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卿言的催促之下,车子快速驶往了余家名下产业的丽都医院,待几个医生将季允舟送进顶楼vip层的急救室后,余卿言依然放心不下。
她站在急救室外来回踱步,虽然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心里早已经七上八下的。
“主子,喝口水吧。”沈沁拿了杯水过来。
“我不喝。”余卿言摇摇头,走到窗前向远处观望,想到了季允舟刚刚对自己说的话。
看来,头部受到撞击之后会使他恢复记忆,就是不知这恢复的记忆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沈沁看着余卿言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
唉,没想到那么好强的大小姐竟然有朝一日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魂不守舍,这可是她从未料想过的景象。
要知道大小姐为了给季先生过生日忙活了一个晚上,各种安排人布置场景,甚至有些不满意的地方还亲力亲为。
她本想打电话给季先生问他在哪里聚餐一会让司机来接他回去,没想到听到电话中有人说季允舟正在打架。
于是大小姐想都没想扔下手机就带着人赶过来了。
忙活了这么久她甚至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推开急救室的门走了出来。
听到动静,余卿言赶忙回头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她的声音焦急又颤抖,一听就是担忧到了极致。
平日里的从容不迫,在遇到和季允舟有关的事情就立刻崩溃瓦解。
她该有多在乎他啊。
“余总,别紧张。”
“我们刚刚给他做了颅脑ct,他这是头皮损伤伴随着轻微脑震荡,住院治疗之后再观察几天就好。”
余卿言抿了抿唇,心中一阵后悔。
早知道如此,自己今天就应该派人暗中保护他。
余卿言进了病床,此时季允舟已经醒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我会在医院?”见余卿言走了进来,季允舟有些疑惑。
余卿言一脸复杂:“你不记得了?”
季允舟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我只记得江行遇被人推到地上了,我转身准备扶他起来,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余卿言瞬间了然。
看来,头部受到创伤只会使他短暂的恢复记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余卿言松软的长发盘着季允舟送的发簪,一席朴素白衣却美得惊人。她嘴角轻扯,眉目间难得皆是笑容。
季允舟努力回想了一下,有些苦恼的摇摇头。
今天能是什么日子?昨天不才过了中秋么?
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余卿言心中轻笑了一下。
她悄悄咳嗽了一声,下一秒,病房的灯光尽数暗了下来。
病房内响起了生日歌,沈沁带着几个下属推着蛋糕走了进来。
“生日快乐。”余卿言对季允舟说道。
此时的季允舟是一脸懵逼。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竟然是他的生日?
余卿言看出了他的疑惑,她清冷的嗓子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你曾告诉过我你的生日,我便记了下来,给你办的身份证上的日期就是你的生日。”
季允舟却快速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另一层关键点。
余卿言曾经好像说过自己救过她,那时候自己刚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没有放在心上。
这么说,她肯定认识之前的自己啊!
“那你一定知道我家乡在哪里吧?”季允舟有些激动地问道。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余卿言的心蓦地震了震。
话到嘴边,还是拐了弯。
“并不清楚,只是有一日在高铁上我低血糖犯了,晕过去的时候你将我扶住了,我并不知道你的目的地是哪。”
季允舟纳闷极了。
原来她说的救,是这么个救法呀!
那她也太无私了,就为这事竟然对自己这么好。
季允舟是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是幽谷岛的人,毕竟他一醒过来就是在幽谷岛。
可是自己的身体似乎对那里极其排斥,当他醒来的那一刻大脑就告诉自己不喜欢不能待在那,那里不属于自己。
所以,季允舟认为,自己绝不是幽谷岛的原住民。
看着季允舟一脸苦闷的样子,余卿言心脏有些泛疼。
可,自己是为了他好。
一来自己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来到幽谷岛甚至晕倒,或许苍宇岛和幽谷岛有什么仇家。
二来是苍宇岛近期变数太多,太过混乱,自己不能轻易将他放回去冒险。
苍宇岛上四大宗门之一白鹤门的门主迟鹤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有不少组织都打上了白鹤门的主意,为此白鹤门的两大护法夏初夏末开启了血洗模式,几乎是哪个组织有任何举动他们就会灭人满门。
余卿言并不知道,白鹤门的迟鹤就是季允舟。
季允舟为了想收纳真正因为自己的武功和人格追随自己而不是为了季家的门声才屈居于自己门下的志士,所以他并没有用自己的真实身份来创立白鹤门,而是用了迟鹤这个名字,除了温若兮和白鹤门内部高层等与季允舟比较亲近的几个人,知道季家少爷和白鹤门门主迟鹤是同一个人的人并不多。
奇怪的是,知道他的名字之后自己让人去查他的身世,竟然都在苍宇岛找不到有关这个名字的任何事迹。
事出反常必有妖。没有资料,通常事情都不简单。
事实上,这些情报都是夏初夏末按照季允舟的要求联合季家一起暂时封锁起来了,季家作为苍宇岛第一世家,做到这点自然是信手拈来。
“快许个愿然后吹蜡烛。”余卿言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将蛋糕捧到季允舟面前。
“哦......好。”
季允舟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思索起自己的愿望来。
可惜,他竟然发现自己脑海里空荡荡的,一点目标也没有。
季允舟只觉得遗憾不已,最后默默许下了一个心愿。
希望自己早日恢复记忆,尽快和家人朋友团聚。
接着,他便轻轻吹灭了蜡烛。
不知为何,与此同时他感受到手掌心传来一丝痛意,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季允舟微微转身将自己在病床边缘的外衣扯了过来,将手伸进了内袋中,隔着锦囊摸了摸那半截玉佩。
不一会,心里的火气竟然就真的这么慢慢压了下来。
“怎么了?”余卿言疑惑的问道。
季允舟轻轻笑了笑:“没事,就是在找手机,我手机不会丢在酒吧了吧?”
“在我这,不过没电了。”余卿言从包里拿出手机还给了他。
......
阿舟,生日快乐。
偌大的红木餐桌上只立了一盏蜡烛。
窗户开了一些缝隙,偶尔有风吹进来,惹得本就虚弱的光影一闪一闪。
空荡荡的餐厅内只有温若兮一人。她身穿红色连衣裙打扮的精致又美艳。娇小的身子静静地坐在餐桌前,食指轻轻勾着一缕发,在指尖上打着转,那双媚眼犹如发着光的宝石,却依稀透着怀念。
在烛光的衬托下,可以看见桌前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
那是她亲手为他做的。
每一年他生日,她都会给他做一个蛋糕。
她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多叫些朋友一起出去过。
他只是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轻笑着说道:“我不喜欢热闹,只想和你过。”
每一年,他许下的愿望都是。
早日为母亲报仇,还有。
温若兮要永远在他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