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还有身上的脏污,赵若音把破碎地衣裙给拢了拢。
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往小厮身边走去。每走一步,都如针扎般疼痛。
昨日的种种,她好像有些印象。本来天黑睡下了,因为最近身体不适,喝了醪糟红糖水。昏昏沉沉就睡下了,没想到一大早就在家门口,还这副鬼样子。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你们的四小姐,赵若莹!识相的就去悄悄给我开了后门,把今天看到的咽下去。否则,这事若是传出去,你们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赵若音长得并不丑,相反来说,也确实有几分姿色。所以府里的小厮丫鬟也都认得她!
“什么?你!”
小厮看对面的人走近了,虽然蓬头垢面的,但是五官看起来还确实是他们家的小姐。不过不是四小姐,而是三小姐。
但在大户人家的小厮,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听明白潜台词。
“三……三……四,四小姐。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赵全,算你识相!若是今天的事,我听出一丝跟我有关的传闻,你们一家都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别忘了,我娘可是府里最受宠的姨娘!”
说完,恶狠狠地瞪了赵全一眼,仿若地狱地勾魂使者,分外吓人。
“是,是,小的从昨晚到今天都没有看到三小姐,看到的是四小姐,三小姐,请放心。”
赵全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从侧门悄悄溜进后门,给赵若音开门去了。
而此刻,街上都已经传遍了,
“你们听说了吗?城北赵员外家,他们家的小姐,昨日夜里同人私奔被发现。你们知道最后怎么回事吗?”
“哎,怎么回事呀?你这话说了一半,吊人胃口呢,快说,快说。”
茶馆里围了一群人低声说着,
“哎,别着急呀,听我慢慢说。就是她卷了闺中贵重物品同人私奔。结果,被对方打晕了扔到乞丐堆里,钱财被搜刮走了。”
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有模有样的说着,其实是王林府上的小厮。换上一身行头,还真像书生了。
“真的假的?这青天白日的还有这种事情。那这报官了吗?”
“哎,这话还能假呀,不信你派人去赵府门前蹲着,看他们家这几日有什么话传出来,不就知道啦。或者,看他们家有没有请大夫,有没有熬药不就知道了?若报官,这事儿不就摊开来了吗?赵家可丢不起这人!”
一时间,整个石塘县县城,都传遍了,但是没有说是赵府哪个女儿。
此刻,单府,
“晴晴,你听说了吗?赵府出大事了!”
昨日去了庄子里,今日玉星染又跑过来了,家里的常客。
“看你这八卦的眼神,我就知道有大事!说说吧!”
“县里都传遍了,赵府的小姐同人私奔,被人骗了钱财还失了清白!昨天我们才去过王林府上,今天就穿出来这个消息,我怀疑这件事情可能是王林做的。”
玉星染一脸八卦,晴晴也没太多触动,不过她也想到了,这么巧,应该是王林出手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没什么值得怜悯的。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那今天传出来这丑闻的,就是自己了。
“嗯,应该是王林手笔。这赵府有四个小姐,大小姐,二小姐都已经嫁人,还剩三小姐和四小姐。只是,若是赵府不推个人出来,其他三位小姐都会受到波及,若是推出来一位,其他三位依旧会受影响,只是轻些。”
晴晴也从单松那里,了解了赵府的大概情况。
且晴晴有白糖作坊,赵府之前是做红糖生意的,货源都是从官署拿。现在也会从晴晴这里进货,所以也算客户,只是今天这事发生后,不知道以后赵府还会不会从作坊里进货了。
“呀,晴晴,我以为你不关心,没想到这么八卦啊!”
玉星染说完,就去找陈氏玩去了,陈氏一个人也很安静,倒喜欢玉星染常来。
陈氏那里,章嬷嬷刚从屋里出来。
“玉小姐,今日又来看夫人啦?夫人正闲着。您进去吧!”
陈鸢一身绛紫色衣裙,用银线绣着竹子。衬的整个人的气质,愈发好贵清朗。
“陈姨,要是别人不说,还以为你是哪个大家闺秀呢?”
玉星染看陈鸢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光线照在白皙的侧脸上。一米六五左右的身材,整个人也算很撑衣服的。
“你呀,小嘴越来越甜了。说罢,来找我什么事?”
说完,陈鸢缓缓把书放到一边,示意玉星染坐下。
玉星染也愈发不爱擦胭脂,但是皮肤也很好,大家都以为是洗面奶和面霜的功劳。晴晴也就没再多解释,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那就让它一直误会下去。
“是这样的,陈姨,明日县里有一个聚会,我想让你陪我去参加。”
玉星染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陈氏看她表情,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各府夫人带着女儿,还有儿子一起聚聚的游园会?这三月桃花已经开了一茬了,再不赶紧,就看不到了!”
陈氏噙着淡笑,看着这个丫头,心里也十分喜欢。虽说以前有些任性,但是这几年,越来越好了。
“嘿嘿,陈姨,你真是料事如神呐,就是这事。我娘你也知道,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我就知道陈姨你做生意见过大场面,想让你陪我去,我,我一个人,有些拘谨。且,都是长辈陪着,到时候遇到合适的,还要陈姨你帮我掌掌眼!”
玉星染拉着陈鸢的胳膊,还不忘撒娇。
“嗯,还可以带男子?那我把瀚哥儿也带上,瀚哥儿比洛洛大几个月,已经十七岁了。我大嫂来信,让我帮忙掌掌眼,若是遇到合适的,可以让我帮忙先定下来,晚几年再成亲!”
陈鸢想起自己大外甥,也是一脸骄傲。
瀚哥儿自从来县里跟冯御风一起做生意,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晴晴就把县里的作坊交给瀚哥儿管了。平日里晴晴就算算账,要不是家里人许可了瀚哥儿二十岁以后再成婚,估计媒婆都把门槛挤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