让我们过渡一下也说不定哈。”
“舒列尔,你在想什么?”艾蒙问道
被喊到的人摇了摇头,淡然一笑:“虽然说规则简单得不像样,但是说不准这一关就是考验实验品的速度呢,不是有名额限制吗。想不通的问题不如先往后放一放,咱们先去镇上看看还有没有珍珠项链吧。”
众人对此达成了一致,有疑点的地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就在众人走了没多远,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看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物体延伸到小道上,四人登时紧张起来,走近几步,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众人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艾蒙率先上前,用手中长剑将掩藏着不明物体的灌木丛挑开。
灌木丛中的是一个面部朝下趴着的人,那个延伸到小道上的不明物体不是别的,是这个人的腿。
“实验品?活的还是死的?”
很快柏子恒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艾蒙上前将那人翻转过来,翻转过来的一瞬间,血腥味更重了几分。看到这人正面的一瞬间,众人面色霎时一白。
那人胸口的位置鲜血汩汩往外冒着,心脏毫无遮挡地裸露在外,这会儿竟然还在有规律地跳动。因为趴在地上的缘故,这颗尚且还在跳动的心脏上沾满了泥土和树叶,让人看着就觉得不是一般的痛。
“这……这什么情况。”莉娅捂住嘴巴,神色惊恐地发问
蹲在那人旁边的莉娅也不由得抬手挡住自己的口鼻,简单检查了一番,皱紧了眉头:“他左胸腔少了一根肋骨。”
“啊?”柏子恒强忍下呕吐的欲望,“这是个什么杀人的手段,不直接取人性命,反而拿走人家一根肋骨???”
舒列尔也凑上前,仔细端详了一番,扭头望向表情十分狰狞的柏子恒,开口道:“柏少爷,你说生取肋骨疼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
“那我怎么感觉你的表情比这个生取肋骨的人还要痛苦啊。”
不等柏子恒反驳,舒列尔的话猛然将现场的人点醒,众人才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掩藏在灌木深处的那张脸,令众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是,那张脸上竟然还带着笑意,仿佛是在享受什么一般。
柏子恒自言自语了两句:“真是见鬼,又撞见邪门事儿了?”
站在一旁的莉娅似乎是发现了恐怖的事情,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们看他手上,那,那是骨头吗?”
闻言,几人视线挪到了那实验品的右手上,先前这手一直在灌木里,艾蒙为了让大家看得更加清楚,将遮挡的灌木用长剑直接砍去,这才看清那只鲜血淋漓的右手上分明握着一根尚还挂着血肉的骨头。
艾蒙的眉头不由得蹙的更紧了几分:“这是……”
柏子恒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这不会是他自己的肋骨吧。”
骤然间,躺倒在地上的人猛地吸了几口气,随后便没了生气。
“吓我一跳,死都死不安生。”被吓了一激灵的柏子恒忍不住骂了一嘴
“你们说,这人的死是因为其他实验品,还是因为这第二环节啊?”莉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清晰地敲击在场每个人的心,很明显,就这个实验品的表现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原因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完全没有头绪,第一环节,尚且还能钻空子,这一环节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到了别人这么惨的死相,果然先前说这一环节简单,完全就是天方夜谭,想来负责实验的人也不可能让他们这么安稳地通过实验……
“我们现在怎么办,还去找珍珠吗?”莉娅看向依旧在沉默的三人发问
舒列尔轻笑一声:“去啊,当然去,不找肯定是死路一条,万一咱们走运,找到了那个女人想要的珍珠,顺利通关呢?”
艾蒙也站起身,叹了口气:“说的也是,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几人返回城镇中心的脚程明显快了不少,虽说并不是完全一帆风顺,但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唯一的大问题可能就是,长嘴的舒列尔和浑身上下都写满不服气的柏子恒了。
幻星虽说是实验场所,但是撇开实验环节,和普通的生活城镇没什么区别,所以珠宝店什么的还是很容易找的,但是等到走进珠宝店,众人又犯了难。
先不说他们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的女人拿出来的珍珠是什么模样,他们能不能从那些颜色大小形状千奇百怪的珠宝当中挑选出来挖暖一样的,就说眼前这些被打烂的柜台里还能有珍珠项链???
柏子恒见状嘴角抽了抽:“怕不是抢了教堂的那伙贼人把这儿也抢了吧。”
莉娅干笑了两声:“现在我才算是真的见识到了实验品的多样性……”
“先找找看吧。”艾蒙也有些无奈,估计比他们动作快的人也不知道要的珍珠究竟是什么样的,所以就将柜台里能看到的款式都取走了
不出意料,四个人甚至将展示柜下面的柜子都翻了一遍,除了一些钻石和玉,根本一丝半点珍珠的影子都看不见。
“还真是不给人留一点活路啊~”柏子恒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叹了口气说道
“给别人留活路就是给自己创造死路啊。”舒列尔靠在有些破烂的墙壁上,将这场实验的本质很是平淡的说了出来,众人皆是沉默
“看来想要通过这一环节,只能从其他实验品手里抢了。”艾蒙说完,神色都凌厉了几分,虽然不是很道德,但是进入这场实验,道德什么的,只能抛之脑后。
四人对视了一眼,便果断离开了只剩下一片废墟的珠宝店,去往教堂的必经之路上,是他们抢夺他人珍珠最好的选择。
可是同样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麻烦事也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