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朗朗的读书声在丙班和丁班响起,夫子授课采用的方式:夫子领读,学生跟读,学生自己读,学生背诵。
丁班只要把《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一字不差的背出来就行了,丙班不仅要会背还要会写,要知道每一个故事的由来,此外增加了《弟子规》《增广贤文》《幼学琼林》。
等到这些都学会弄懂了解其中的意思之后,晋升乙班正式学四书五经,四书有《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五经有《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如果想在八岁要通过县试,必须在八岁之前把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还要弄明白其中的典故,最重要的是会写八股文,还要写的标新立异的,让人看了眼睛一亮。
考官都有审美疲劳,一篇文章你写得普普通通的肯定给你一个大叉叉,如果你的内容写的精彩但是你的字体狗爬,考官如果没有耐心也会给你一个大叉叉!
小春雅觉得背书没有问题,但是要写一手好的毛笔字确实要命,好在她不需要科举,而且女子读书本来人数就很少,就算写出的字有些辣眼睛也会得到别人的理解。
丙班三十人有三个女孩子,西门阁老倒台后,吴太傅也身陷牢狱之灾,西门芊芊和吴婉儿从名单上消失了。
如今除了赵春雅之外,还有周敏儿和齐蓉蓉,这两个都是富商家的女儿,来县学念书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钓一个金龟婿。
目标人物,丙班的林少轩!
“为什么不是明月公子呢?”小春雅有些意外,她和弟弟分享八卦“林少轩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之外,他家里穷叮当啊,为了能够维护日常的开销,他每天都在抄书呢。”
“穷叮当才合适投资,不是吗?”
小秋临瞟了一眼林少轩的面相,没有丝毫的改变。
小春雅歪着大脑袋,讲“原来是投资呀!这里的人就是聪明,这么小的年龄就懂得投资了。”她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姐姐也想投资?”他的语气不肯定,如果投资的人是林少轩这个倒霉悲催的家伙,不划算。
小春雅直接摇头“已经有两个人抢着投资,我就不凑热闹了。”
“什么投资?”罗小胖凑了过来,三月底的月考他在丁班得到第一名,如愿以偿升了丙班,只不过人家姐弟俩排在前面,他的位置排在后面。
“中了!中了!”
四月十二,青州府的府试揭榜,四月十四,县府衙门就会得到通知,县学也赶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谁中了?”
“温大雅,江上舟,李玥!”
甲班都炸开了,这三个人的成绩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这一次出去十个人,中了三个童生,33%的中奖率,就是有些一言难尽。
“古月、程里月考都是前三名,怎么会不中?”
“是呀,难道发生什么事情吗?”
一个声音在同学们的头顶炸响,“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古月师兄和程里师兄分到了臭号,府试要考三天的,第一天他们还能够忍受,回家吐一吐就缓过来了,谁知道第二天上茅房的人太多了,他们就熬不住当场口吐白沫。”
这是谁的声音?奶凶奶凶的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甲班和乙班的人还在猜测,丙班的人盯住小春雅,没看见她开口啊,这声音难道是传音入密?
不对,传音入密应该是一对一的传送,他们好多人都听到了呀,所以这是她的心声!
“小师妹,你刚才阿巴阿巴……”
想问是不是小春雅的心声,结果说到重要那两个字的时候就变成了阿巴阿巴,这是什么情况?
“师兄,你要说什么?”
“陆师兄一紧张就结巴了。”旁边有一个机灵的直接拍了一下同桌,他笑着讲“我们在感慨人生无常,谁想到平时成绩中等的温大雅,江上舟,李玥三位师兄会考中童生。”
“哦。”小春雅应了一句,心声继续响起“按照这三位师兄的发挥,根本就考不中童生,是这一次府试第二天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拉肚子,他们都发挥失常了,所以这三位师兄就捡了大漏。”
原来如此!
“黄阳县是个小地方,每一年报名县试的人顶多就100个,录取前20名,也就20%过关率。”
小秋临在旁边开口“青州府每一年的府试超过300人,录取前45名,也就是1.5%过关率。”
小春雅巴拉巴拉的讲“咱们黄阳县一向垫底,咱们县试第一名到了青州府可能只能排20名甚至更靠后。”
罗小胖来个三重奏,巴拉巴拉的“府试还看到一线希望,院试基本上很绝望,每一年的院试差不多有800人参加,以后还会每一年递增40个人,秀才只录取前45名,咱们黄阳县已经20年没有人考中秀才了。”
童生虽然也算功名,但是家里田地不能够免税,每一年的劳役也不能够减除,如果说有什么好处,顶多就是能够开个私塾招收学生不需要再下田务农风吹日晒罢了。
辛辛苦苦了十几年,考中童生的人没有哪个甘心不考秀才,哪怕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也要拼一口气去考秀才,家里经济条件好的年年都去考,家里条件不行的,那就隔几年去考一次。
考考考,乡试的独木桥最为惨烈的,有多少读书人因为考不上举人遗憾终生。
“刚才的声音……是小春子吧?”
“嘘,别让她知道。”
读书就是枯燥烦闷,能够听到小师妹的八卦心声就当做是消遣解闷的法宝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几个学渣现在一个个精神抖擞竖起耳朵,小春雅不负众望的又吃了一个瓜“卫夫子自从得知夫人怀三胎之后,天天的上香祈求生个女娃娃。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一胎还是男娃,卫夫子老惨了哭的像月子里的娃,惹恼了卫夫人把他再揍一顿,这鼻青脸肿的,别人问他,就说自己后院的葡萄架倒了!”
哈哈哈!葡萄架倒了=夫子被师娘给揍了,大家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