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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返回女学馆,枝思齐在馆门前徘徊。

“小齐?”

他向我跑过来,“和姐姐!”

“你在这……不会是等我吧?”

他点点头,却显得有些犹豫,弱弱道:“和姐姐,不是我……”

“啥玩意儿?”

“你偷跑去文渊阁和知许哥的事,不是我!我回宫后才知道这件事,就赶紧来跟你解释了,除了父亲,我没跟别人说过!”

我拍拍他肩膀,宽慰道:“害!我当什么事呢,放心吧!”

“和姐姐别难过,父亲……”

“没事儿的!爹爹就算追究,也跟你没关系的,我会跟他解释的。我先进去了啊。”

“不是!”

我收回刚迈进门槛的脚,转身看向他。

“我是怕你心里不好受,所以,特来看看你,怕你受父亲责骂,心情不佳……。”他低下头,抠着手指上的倒刺。

“哎呀!别再抠了!你看你那指甲,都被你啃秃噜了!这倒刺就不能撕的,你瞧,都有血丝了没看见呀!”

他将手背在身后,依旧低垂着脑袋。

“你跟我来,我给你拿瓶护手霜。”

他慌忙地摆手,“不了不了,我要回宫了。”

“你是我弟弟!怕什么!谁还敢议论你,走吧,带你进去看场好戏~”我笑着朝他招招手。

他睫毛颤了颤,深吸了口气,与我一同踏进了女学馆。

“那是我们自己从家带来的,你凭什么随意拿走!你撒手!”

玉饴的声音远远传来,我高喝一声:“住手!立刻住手!”

疾步跑了两步,迈进院子,方觉夏和叶时带着一众人,正纷纷攘攘地在院子里,每个人都抱着杂七杂八的家具。

“姑娘!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进来就像土匪一样抢!”玉饴跑到我的身后,愤怒地指控。

“你刚刚超级勇敢”,我朝玉饴竖起大拇指,整理了下鬓边的碎发,安抚道:“没事的哦,我来啦。”

方觉夏扬起下巴,稍稍欠了下身道:“思齐公子!您是来为您这个所谓的姐姐撑腰的嘛?”

“你们这般,所作何为?”枝思齐疑惑问道。

“是芫郡主叫我们来的,收回赐予枝意和的物件儿的。”叶时上前一步,抢先回答。

“方姐姐,叶姐姐,真不是不让你们拿,只是我近日身患传染之症,这些东西……我担心传染给你们。”

“嘁!你少作怪了!都别停,大件的都给我搬走,小件的就是丢了,也别给她留!”方觉夏剜了我一眼,目光锐利。

“这些都不是贵妃娘娘赏的,这是我们从宫外带进来的……”玉饴和一名嬷嬷拉扯,阻止她离开。

“你们都给我住手!我这就去找母亲来,你们谁也不准拿走和姐姐的东西。”枝思齐眼神坚定,眼中布着细红的血丝,大声说完后,猛咳了几声,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嘴唇颤抖的厉害,脸色煞白。

方觉夏掏出手帕,嫌恶地掩住自己口鼻,视线探向枝思齐:“公子,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身子吧,这么些年,公主殿下一心全扑在您身上,您可别为了这个无关轻重的阿姐,损害了自己的健康,那多不值当的呢。”

“就是就是。”叶时站在方觉夏身后,模仿她的动作,用手捂着脸颊,随声附和着。

我走进室内,取了竹筒塞进靴子里,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披风,本还想再拿一把椅子,却发现屋内已空无一物。

我叹了口气,来到院子里,从一名宫女手中夺下一把座椅,寻到一个平坦的空地,让枝思齐坐下。

小声安慰他:“那么激动干什么,我都说了,找你来看戏的,你怎么还自己演上了。”

他又咳嗽了几声,紧皱着眉头,咬紧腮帮子,担忧地说:“我原是想……”

给他围上披风,温和地笑道:“没事的啦~你在这坐会儿。”

转而挤出一脸笑容,对着方觉夏说:“方姐姐若要拿就拿吧,反正这些虫子,你的院子里也应有尽有的,不差这点儿。”

“什……什么虫子?”叶时翘起兰花指,退了半步,瞪大双眼,惊恐地看向方觉夏。

“什么虫子?你又再说什么?”

“就是椿蠓啊,”我翻开衣领和衣袖给她展示我身上的红疹,众人纷纷凑过来围观,我继续说:“就是我之前出宫祭祖啊,沾了一身的椿蠓,起了一身疹子,我娘亲她们也不懂啊,就抖抖抖,拍拍拍,谁知道啊,这虫子繁殖力旺盛,越来越多,弄的到处都是,恐此刻院中各处啊,这些花瓶啊,匣子啊,可能皆有蔓延。”

一些人听了,都将手中物什抛掷于地上。

“这与我有什么干系?”方觉夏高分贝质问道。

“我寻思着,这虫子偏好湿热,方姐姐院里成日里常备炭炉,且有碧波荡漾的小池塘,想来也是这小虫子的繁衍之地吧。”

“你放屁!宫中旬日便有驱虫之举,何来你所说的此等污物!再者,你还敢提及池塘!都怪你!本小姐院里的池水,到现在都是浑的!这都开春了,连鱼苗都不投放!”方觉夏食指指着我的鼻子,言辞激烈。

我困惑地看向玉饴,眼神交汇:(依她所言,是演技太好,还是果真与此事无关?)

玉饴锤捶手掌心,耸耸肩,撇嘴表示不知道。

叶时松了一口气,泰然自若,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小虫而已,回去点上薰香,就都消杀干净了呗,碗莲,把那个梳妆镜和手饰匣都拿上。”

我挡在她面前,嗤之以鼻道:“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呢,据我外祖父所言,这虫子产卵速度极快,一次就产数百枚甚至数千枚呢,就说那个镜子,虽然晨间看到就擦拭了,可是有一点点痕迹,他们就能再结出新巢,片刻就又能产出一片,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我摇晃着脑袋,信口开河。

碗莲“啊”的大叫一声,将铜镜甩出去,跳着脚,挥舞手臂。

我继续一本正经道:“还有啊,这虫子会传染!”我指着玉饴说:“她也就是回家后休息了两日,昨儿个才跟我一起进宫的,今早就抱怨瘙痒,是不是?”我看向玉饴。

“是啊!玉团也是如此!后背起了一片!”玉饴赶紧装模作样地挠自己后背。

我转向方觉夏,她似乎真的被我糊弄到了,抱着自己的手臂,上下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