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说来,长生种大概是违反了物理……生物……反正是一种不太正常的生命形态,违背了多种已知的法则。
比如说,新生的长生种的生长规律与短生种完全不同。他们会极速成长到一个临界值然后进入缓慢的停滞状态了。
就像是汐予,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她才六岁而已,却已经有人类十八九岁的模样,身高高出她母亲一头,快要与她父亲齐平了。而且就知识储备与心理年龄而言,也绝对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内心有自己的是非曲直,更是对母亲和父亲的生活方式不屑一顾。那么这是否算做青春期?逆反期?
谁知道呢……
这是一幢老旧的公寓楼,现在却被芙宁娜收拾的干干净净十分得体。它坐落在在瓦萨里回廊,博蒙特工坊的斜对面。算是提前被那维莱特买下来当做他们的小家啦。
汐予原本在家里睡大觉,可房门却被人用力推开了。芙宁娜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气冲冲的把她的被子掀开,便露出里面衣衫不整不修边幅头发乱蓬蓬的连须角都弯折的女孩了。
“喂别睡了,都几点了。我做好饭在楼下喊你半天了,连个知会都没有。大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芙宁娜歇斯底里的吼着!
“啊?”睡眼惺忪的女孩微微抬起眼皮,才看到如同母狮子一样的妈妈。便有些挣扎的坐了起来。还打着哈欠……
“好了,别一大早就发脾气了。真是麻烦,我早就说过了,我以后都不打算吃早饭了。”
“那可不行!”芙宁娜说着,便伸出手把汐予的耳朵揪住,给她扯到了床下。
“疼疼疼!妈妈,你别这么暴力好不好?而且我都和你说过,不要叫我汐予。大家都说这个名字很奇怪,不像是枫丹人的名字。叫我瓦尔兹。”
“好的,瓦尔兹小姐,我就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穿好衣服马上去楼下吃饭,时间一到,你还不下来的话,有什么后果,你也该知道的。”芙宁娜说着给她放开,然后一个人摔门而去。
留下瓦尔兹自己在房间里唉声叹气的更换衣服,她简单的给自己套上一件比较素雅的衬衣,完全没有枫丹服饰那种雍容华贵且复杂的样子。搭配着一条短裤,只是在走出房门以前,给自己的白色长发扎成了丸子头,很好的把须角埋在里面。
一到楼下,首先看到的就是父亲坐在饭桌前面,他仔细的在桌子上铺上了一张蒸汽鸟报,然后再字里行间好像寻找着什么。
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给他递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只是接过杯子的时候,两个人满脸堆着笑意互相望着,眼睛里的情感马上要飞出来了。
那时候她被母亲丢进了一个海浪簇拥的岛屿上,出来的时候,妈妈曾对爸爸说:‘这是我距离失去你最近的一次。’
[这话听得真肉麻!肉麻死了!]她暗暗想着,又叹着气坐到了桌子前,之所以不喜欢吃早饭并不是她妈妈做的东西不好吃,而是每次看到父母这个德性,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比如说,这两个人实际上都是活了千年以上的怪物。
而芙宁娜才把她的目光从瓦尔兹的父亲的身上移下来,就冲着这女儿嚷嚷起来:“你说说你,我和跟你爸爸给你安排一个假身份容易吗!让你去枢律廷工作,你还不开心,天天幻想着去科学院给人家打零工。枢律廷的工作多好,风吹雨淋全没有,只要坐在办公室里算算数字就得了。”
“妈妈,那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刚一去,就被塞了各式各样的报表,报告,整天给我安排工作算各式各样的东西,烦都烦死了。”
“不然给你一步到位,你看你爸爸的工作怎么样,干脆让他退休你去做大审判官得了,顺便说一下,回头水元素大权我搞回来直接给你好了。我跟你爸爸正好可以去阿如村养老。”
“芙宁娜女士,请恕我直言,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女儿她还不适合大审判官的工作。当然,如果您有这方面的考量,我们完全可以让她成为我的副手,倘若作为父亲的我手把手的教导下,相信有朝一日,一定可以让瓦尔兹小姐成为不错的审判官的。”那维莱特似乎分不清什么是玩笑话什么是气话。反正芙宁娜的话,他都愿意认真思考给出答案或者执行方式也可能是措施。
水之魔神用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然后说到:“我要被你们两个气死了……算了……”她放下手很认真的看着瓦尔兹然后继续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过我提前告诉你。绝对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不然我跟你爸爸这边会很难办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瓦尔兹心不在焉的回复着。
“对了,还有一件事。”芙宁娜说着,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挂在椅子靠背上,也坐了下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我要去蒙德一趟,大概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妈妈,你怎么突然间又要出去?”当听到母亲要离开枫丹的消息以后,瓦尔兹便有些焦急。也许是小时候一些记忆作祟,虽说有些叛逆,可她还是希望母亲不要离她太远。
而那维莱特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一直悠闲的喝着咖啡。
“那是因为,计划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芙宁娜说的有些自豪。
当她提及计划二字的时候,瓦尔兹大概就明白了。她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这是她父母一直在密谋的事情,大概是她出生前就开始谋划的。
这个国家行将就木,这个国家的人民也一样。为了拯救它,父亲和母亲作为这个国家最为高贵的存在却偷偷制订了一系列她并不清楚的布局,以求力挽狂澜,扶大夏之将倾……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无论我旅行至何处,总会早早的回来给你们做早饭和晚饭的。午饭就得你们自己解决了。”水之魔神笑着说道。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辛苦,我可以帮你做……”
“停……你那些清汤寡水的东西还是算了!”芙宁娜急忙拒绝了那维莱特的建议。如果是让那维莱特制作食物,那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自己被孤立。不行,这绝对不行!在家庭中,做饭这种事可算得上是主权问题了。
“要是可以,我也想出去旅行,想看看玉梳舅母还有香菱姐姐。”瓦尔兹吃着吃着突然没来由的补上了一句。
“我蒙德之后的行程便是璃月,如果这样的话,到时候带上你也不是不行。”芙宁娜认真考虑过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只是,她轻盈的转到了那维莱特的前面,随着她俯下身体,原本披在肩上的长发便丝丝垂落,变成了一道天然的帘子,很好的遮住了两人的脸……
“呃,你们俩不要这样了,羞死了。”瓦尔兹把这话说完,摔了叉子,连饭都吃不下了。
早餐结束后,一家人就得分道扬镳了。瓦尔兹可以很好的从大门出去。可芙宁娜与那维莱特就不行了,那维莱特在后门的街道角落里偷偷的观察,确认没有人以后才招呼芙宁娜出来,两个人就和做贼一样,悄悄溜进了巡轨船枢纽。然后芙宁娜买了一张去伊黎耶的船票,她得从柔灯港那边去蒙德。
大审判官则是坐着升降梯直接去了顶层的沫芒宫。
……
位于蒙德的东北处的望风山崖下面的无名海滩上,某个金发少年此时正处在一脸困惑的状态中……
“荧……我的妹妹……你在哪里?”少年原本木讷的在水边钓着鱼,他有可能在世界上浑浑噩噩的游荡了好久,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何处而来,又要到何方去。然而有这么一刻……
曾经无论如何无法追忆的过往,却突然出现。海浪不断的冲击到沙滩上面,把脚印啦或者是别的什么痕迹都除去,只让原本无人侵染的土地再次回响。
那鱼竿上好像传来一股力量,这力量狠狠的拉动着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