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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一枝和月香 > 第35章 不是瘾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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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这是谁家漂亮丫头呀!”虹姨侧着身,歪头喜盈盈地看向我。

我跑去紧紧抱住她,又抱住娘,在她脸上亲昵地蹭了蹭。

“哎呦,富贵儿啊你是!你这身上什么味儿啊,这么香。”母亲皱着眉头,捏住鼻子。

“是这个衣裳的味道,这香味儿挺好闻的呀。”我提起裙摆,转了一圈。

“你呀,天天就研究你那破香,学问也没见你长进。”

“这不是我……”

“好了好了,净手吃饭吧。”外祖母催促着,“阿虹啊,东西都备齐了没有?”

“准备妥当了,饭后我就跟虹姐姐前往贡院。”母亲答道。

“不是还没考嘛?去贡院干什么?”我疑惑地问。

“哎呦!忘了跟和丫头说了,你爹爹啊,在贡院外购置了一处宅子,给你念哥哥居住,这几日,我都去宅子里住,伺候你念哥哥进贡院后再回来。”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啊。”我嘟起嘴。

“告诉你干什么,告诉你了,让你去烧宅子啊,还是水淹贡院啊!”母亲高声道。

我顿时噤若寒蝉,默默吃着碗里被外祖母和外祖父夹的满满当当的水煮鱼片、豉汁鸡、蒸排骨……

“哎!阿和啊,你是不是又起隐疹了?这脖子都肿了,红一片!”虹姨插嘴道。

“我今日跟爹爹上山了,被蚊子咬一身。”

虹姨轻阖眼睑,思索片刻,笑道:“现下才什么时节啊,山上又那么冷,小虫子还在睡觉呢。你是不是又偷吃什么不该吃的了?”

“没有啊,就买了个广寒糕,才吃了一块儿……”

娘亲搁下筷子,拍掉我正在挠脖子的手,翻开我的衣领,怜爱地抚摸着脖子上的一粒粒小疙瘩,又撸起我的袖子,仔细查看。

“阿爹,不会又是风疹吧?如今正是开春儿,什么花粉啊、野草啊、杨絮啊……”娘亲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啪”一下打在我身上,“死丫头!你是不是又吃了鸡蛋?”

“我没吃……”

“难道你忘了你不能乱吃东西?万一留下痘疤……”

外祖母赶忙将我揽入怀里,轻轻地揉搓被娘亲拍打过的地方:“哦呦~禾禾不要担心呐,和宝儿一回家,你爹爹已经为和宝儿把过脉了,不打紧的。”

我朝母亲吐舌头,将凳子向外祖母那边挪了挪,“都小时候的事儿了,多少年都没长过了。”

外祖母抱着我,晃晃悠悠,笑意盈盈:“嗯~我的大宝贝儿~我们和宝宝今儿个可真甜呐,香香的。”

外祖父突然脸色一变,站起身走至我的座位前,拉开我的座椅,蹲下身子,查看我手腕上的红点点,又握住我的手凑近鼻尖闻了闻,严肃地说:“禾禾,速去叫人烧水,为和儿沐浴,衣裙都换下来,扔火里烧了。”

大家纷纷起身,聚在我身边,虹姨忙指挥着众人备水、撤餐盘、将食物送到我的院子里……

“外祖父,怎么了?”

外祖父将我衣裙的一个小角翻过来,透过水墨画,竟看到一片片黑色的斑斑点点。

我心中一惊,顿时头皮发麻,想去拍打拂去。

外祖父立即制止道:“切勿轻举妄动!此刻它们尚在沉睡,若是你随意拍打,恐怕疹子会愈发增多。”

娘亲泪眼朦胧的望着外祖父:“阿爹!这是什么?你可别吓我!”

外祖父拍拍娘亲的肩膀,安慰道:“禾禾没事的嗷,这就是“椿蠓”,受到惊扰就会散发类似香草的气息,虽不具传染性,但会使人身上起疹,红肿,待和儿药浴之后,再抹点药膏,不消十日,也就下去了。”

虹姨焦急地催促着:“那咱们就别在这待着了,现在就赶紧带和丫头回去沐浴。”

“是是是,京墨,你快去配药,我们现在就去和宝院子吧。”外祖母紧紧握住我的手,娘亲和虹姨也都慌慌张张地跟着朝外走。

泡在浴桶中,玉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姑娘,对不起,都怪我,我将衣服忘在院子里,引来了虫子,害得姑娘起了疹子,若是落了疤,我……我一定打死我自己。”说着就要扇自己耳光。

我紧忙拦下她,解释道:“好啦!不是你的错,小团团。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虫子,它们主要栖息在果树花卉中,吸食植物的汁叶,你说说,我们院子有什么绿植?就那么几棵连芽都没发的老树。”

玉团眼眸闪烁,泪眼汪汪,破涕为笑,用衣袖擦干泪水:“真的吗?!姑娘!所以,不是我的问题吗?”

“那这些小虫子是如何跑到姑娘裙子上的?”

闻声看去,玉饴拿着新的衣裙,撩开帘子,和娘亲一起走进来。

“不会是……驸马吧……这衣裳,可是广白亲手给我的……”玉团看着我,又瞟向娘亲,语声渐弱,小心翼翼的,一个字一个字向外冒。

娘亲郑重肃然道:“不会的,和儿,你爹爹,终归是……不会坑自己女儿……的。”

玉饴犹豫道:“那……难不成……是公主……?”

“不是的!你们别瞎猜了,这小虫子偏爱潮湿且温热的地方,我们那院子,晚上冷的水都还能冻住呢,若是衣服放在外面一夜,虫子早就冻死了,只能是一早被人放在我们院子的。”

娘亲与玉团、玉饴困惑的对视。

我进而分析道:“还有啊,这衣服上的香气萦绕,经久不散,必是有人为了掩盖虫子的香草气,至少在熏炉里熏了一宿……”

不等我说完,玉饴已脱口而出:“是方觉夏!女学馆中,唯有她的院子中设有池塘,我们上次去她院子送糕饼时,院子里放了好多炭炉!想必是她暗中指使,趁玉团不注意,偷拿了姑娘的衣裳!”

“对!肯定是她!嫉妒姑娘和芫郡主玩儿的好,就是她!”玉团愤慨激昂。

娘亲默然无语,把手“啪”的一下拍到了桌上,呼呼喘着粗气,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泛白,玉团顿时噤了声,玉饴也截住话头,不敢再多言。

内室瞬间沉寂,我在水中翻腾,换了个姿势,面向娘亲,趴在浴桶边上,试探地问:“娘亲,您是生气了吗?”

“怎么会有这种小孩儿啊!坏的很!娘给你去你外祖父那偷药,你回头啊,也给她衣服上涂上,让她也体会体会浑身痒的难受的滋味儿!”

我们看着娘亲坚定地眼神,忍不住笑了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