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从药箱里面找了一瓶药丸出来,递给云近说:“这瓶药丸是我特制的解毒丸。它能解许多种药物的毒性,除了入口即死的毒药外,其他的毒基本上都有缓解的作用,你先吃两颗。明天我和你去看看你母亲的情况。”
云近依言接过药瓶之后,吞了两颗药丸。安月说:“这瓶药我送给你,你回到秦国这里,步步都是险境。你要把这药随身携带,有什么不妥的话,你立刻服用,能暂时缓解毒性。待到找到方法再解救,那样子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云近点点头,把药收好。他对安月说:“今天晚上这个意外提醒了我,必须尽快把母后的病治好,我怕其他人会急于下手,对她不利。”
安月点点头说:“行,那我们明天去看过情况再定夺。”
第二天吃过早饭,云近带着安月坐上了马车,踏进了秦国的皇宫。进了皇宫的门口,他们就下车步行。
安月跟随在云近的身后,走到一条偏僻的道上,云近跟她解说:“这座宫殿地处比较偏僻,是我母亲这几年来的住所。自从她生病之后,就被父王冷落,安排到这个住处,等一下,我让嬷嬷带你进去。你先观察一下她的情况,莫要惊慌,她有可能会有出一些状况,我会保护你的。”
安月听着他的话,在心里想:“这是什么情况呢?有可能会突发情况。”
说着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宫殿门前,这座宫殿外观比较旧,门前很多荒草。这时候已经是入冬的季节,草木已经枯萎。
进到殿里面,树木凋零,满地落叶。安月感到这个宫殿一派萧条,完全不像一国的皇后的宫殿。她打量着院落的四周,一阵风吹过来,带起了一堆黄叶。
安月的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种凄凉落寞的感觉。一位老嬷嬷看到云近带着安月过来,赶忙过来请安:“拜见大皇子。”
安月看向这个嬷嬷,她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皱纹,但是看到云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云近对安月说:“这位是琴嬷嬷,是和我母亲从小一起长大的嬷嬷,随着我母亲进宫,一直到现在。我小时候也是她带大的。”
琴嬷嬷看着安月微笑道:“大皇子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比小时候的样子改变了不少。”
云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他对琴嬷嬷说:“琴嬷嬷,这位是安月安姑娘,我带她过来为母亲诊病,你等一下为她述说一下母亲的病情,你现在先带她去看一下母亲。我稍后再出现在她面前。”
琴嬷嬷答应之后,带着安月进内殿。
安月跟着琴嬷嬷进了内殿,她看到一位中年妇人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一个老嬷嬷为她梳头。老嬷嬷一边梳头一边跟她说着什么,但是这个妇人面无表情,神色淡漠,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样。这嬷嬷为她梳好头之后。看到安月他们进来,就向中年妇人说道:“娘娘,琴嬷嬷带了一位姑娘进来。”
那个妇人听后也没有动静,还是那样子,坐着一动不动。老嬷嬷叹了一口气,看着琴嬷嬷点了一下头,退了下去。琴嬷嬷带着安月走到这个妇人面前,行了一礼说:“娘娘,这位是安姑娘,是大皇子为你请来的大夫,过来为你诊治的。”
那个妇人看着安月,眼睛一眨都不眨,然而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安月向她行了一礼说:“民女拜见皇后娘娘。”
她本来是想等这个妇人让她起来她再起来的。
但是久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妇人回话,旁边的琴嬷嬷扶起了她说:“安姑娘,你请起来。皇后娘娘最近都是这样子,你莫要见怪。”
安月站起来之后看向这位中年妇人。只见她身材微胖,约莫是40来岁的年纪。脸色苍白,眼下有乌青,面容憔悴。但是眉目之间,和云近有几分相像。还能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美人胚子。安月问妇人:“请问娘娘,你身体状况如何?”
