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进入忘川啊?”黎子傲嚼着嘴里的虾肉,说话含糊不清。
“走进去。”
安叔瞅了瞅面前的这群狼吞虎咽的新人们,又瞅了瞅手里这一张长长的账单心中肉痛不已。
明明这一届新人更少,怎么一个个和饿死鬼似的。
特别是那个大夏天还穿一身藏袍的。
一个人恨不得吃掉一只羊!
简直就和刚放出狱的劳改犯没有什么区别!
看来只能从住宿上节省一点了,住个简陋的小旅馆啥的,能凑合凑合就行。
“走进去?!”
姜涛瞪大了眼,“那狱门不是在海上吗?!我们怎么走进去?”
“哎呀,明天你就知道了。”安叔抓了抓脑袋后的小辫子,一脸嫌弃。
“我记得,忘川产生的瞬间,会毁灭周边的一切。
为什么这里还有人居住呢?我看大家生活都很正常的样子。”芋头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一脸满足地靠在椅背上。
“那你猜猜,这些居民是人还是‘厄’呢?”安叔嘿嘿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该不会....全都是‘厄’吧?!”黎子傲惊呼道,话说一半就赶紧捂上了嘴。
生怕那些‘厄’听到异常的话,从而产生暴动。
安叔摸着自己下巴上的络腮胡,认真地点点头,“说不定给你做饭的厨师就是‘厄’哦。”
黎子傲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谁知道这些‘厄’会不会额外加些料进去?!
“别吓这些新人了。”一个棕色卷发的西方青年走进店内。
穿着一件看起来脏兮兮的皮夹克和破洞牛仔裤。
安叔笑嘻嘻道:“反正他们明天都要进忘川了,哪里有‘厄’都一样。”
等到那个青年落座后,安叔才介绍道,“这是旧铜山小队的里特,明天就是他带你们去忘川。”
“你不去吗?”其他少年搭腔道。
“我?我还有事忙,哪有空带你们去。”安叔一脸贼兮兮。
大家听闻翻了个白眼,也没再理会他。
因为这个前辈看起来确实很不靠谱的样子。
“方哥,你....不吃吗?”祁若若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始至终,都抱着‘暗狱’坐在一边的方野。
“抱歉,我没什么胃口。”方野笑了笑,下一句话却让祁若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想吃就吃,关你什么事?”
“方野!你!”青鸟一瞪眼,拍桌而起。
见大家探寻的目光投在他身上,青鸟又忙不迭地补充道:“不准你用这种态度对我们的小队成员。
她现在可不是你们吴城小队的人了,你也不是吴城小队的队长了!”
“蓝原姐,老大到底怎么了?”即便是黎子傲,也不敢和此刻状态奇怪的方野讲话。
蓝原抬起凤眸,“没事,这只是一种病而已。”
“病?!”黎子傲张了张嘴,“老大啥时候得病了?什么病?”
蓝原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你没听说过,越聪明的人,越容易得精神分裂吗?”
“啊?这....”黎子傲嗫嚅道,“万一我得上了可咋整啊。”
所有人听闻翻了个白眼。
次日。
噗——!
黎子傲嘴里的可乐喷了一地。
不过这次倒没有人嫌弃他了,所有人皆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无以复加。
因为他们现在正处在,旧铜山被开启的狱门正前方。
“这....这......”
令人震惊的,并不是眼前这扇开启的狱门。
毕竟。
甲级战区内,每天都能看见这扇门。
理论上除了门上暗纹有些许变化,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不同。
“我总算知道,胡子大叔为什么让我们走进去了。”祁若若喃喃。
只见面前处于海面的狱门前。
是一个极其诡异,且冲击力十足的画面。
如果从上空向下俯瞰,便能看见那扇狱门前,有一条宛若深渊般的白色鸿沟。
但按照常理来说。
那被轰出一道巨大裂缝的海岸线,会被汹涌的海水填满。
但那些海水硬生生地在鸿沟前,仿佛被人切开来。
所以站在正前方,甚至能看见海水的横截面。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狱门开启之后就是这个样子吗?”
季竹攸总算见到了谷雨小队的前辈,嘴里天天念叨的奇迹了。
里特清了清嗓子,用着他一口还算熟练的中文解释道:“这条白色深渊是擒天哥当初,在对战四位神明契约者的时候,轰出来的。
当时,不止有擒天哥,还有荆焱老大。
他的火焰,在地底爆发开来,形成了一个真空领域。
直到现在,残留在领域中的火焰能量,依旧能够蒸发海水。”
“这和移山填海有什么区别....
我甚至怀疑擒天教官和荆焱老大,已经和我们不是一个物种了。”青鸟喃喃。
不,我感觉我们摆渡人的四位部门老大,看起来和我们都不是一个物种。”季竹攸难得地搭腔道。
“所以你们要在忘川努力。
说不定开发度足够高的那一刻,你们也能达到这种境界。”里特安慰道。
因为每一届的新人们,看到这个景象都会遭到不小的冲击。
“就算如此,也只有达到巅峰的神明契约者,才能做到如此程度了吧。”
季竹攸目光黯然,“我们普通序列者,永远都达不到这一步。”
“别妄自菲薄了孩子。”黎子傲很自来熟地搭上了季竹攸的肩膀,“好歹你还是个【重力】呢,嫌弱的话.....
要不和我这个【金属】换换?”
黎子傲再度收获一个白眼。
“下去吧,一直往前走,便会进入忘川。”里特说。
好在这道白色深渊不是垂直般的沟壑,还有着一些斜度。
众人仿佛坐滑滑梯似的,一溜烟地向下滑去。
越到深处。
鸿沟之中,白色结晶状的物质越发多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被荆焱老大,所蒸发出的盐吧?”姜涛扯了扯嘴角。
“说不定还真是。”青鸟摸了一把放到舌尖,表情狰狞,“咸死我了,又咸又苦!”
很快,众新人已经集结在旧铜山狱门之前。
望着面前形态诡异,且穿不透那层薄薄金色火焰的海水,皆是咽了一口唾沫。
“问题来了,谁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