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儿来到月儿身边,笑嘻嘻的向月儿走去。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月儿惊诧的看着波儿。
波儿摸摸后脑壳轻轻的说:“月儿,该吃午饭了,我想请你吃饭。”
月儿认真的打量了波儿一下,娇媚的说:“你请我吃饭?”
波儿红着脸点了点头:“我就是专门回来请你吃饭的!”
月儿虽然很高兴,但她为了进一步试探一下波儿,故意严肃的说:“我俩今天才认识,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就请我吃饭,你是不是……”月儿不继续往下说了,而是紧紧的盯着波儿。
“我……我……”波儿理屈词穷了,半天没有说出来。
月儿见波儿那个窘样,噗嗤一下笑起来:“你可知道我是很挑剔的啊!我可要到高级餐厅去吃的啊!”
波儿把头一仰,很大度的说:“巴山城只有这么大,你喜欢哪个餐厅由你点。”
月儿本想试探一下波儿的,没想到波儿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月儿想,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自己了,就笑着说:“那我们就到巴山宾馆去吧!”
“好!”波儿说着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月儿笑嘻嘻的在前面带路。走了一段路后,月儿却拐进一条巷道。
“月儿,往巴山宾馆走不是走这路?”
月儿笑着说:“走这条路近!”
波儿疑惑的跟在月儿的身后,边走边想,这里怎么近?
月儿来到一个小饭馆门前,笑盈盈的望着波儿说:“这就是巴山宾馆!”
波儿一下明白了月儿的意思,心里更加喜欢月儿了,牵着月儿的手走进去,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笑着对月儿说:“月儿,谢谢你!你点!”
“还是你点吧!是你请客就你点!”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啊!我怎么点?”
月儿一语双关的说:“你多请几次不就晓得了!”
波儿笑着说:“那好!我来点!”
波儿为了显示大方,竟然点了五六个菜。点完后问月儿:“够不够?不够你再点!”
月儿娇嗔道:“你硬是把我当成饭桶啊?就我们两个人能吃得下这么多吗?还是我点,一笼包子、一碗番茄蛋汤。”
“这……月儿,这是不是太少了?”
“吃了不够再添!”
波儿心想 这个月儿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
饭桌上,波儿问道:“月儿,我已经给我们领导说了,把你调到钢铁厂来,你愿意吗?”
月儿不相信的说:“真的吗?我真的能到钢铁厂去上班?”
波儿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真的?”
不久,月儿果真到钢铁厂上班了,做了一名客户经理。
半年后,月儿就和波儿结婚了。
一年后,月儿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这可把波儿和他的父母亲高兴坏了。为了让月儿专心带孩子,波儿想给月儿办停薪留职,但波儿的父母亲没有同意。
时间一晃而过,七八年过去了。波儿由于工作认真负责,服务态度又好,熊世白科长很喜欢波儿。
后来,熊世白同志当了钢铁厂的书记,他就把波儿调来当专职司机。熊世白书记由于开会出差的机会多,经常十天半个月没有在家,波儿也经常十天半个月在外面。
上帝仿佛是有意识的要考验波儿和月儿似的。这天,波儿跟着熊世白书记到川南去开会,一去一来要四五天时间。
波儿走后第三天晚上,他们的女儿突然发高烧并叫肚子疼,后来竟然昏迷了。波儿的父母亲刚好又回老家去了,月儿一个人连忙带着八岁的女儿到医院去。
医院的急救医生是月儿的高中同学吴良,吴良当即进行抢救,幸好送医及时,急性阑尾炎得到及时治疗,月儿的女儿才转危为安。
吴良医生读高中的时候就暗恋过月儿,但他觉得自己的条件不好,就没有向月儿表白。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音讯,哪想到十年后两人竟然在医院相遇。从这以后,两人不时见面。
不久,波儿跟着熊世白书记出差了,吴良医生晚上来到月儿家,竟然在月儿家过夜了。
波儿早上走的时候说的是第二天回来,没想到当天下午就把事情办妥了,熊世白书记不想在那里过夜,吃了晚饭后就往家赶,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波儿高高兴兴的推开房门,竟然看到月儿和别的男人搂抱在一起。
月儿哭着承认错误,保证以后不再犯了,波儿根本不听坚决离婚。
月儿净身出户,女儿留给波儿。月儿离婚后一直没有再找,波儿却在一年后重新结婚了。
波儿的女儿以前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活泼开朗。但自从父母亲离婚后就完全变了样,这时波儿才发现自己不该一时冲动离婚。
波儿给李子木说了这些事情后,觉得非常后悔。
李子木望着波儿说:“你和现在这个妻子离婚与月儿和好行不行?”