那个妇人把眼睛垂下来,没有反应。
琴嬷嬷代为回答:“娘娘最近晚上睡得不好,经常觉得头昏眼花,吃饭胃口也不怎么好,有时候言语上还颠三倒四的。或者看到一些事物的时候会表现得很激动。”
安月为皇后诊脉之后,再看看她的舌苔。诊断她是肝郁血虚,心阴不足,心火有余。
她询问了一下琴嬷嬷皇后日常的饮食,发现她其实胃口并不怎么好。有时候只是吃两口,而且宫里供应的饭菜也不怎么合她的胃口。
琴嬷嬷又说:“自从娘娘得了这个病之后,她对自己的妆容一直都是很随意,如果不是我们催着她梳洗的话,她一点都没有兴趣梳洗。她对其他事物也是很冷淡,而且渐渐对熟悉的人,仿佛有时候都不认识一样。”
安月一边听一边皱眉。她觉得皇后这个病是属于癔症。她又问琴嬷嬷:“那她平常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举动?”
“没有。”琴嬷嬷默了默之后看了看皇后,
安月看她像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点点头说:“等一下我们出去再慢慢聊吧。”
琴嬷嬷点点头,这时候云近步入了内殿。他向皇后娘娘行了一礼:“儿臣拜见母后!”
安月看着王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看到云近的脸,瞬间就生动了起来。待到云近行完礼之后,她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非常高兴的喊道:“夫君,夫君,你终于来了。多日不来,你想死臣妾了!”
之后飞快的扑到云近的身前搂着他,把头埋在了云近的怀里,就像一个娇羞的小儿女在深爱的郎君面前的羞态。
安月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皇后脸上绯红,非常激动。她眉眼带笑,抬头看着去近和他低声喃喃的在诉说着思念之情。云近只是木讷的站在那里,任由皇后娘娘抱着,面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安月看他说不出是心痛。云近不知是不安还是愤怒,只站在那儿不动。皇后娘娘一直抱着云近不撒手。看到他不出声,转而就脸色大变,颤着声音说:“夫君,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出声呢?你是不是生气了?夫君!”
安月无语的看着云近。
云近扶着皇后的肩膀对她说:“母后,你醒醒,我是近儿,我不是你夫君,你看清楚,我是近儿。”
皇后听着他说话,然后呆呆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她忽然歇斯底里的说:“不对,你不是近儿,你就是夫君,你就是夫君,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呜呜呜。呜呜呜。。。”
她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状若疯狂。云近捉都捉不住她。
安月连忙上前,用手劈在了她的脖子后面。皇后应声晕了过去,云近慌忙扶住了快要倒地皇后。安月对云近说:“你赶紧把她放到床上面去。”
云近把皇后抱起来放到床上。安月对他说:“皇后这个是癫狂症,你先出去,我为她施针。”
安月又吩咐琴说:“嬷嬷,请你去安排打一盆热水过来。”琴嬷嬷很快就把安月要的东西安排上来了。安月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了一颗药丸出来,用水给皇后喂下。然后拿出银针为皇后施针。
云近已经出了外殿。待安月施针后,为皇后开了一张药方,吩咐秦嬷嬷按方拾药,煎熬。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安月收了针,再用手指点穴为她按压。将近治疗了将近半小时之后,皇后悠悠的醒来。她眼睛呆滞,看着安逸,完全没有了刚才那个癫狂的状态。安月向她笑笑说:“皇后娘娘,你醒了?身体现在觉得怎么样?”
皇后向四周看了一下,看到琴嬷嬷站在床边,她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依然没有出声。
琴嬷嬷对安月说:“安姑娘,皇后娘娘最近都是不大说话的,你莫要见怪。”
安月点点头说:“我明白,你无需在意,现在皇后娘娘的情况已经是稳定下来了。先让她休息一下,我们到外面去说话吧。”
琴嬷嬷点头吩咐另外一个嬷嬷说:“齐嬷嬷,你在这里看着娘娘,我和安姑娘到外面去。”
齐嬷嬷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