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原本初十那日我就想来的,可那日是二姐姐和云儿的生辰,母亲叔父叔母兄弟姐姐们都在,云儿就没来向爷爷请安,还请爷爷见谅。”
“云儿知道爷爷在西山寺静心养神,山下世俗也鲜有关心,这不,转天云儿就来了,还特意带来了云儿专门给爷爷准备的糕点,爷爷,尝尝看,味道如何?比之前可有长进?”
“嘿嘿,我就知道爷爷喜欢,爷爷,昨儿个云儿可是收到了不少好东西,都是心头好呢,有大姐姐送的护腕,有足有两石的弓箭,有飞刀,还有书签画册,哦,大兄还给了我百两纹银,说要我喜欢什么就去买什么,可家中安乐,又有什么好添置的小物件?”
“不过,就看爷爷送云儿什么生辰礼了,说不定云儿灵光一闪,就叫大兄的一番苦心有了着落呢?爷爷,爷爷送云儿什么生辰礼啊?爷爷?”
比起往日那几次过来都打扮的精致娇俏的小女郎伏在膝前眨巴着眼睛,小声音娇气柔柔的绕着圈儿的转,镇国公想要板起脸的嘴角微微抽搐,眼角也紧绷着才没有往上挑。
“噗,咳咳……”
稍远处正在走桩的方子墨忍不住的停下来,自顾的笑弯腰。
冯云扭头瞪过去:“笑什么笑?你给我准备了生辰礼没有?”
“啪~”
“啊!”
冯云脑门上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
“哼哼,从我这边还没要到生辰礼了,就又想着讹别人?”镇国公哼声。
冯云立刻堆笑:“我这不是知道爷爷肯定准备了,子墨那边就是有枣没枣的打三竿嘛。”
“啧啧,还有枣没枣打三竿,你这土话是跟谁学的!”
镇国公摇着头,也没管顾冯云,对风行使了个眼色。
方子墨也过了来,颇为好奇。
风行笑呵呵的转去了屋子里,没一会儿捧出一个长盒子。
看到盒子的形状,冯云心下一喜:“枪?”
风行冲冯云点了点头,打开盒子。
盒子刚打开就泛出一股凉气,但见盒中正是一只银色长枪,长枪有纹,似蟒非龙,有鳞盘踞,枪尖冷然,似有血色笼罩其上。
“试试看。”镇国公道。
冯云取出。
抬手重量就不轻。
落在手掌心,更是有冷意寒凉。
好枪。
冯云双臂一震,枪尖抖动,随着冯云身形翻转,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仿佛蛟龙出水。
随着冯云舞动,银枪在她手中如同活物,时如灵蛇,时如猛虎,只见寒光凌冽,气势逼人。
待一套枪法使毕,冯云面颊含湿,面容更娇艳如花,偏偏头上的琳琅佩饰并无多少移转。
“好,不动如山,举重若轻。”镇国公颔首,“这银枪也不算是埋没。”
风行道:“女郎不知,这是令尊使用的第一支枪,公爷一直存留着,连大郎君都是只瞧了几眼没机会拿到手呢,今儿个公爷可是给了女郎。”
即便是没有风行说的这番话冯云都欢喜不已,更不要说听了这番话后,冯云更是激动的手指头都在发颤。
“多谢爷爷。”
“嗯。”
镇国公淡淡捋须,似是不以为意,只是眼角瞧着快要蹦起来的冯云心里都快乐成了花。
就知道这丫头喜欢,却还真没想到会这么喜欢。
冯云握紧手中长枪,扭头看向方子墨,不用说话,只把长枪又往地上重重一戳。
你就干看着?
方子墨轻咳,缓缓道:“我也是七八日前方知你生辰之日,虽也准备了,但终究不是我亲手所作,也没有家中所传,故而若有不妥失当之处,还请云儿万不要怪罪才是,正可谓心有所念,必有精诚所至……”
“没有也没关系。”冯云微笑打断。
“有。”方子墨立刻铿声。
“咳咳。”不远处,镇国公似是喝茶呛到了。
“公爷,小心。”一旁的风行连忙轻轻抚拍镇国公后背。
“爷爷?”冯云关心问道。
镇国公摆摆手:“你们说你们的。”
方子墨耳朵根儿默默红了下,在冯云转头过来后,扬起唇角,灿然一笑。
冯云目光微动,即便是再怎么想不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长的好看就会让人十分的火气发出七分来就不错。
“哪儿了?”冯云问。
方子墨走到墙角堆放的一处毡布前,用力掀开。
毡布下,摆放着两捆箭。
一捆五十支,两捆一百支。
不是,送她的是箭?
冯云抽出一支,箭身重量和她往日用的似有差池。
这时,眼前冒出来一张弓。
是方子墨递给她的。
冯云执弓射箭。
箭矢飞出,仿佛长着眼睛,轻而易举的就射到了中心靶上。
这,这简直就是射箭不中者的作弊神器啊!
“我稍稍改良了一下,风大叔说很好用,只是用料繁复了些,公爷说可惜不能用于军中,但给你用足矣。”方子墨道。
冯云嘴角扬起:“多谢。”
“不谢。”方子墨笑意盈盈。
小院里,清风徐徐,树木之下,娇俏的女郎,绮丽的郎君,相对而笑,平白的就已有淡淡幽香浮动。
“不练了?”突的,镇国公明显不悦的声音传来。
方子墨连忙退后数步,摆开架势,走桩。
冯云回头。
镇国公瞪她:“看什么,那小子每日都要走桩半个时辰的。”
走桩?原来每次来她都只看到方子墨读书啊?
系统中“半年后身殒”的字眼闯入,冯云一惊:“病又重了?”
身后方子墨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既是无奈又是无力。
“哈哈!”镇国公拍腿大笑。
冯云羞恼:“爷爷。”
“好好,爷爷不笑,不笑。”镇国公忍住笑,强行板了脸:“也是我家孙女担心你这小子,来来,赶紧说清楚。”
已经起身的方子墨拍了身上的泥土,道:“女郎不知,我练习走桩已经三年有余,医者说我的病已可见好转,想来不久便可大好。”
“听到了?以后可不要以为这小子动不动就是非死即伤的了。”镇国公道。
冯云扯了扯嘴角:“那就好。”
原来他的病已然见好,可她的系统告诉她,半年后他身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