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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宅邸的门扉紧闭着,上面的油漆已经脱落,露出了下面的木质纹理。

那门因为之前官府强行闯入而变得松动,撕掉封条,轻轻一推就能感觉到它摇摇欲坠。

“当时啊,老黄和他儿子就躺在这儿。”钟叔手指着门外的两滩陈旧血迹,悠悠说道。

踏入庭院,石板路上,青苔斑驳,中央散落的麻绳,伴着点点血渍。

“她老伴儿在这,儿媳妇则在那儿!”钟叔继续指出另外两处尸体所在。

走进宅子,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宅子内部的家具和摆设都已经陈旧不堪,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一些角落里甚至还能看到蜘蛛网。墙上挂着的字画已经褪色,字迹模糊不清,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岁月。

整个宅子充满了寂静和荒凉的气氛,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一般。偶尔有风吹过,会发出呜呜的声响,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和不安。

大堂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天光透过,塌陷了一大块儿,应该就是年轻人掉下来的地方。

我们粗略地探查了一番,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他们府衙这么久以来,都有查到什么线索嘛?”我随口问道。

“只盘问了当月几位往来的亲朋,以及打铁铺的伙计,并无任何可疑之处。”表叔漠然作答。

我走进一间房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雕花的红木床,床上铺着精美的绣花的床单和枕头,床头柜上摆放着梳妆镜和化妆品,墙壁上挂了一些字画和装饰品,窗台上还摆放着几盆绿植和花卉。

“这里是小孙女儿的闺房?”余念一脚跨进门,好奇的打量。

我拾起掉落一地的干枯花瓣,点头答道:“嗯,应该是的。她的衣物饰品具在,房间整洁如常……”

“哎呦喂!这分明是抢劫嘛这不是!”钟叔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

我与余念赶忙过去,房间里一片狼藉,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风暴。

原本井然的家具如今翻倒在地,杂乱无章。墙壁上的挂画歪斜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掉落下来。地板上杂物遍布,甚至有些被踩得粉碎。

“老黄家,难不成,是遭了三只手了?!”钟叔一拳砸在手心,叹息地说道。

“我看不见得,这条泰兴巷鳞次栉比,人口密集,毗邻七里街,商家林立,黄家也算不上富户。一旦贼人现身,只要大声呼喊,必会引起邻里注意,何至于会一家被人杀害还毫无动静。”余念镇定自若地分析。

表叔淡然一笑:“不错!房间虽然混乱,床铺却依旧平整,枕被也有棱有角。书柜和梳妆台也没有被翻过,只有衣柜和这些大箱子凌乱不堪。贼人似乎并非为了盗窃。”

我打开妆匣,附和道:“首饰都还在,显然不是被偷。”

余念思忖道:“更像是有人在寻找什么……”

表叔接口道:“既然小的抽屉都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只有大的衣橱、木箱,依我看,好似是在找人。”

柴房的门半开着,余念和表叔猫腰走进去,房内堆满了干柴,墙角摆放着几只破旧的陶罐,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茅草。

唯一的一扇壁橱,锁挂在被破坏的门上,内里还有许多茅草。

余念附身拿起地上的陶罐,细端详,不禁沉吟道:“地面虽蒙有灰尘,却只有薄薄一层,这些陶罐像是从橱柜中取出来的,反观干草,出现在柜子之中,倒是颇有些突兀。”

我伸手扒拉了几下干草,听了余念的话,忽地明白过来,激动地大声说:“定有人藏身于柜中,并以干草遮掩!”

“有道理哦……”钟叔也表示赞同。

“这是何物?”

我抬眼望去,一枚玉扳指静静地躺在表叔掌心,色泽深沉而内敛。

我拿起玉扳指,触摸其质地,坚硬而光滑,阳光下,它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内有字迹!”表叔趋前,指着扳指内部。

我举过头顶,对着阳光,看清内部一行诗句,徐徐念道:“浓、色、秋、风、西、日、落?什么意思?”

“落日西风秋色浓!”表叔从容地复述。

“啊?原来如此~”我嘿嘿一笑:“此句何解?出自哪位诗人之手?”

“落日西风秋色浓……”余念嘴里念叨着。

“是白。”表叔细声道。

“白?咋看出来的?”我一脸茫然。

“落日说明明在下面。西风便是风的西边,风的西边是一撇。对!是白!”余念目光闪烁:“尽起兄果然一语中的!”

钟叔忽然插入话题:“白……哎!对了!年前,好像是有个姓白的,携着媒婆,来黄家提亲,说要纳小竹儿为妾?”

“不是订了亲嘛?”我问。

钟叔回道:“哎呀,那白家权倾朝野,一手遮天,老黄是读书人,断不会让自家孙女沦作他人妾室,所以才草草为小竹儿订了人家的。”

有个名字跃然心头:“白家?究竟是哪一家?”

“是……什么郎中家的……”

“兵部郎中?白掞!”我与余念共同说道。

钟叔点头称是:“没错,就是他!”

“又是他!”余念蹙眉道。

“不过也就敲锣打鼓地来了那么一次,被老黄头赶走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我怎么觉得,像白掞那种无赖,不像是会不了了之的人呢。”我把玉扳指丢给余念,擦了擦手。

“老黄头也是成日担惊受怕的,年儿都没过好。”

“裴度!”表叔唤来一名佩剑男子,附耳说了几句话,那名男子便飞一般跑走,来无影去无踪。

“钟叔,您也辛苦了,我送您回家去吧。”表叔搀着钟叔走出柴房。

“哎好好,阿起啊,你费心了啊。”

我与余念回到正厅,瞩目四方的院宇。

“这个叫小竹的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余念沉思片刻说道。

我揪着嘴上的死皮,含糊着应声:“怎么说?”

“依据门前的血迹,应是三个人的份量,院中仅有四人,想来小竹姑娘受伤后,被他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