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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弄死一只王级蜘蛛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轻笑。

“看来你对我有些了解,但了解得还不够全面。”

约翰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已经有些虚脱的李力华,笑盈盈道“那家伙有些面熟,如果没看错,曾经为宝路煞做事吧?”

李力华压根不敢吱声,眼睛也不敢直视厉景渊两人,还是靠着陈大勇才能站稳身形。

他觉得体内的毒素加剧了是怎么回事,浑身发冷,快要不能呼吸。

约翰手指摩挲着用来控制蜘蛛的哨子,眼神如同鹰隼一般一直盯着李力华看。

半晌,他似乎确认了什么,终于重新对上厉景渊的面孔。

“他中过王级蜘蛛的剧毒,你保的他?”

即便说出口是个问句,可语气明明十分笃定。

厉景渊不置可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默认。

约翰的表情更加精彩,眼神中带着贪婪的神采,不自觉地用手捏住自己纹绣蛛网纹路的虎口,掩藏他的兴奋。

他凑近了一些,仔细地看着青鳞甲面罩上的纹路。

探究道“怎么做到的?”

厉景渊很不喜欢约翰的态度,有一种男女通吃的变态感,分外恶心。

对约翰有了新的认识后,看向一旁沉静的妹妹就更加心痛,这段时间该过的什么鬼日子。

“约翰,我想我们保持一些距离更好,你靠近让我恶心,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

约翰点按着虎口的手松开,那一圈的蛛网纹路更加艳红,有一种鲜血顺着纹路溢出的感觉。

他笑的张狂,“你远没有我的薇薇安迷人。”

厉景渊一听到他这么叫厉晚晚就很恼火。

薇薇安,是熊国语的音译,翻译成夏语就是战斗天使,十分的直白。

和宝路煞一样,也是熊国语的音译,流传到国内,被翻译为蛛灵社,其实说的都是一个组织。

夏国的文化底蕴之深,只是简单的翻译命名,叫法也比熊国本地的说法更加有涵养也更加好听。

话题重新回到厉晚晚身上,约翰看厉景渊完全没有回答他几个问题的意思,避而不谈,不打算追问。

能在现在这种艰难的生存环境过得滋润,手里没点手段是不可能的。

两人谁都不让,约翰主动开口,“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薇薇安现在是我的人,你话都不说清楚,就直接将人带走,是不是唐突了?你们夏国不是自诩礼仪之邦吗?[熊语]”

厉景渊在面罩的遮挡下翻了个白眼,暗道“礼仪之邦,我应该邦邦邦邦。”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开口,“不经她本人和家人的同意,擅自将人掳走带出国,你就不唐突?你这是绑架!”

约翰肆意的揽着厉晚晚的肩膀,“你要搞清楚,当时是她求我带她走,经过本人同意的。”

“再说了,我熊国可不会这么婆婆妈妈。”

厉景渊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这些不论,如今我找到她了,就不可能让你继续利用她,你自己离开,还是我请你离开?”

约翰暧昧地用虎口纹着鲜红色蛛网的手抚过厉晚晚的脸颊,“自以为是家人就真的是家人吗?为什么不问问她的意见。”

贴着厉晚晚耳畔说完后,约翰眼神变得冰冷阴狠,“如果她真的对你这么重要,你就不会现在才来找她。”

“是你先放弃的她,现在就不该站在圣贤的高位上审判我,该得到审判的人是你自己。”

约翰的一番话句句都如同一柄利剑,刺穿厉景渊的心脏。

厉景渊强压着想要立刻杀了约翰的念头,虽然自己做得是不够好,但他也不认同对方的强盗逻辑。

“那你想怎么样?”

约翰松开厉晚晚的肩膀,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站在厉景渊身边,朗声道“我不像你,只会咄咄逼人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让薇薇安自己选,她如果愿意留下来,我无话可说。”

厉景渊瞪着约翰,这个提议,他竟然有些心虚。

厉晚晚的样子明显看着就不正常,不记得他不说,现在仿佛变了一个人。

面对失去记忆的厉晚晚,亲疏上,约翰必然占有先机。

厉景渊不满的话还没出口,厉晚晚先开口道“约翰,我能单独跟他谈谈吗?”

这个结果约翰压根没想到,他不悦地蹙眉,忍着额角一跳一跳的脾气,可另一只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厉晚晚补充道“谈过了我们一起离开。”

约翰的拳头骤然一松,以胜利者的姿态挑衅看着厉景渊。

他拉过厉晚晚,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我回房间等你。”

厉晚晚的眉目间皆是柔情,这副样子厉景渊都没有见过。

约翰大方地转身,当着几人的面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开门离开,一气呵成。

直到约翰离开,李力华没出息地跌坐在地。

厉晚晚决定跟约翰走,厉景渊的心很乱,烦躁的心情压根顾不上别人。

默了默,厉晚晚抬眸,用夏语说道“你的同伴体内还有毒素,约翰他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本领,你现在最好看看他,再持续一会他要死了。”

厉景渊转头看去,李力华确实没了血色,嘴唇都是乌青,跟最先中毒时的状态一般无二。

明明寒叶履虫稀释剂喝了许多,毒素已经解了大半,却不料只是跟约翰在同一个空间下待了这么一会,就激发了这么强的毒。

“大勇,给他服用一剂解药,你们去另一个房间,我和晚晚有话要说。”

陈大勇应声,急忙搀扶着李力华离开两人的视线。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厉景渊厉晚晚两人,落地的海景透明墙幕,只能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的黑暗,深不见底。

厉景渊无力地摘下面罩,“晚晚,你在怪我吗?没有第一时间找你。”

厉晚晚的情绪十分稳定,客观道“老实说,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完全不认识你。”

“似乎在我的记忆中,你从没出现过。”

“可就在刚刚蛛灵要处决你的时候,我竟然本能的抗拒和心痛。”

“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我的哥哥,不然也不能解释为什么我会说夏语。”

“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蛛灵对我很好,他是我崇敬爱慕的人,不管过去如何,现在我不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