“唉!不行啊!现在这个不但对我好,而且又给我生了一个儿子。我现在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我怎么过嘛!”波儿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已经注满了泪水。
“波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要理解你女儿的心情,尤其是她现在已经读高中了,你更要多关心她。”
“老大哥,我主要是看到女儿发呆的样子心里就难受。”
“波儿,你现在有两个孩子是你生的,还有一个孩子是别人生的,你要一视同仁啊!这样你的家庭才幸福。波儿,我想用你的亲身经历来一个现身说法,教育那些正闹着离婚和想离婚的人,怎么样?”
波儿想了想说后:“好!”
李子木把自己的想法与坤哥和雷哥商量后,决定利用星期五下午的学习时间,对所有的职工开展一次婚恋教育。
星期五这天下午两点钟,所有的职工早早来到会议室。
坤哥和雷哥由于要到钢铁厂开会就没有参加,李子木就把波儿和司久请到主席台上陪他。
李子木开门见山的说:“同志们,今天我们大家在一起不是什么开会,也不是什么学习,我们是搞一次集体谈话活动。同志们,你们觉得自己的家庭生活幸福吗?”
会场一下骚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那几个正闹着离婚的人却正襟危坐,没有说什么。
有个老刘同志闹离婚闹的最厉害。李子木想从他开始,只要把他说服了,其他同志就好做工作了。
李子木笑着说:“老刘,你的家庭生活幸福吗?”
“嗨!我是世界上最不幸福的人,我怎么能幸福呢?”
“老刘,你是怎么个不幸福,把你的苦衷说出来我们大家听一听可以吗?”
“这……”老刘感觉到很为难。
李子木望着老刘说:“老刘,我理解你,你就不说了,我就说说我自己的事。同志们,我的家庭生活可能有部分同志知道,我的老伴叫地沟花……”
会场一片笑声,有的同志竟然笑弯了腰。
“同志们,你们可能会觉得我为什么把我老伴叫做地沟花?那是我们当年几个年轻军官在一起,大家都表示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一个军官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追求军官的美女不少。我的战友有的说要找一朵玫瑰花,有的要找一朵牡丹花,还有的要找什么山茶花,等等,反正他们要找的是一些非常名贵的花。有战友就问我,子木,你要找一朵什么花?我说我要找一朵地沟花。当时有战友就笑话我,说我找一朵土里土气的地沟花。同志们,地沟花就是一朵不知明的小花,既不漂亮也不美丽更不出名。我的意思是找一个农村出来的朴实无华,心底善良的人。同志们,我这三十多年的实践证明我是对的。在家庭生活中,我比那些找的名贵花的要幸福很多。”
会场又一下骚动起来,有人对李子木说的话不相信。
波儿笑着说:“你们别不相信,书记的家属我见到过,他的确是非常幸福的……”
李子木笑着打断波儿:“同志们,我和地沟花是非常幸福的,但也有不满意的时候。”
下面的同志都惊诧的看着李子木。
“同志们,比如,有时候我想吃干饭,她偏要吃稀饭。我外出要坐车,她偏要走路。你们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有同志点了点头。
李子木笑着说:“看来你们也有这样的情况。我问你们,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们一般会怎样处理?”
有人说:“吵架!”
有人说:“我自己去重新煮。”
还有人说:“我到外面去吃。”
波儿侧脸望着李子木说:“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是这样处理的,老伴煮什么我吃什么?外出走路的时候,我清楚她是为了节约不想我打车。我就给她解释,如果解释不听心里也是很生气的,但生两个小时的气,只准生两个小时的气,过后主动和好。后来,遇到这种情况我就说走忙了,身体不舒服,就骗她打车了。”
下面的同志轻轻的笑起来。
“同志们,再好的家庭都有矛盾,都有不如意的时候。家庭需要经营,经营的好就幸福,反之则不幸福就痛苦。但经营家庭不是一个人的责任,是夫妻共同的责任。遇到事情要互相包容,互相迁就。尤其是我们的男同胞们,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大男子主义思想,对家属做的事有时候会横挑鼻子竖挑眼,这对妻子是多么大的伤害啊!”
