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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宸虽说叫姝丽午时去承明殿休息,但姝丽压根没有时间休息,她得看着宫人布置寝殿,还有各宫送来的礼,也都收入库房中。

“娘娘,院子里有两棵高高的桂花树,估摸着再过几日就能开花了。”含雪给姝丽倒了杯清茶,笑道。

“娘娘这生辰日子好,届时宫中的桂花树都开了花,为娘娘添了贵气,娘娘也惯是喜欢花的。”

姝丽自己倒是没想那么多去,一听她这话,笑了,忍不住伸手轻轻揪了下她的脸:“含雪,你今日嘴好甜啊。”

含雪揉了揉脸,一点痛意都感觉不到。

正笑闹着,门外有人进来了。

“娘娘,林衡苑的人来了,问娘娘打算在园中种下些什么花,他们好回去准备。”

昭纯宫不像仙游宫那般有山水之景,但昭纯宫的后院却有一大片花圃,倚靠在围墙之下,若能仔细打理出来也是漂亮。

姝丽叫人进来。

林衡苑来的是一女官,说话间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

“娘娘是想都种上牡丹还是要再种些别的?”

姝丽一页页翻看着她递过来的册子,没一会儿就有了主意,指着其中一页,轻道:“我想在墙边种上些藤萝,最好是能爬满围墙,再在墙下种上牡丹,不知是否可行?“

女官听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娘娘的要求下官听明白了,娘娘且放心,待下官回去选种,迟些就叫人为娘娘移栽来。”

这事儿也不着急,姝丽看她退了下去。

下午姝丽没去御前,倒是晚些时候萧宸自己过来了。

他来时姝丽正在看册子,她的生辰虽然临近了,但再过两个月也是萧宸的生辰了,她不知道该送什么,若要送个尽心的,便得提前准备起来。

“阿宓在看什么?”萧宸进了门,发现姝丽在出神,走过去打断了她。

姝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合上册子,看见萧宸站到面前,嘀咕着道:“陛下进来怎么没声儿呢。”

萧宸挑了挑眉,眼睛还看着那已然合上的册子,悠悠开口:“是阿宓太认真了,朕可不敢扰了阿宓。”

不敢扰不还是扰了么?

骗人。

姝丽揉了揉耳朵,把册子收起来,走近萧宸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陌生的熏香味道。

甜丝丝的。

她歪了歪头,皱着眉去看萧宸,这种味道自然不可能是太后娘娘所用。

萧宸是去哪里沾上了这味道?

“陛下身上好香啊。”她笑着,轻道。

这话把萧宸说得微怔,自己垂头,片刻后反应过来,道:“刚刚在外面碰上了人,朕急着来见你,也没多管。”

哦,原是碰上了人。

姝丽点了点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碰上了云淑容?云淑容告状去了?

“陛下是碰上了哪位妹妹?”

萧宸沉默了,刚刚走进来时没管顾其他,那人长什么模样他自然没放在心上,哪能记得撞上的是谁。

姝丽与他大眼瞪小眼,见他没开口,主动提及今日之事。

“今日嫔妾遇见了云淑容,还叫人打了云淑容身边的奴婢。”

萧宸笑了,去抓姝丽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

“阿宓脾气这么大了啊。”

姝丽把手收到背后不让他碰,不高兴地反驳他:“不是嫔妾脾气大,是她自己率先无礼,在我的宫里要欺负我的宫人,她还——”

萧宸听她说,伸手又要去抓她的衣裙,姝丽退后了两步,气性大着:“你身上好香,不许给我染上了。”

她一贯不喜欢这般浓烈的香味,更何况那是云淑容给萧宸撞上去的味道,更不喜欢了。

萧宸闻言,干净利落地收了手,转而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看得姝丽慌忙往门口的方向看,又赶紧上前两步,伸手欲拦他:

“你、你做什么呢!”

萧宸顺势将她带入怀中,抱了个满怀,偏要压着她不许她逃。

“阿宓自己吃醋,朕可真冤枉。”萧宸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轻声缓言,“阿宓自己给朕解了衣裳,朕把衣裳换了就不香了。”

姝丽的手一颤:“我才没有吃醋,你乱说…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换你的衣裳。”

萧宸并不打算放过她,好不容易见一次姝丽这么明显的吃醋,他心里好笑,自然不肯轻易饶过姝丽,硬生生给她身上也沾了熏香味道,把姝丽气得小脸通红。

“阿宓,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萧宸搂她入怀,宽大的衣袍遮掩她的身躯,只露出莹润纤白的一双脚。

姝丽腿软,根本站不起来,嗓子有些干,想着什么话没说完。

“云淑容对你无礼,她还做什么了?”萧宸喜欢听她告状的模样,像一只伸爪子的小猫。

姝丽气闷,说没什么。

“既然这样,朕把她调到别处去,再气不到你了。”萧宸摸着她的腰身,浅言道。

姝丽有些犹豫,云淑容是先住进来的,虽然无礼在先,但要是被调走了,会不会给她传出一个妖媚惑上的罪名?说她给萧宸吹枕边风,才让她调走的。

可、可她真不喜欢云淑容。

想到这里,姝丽眉头皱的更深,脚踩了踩萧宸的小腿,说:“嫔妾还能再忍忍。”

忍什么忍,不忍。

萧宸叫她入后宫又不是叫她忍住脾气的。

“刚刚来时她冲撞了朕,朕已经下了旨了,你不必忍。”

姝丽呆愣一下,脚还踩在萧宸身上,默默收了回来,慢吞吞哦了一声,又想起来:“陛下刚刚为何不说?”

萧宸咬了咬她的唇瓣:“朕忘了。”

其实是刚刚姝丽那副醋意太可爱了些,他故意没说。

“你下午是不是没睡觉?刚刚还看什么册子呢,费神。”话题又绕到那册子上。

姝丽把胳膊伸出来,自己去一旁拿了衣裙穿上,轻轻说:“陛下说什么呢,只是寻常嫔妾看的那些册子罢了。”

萧宸起身,正还要说话,忽然听见姝丽叫了一声。

“你把我裙子撕坏了。”姝丽自己拉扯着裙带,俨然已经破了道裂口,她仰着头,看见萧宸的模样,咬着唇偏头去。

萧宸轻咳一声,自己抱她去里屋给她亲自换了套新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