会场里有男同志把头低下去了。
“同志们,波儿和司久都非常羡慕我和地沟花,说我俩非常幸福非常和谐。其实我们曾经也有过矛盾,也有不和谐的时候,甚至也有动拳头的时候,出现了这种情况怎么办?这就是考验我们每个人的时候了。”
李子木很想问问一些同志的,但又觉得那样容易使人尴尬,他就没有问。
哪想到波儿却笑着说:“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处理?”
李子木笑着说:“波儿问的非常好。我们年轻的时候,尤其是刚结婚的时候,两人的确不协调不和谐。我当时是军官,好像有一种自我陶醉的感觉,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在妻子面前说话就不注意,无形中会伤到她,而自己还不知道。比如,有时候说到一些不良习惯的话题时,自己这个大嘴巴就会不考虑一下就冲口而出,说农村人就是这样差劲。”
会场里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
“同志们,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好像我不是农村出来的人一样。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无形之中伤害到了我的妻子,她是不是会觉得我是在嫌弃她?”
会场里发出会心的笑声。
“同志们,开始我没有注意到妻子情绪的变化,后来发现不对劲了,可又找不出原因。直到后来我把地沟花伤的很重了,她对我说,木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农村人就嫌弃我?同志们,这时候我才一下醒悟过来,原来说话不注意已经伤到她了。我就和她开诚布公的谈了谈,她指出我不对的地方,我也认真说出她需要改正的地方。从这以后,我俩就协调了。”
会场上响起了掌声。
李子木笑着说:“谢谢同志们的鼓励!同志们,一个家庭好不好,两个人幸福不幸福,全靠夫妻二人的经营,这中间我们男同胞要起很大的作用。”
有些男同志不解的瞪着眼睛看着李子木。
“男同志们,你们想一想,人家女同志是人家爹妈养了二十多年,突然到你这里来了,给你生儿育女,给你做饭洗衣,还要伺候你和你的父母亲。哪里没有做好,你心里就不舒服,不是给她脸色看,就是说话挖苦她嘲讽她,甚至对她动手动脚。男同志们,这样做合适吗?”
会场出奇的静,仿佛每个人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
“同志们,我们有的男同志,女人稍微有点没有做好就大发雷霆,甚者出家离走,把家里的一切都丢给自己的女人,让她柔弱的肩膀来承担一切,你们这样做对吗?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子汉吗?女人也是人,她不是你的父母亲养大的,她是她的父母亲养大的,她也是她父母亲的掌上明珠,可她到了我们男人家,不但承担起了传宗接代的重任,还要服侍一家人的吃喝拉撒睡,这公平吗?我们有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与外面的人鬼混,把家里的人丢在一边不管不顾。她们也是人,她们也有身体需要的时候,她们无法忍受的时候做了错事,我们这些男人这个时候就义正词严的指责女人,我们是不是可悲可叹,可笑可耻?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们却在家里忍受痛苦。我们的嘴张得开吗?在指责妻子的时候不觉得脸发烫吗?”
李子木扫了一眼会场,所有的男同志都丢着头,女同志都在本子上写。
李子木语气缓和一些的说:“当然,我不是袒护包庇,更不是支持怂恿有些女人做出不道德的事情,如果她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只要她承认错误,认真改正了,我觉得还是应该原谅的。”
李子木喝了一口水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想离婚的同志们,我向你们提几个问题,你们觉得自己现在的另一半不是那么好,想重新找一个。我问你们能不能找一个没有结过婚的?找一个结过婚的没有孩子的行不行?你们喜不喜欢给别人带孩子?你们先把这些问题想好了后,再说下一步。”
会场上,大家轻轻的交谈起来。李子木趁机宣布休息,让大家讨论一下,他要顺便听听大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