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人一脸厌烦的表情,薄文砚放下酒杯,冷声道:
“发了这几天脾气也该够了,梁娇,别逼我对你用强。”
听到男人的威胁,梁娇勾了勾唇,讥讽:
“薄少不是最喜欢对别人用强了,怎么,这会装好人了?”
女人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薄文砚的脸色立刻变得可怕起来,盯着梁娇的眼神危险又阴郁。
梁娇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发火。
男人眼色阴戾,简直风雨欲来。
可到最后,薄文砚并没有如梁娇所想的大发雷霆,深吸口气,像是压下了所有的不爽,沉沉道:
“去厨房,把保温桶拿出来。”
冷不丁一句话,和先前紧绷的气氛完全搭不上。
梁娇一脸狐疑地盯着男人,觉得他在给她下套。
但随着薄文砚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梁娇到底咽下嗓子里的话,面无表情转身去厨房。
反正她也要倒牛奶,正好看看男人到底想搞什么鬼。
梁娇进了厨房,一眼看到案板旁边的保温桶。
她犹豫片刻,想着会不会是薄文砚的恶作剧,纠结了足足一分钟,才上前打开。
咔嗒——
保温桶盖子打开。
梁娇低头,整个人愣怔住了。
不是恶作剧,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虾仁粥。
大概是考虑到她最近要拍戏,必须维持体重,粥的分量并不多,只有半碗,第二层还装了一碟子切好的水果。
浓浓的香味从保温桶里散发,顿时勾起了梁娇肚子里的馋虫。
她本来放在盖子上的手硬生生收了回去,心里闪过异样的情绪,随后拎着保温桶出去。
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罢了。
梁娇不想和自己肚子过不去,所以当着薄文砚的面在餐桌坐下,把虾仁粥和水果一一端出来,慢条斯理地吃夜宵。
一时间,客厅里除了梁娇轻微喝粥的声响,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薄文砚微眯着眼,直到她全部吃完才缓缓问:
“沈馨媛突然改口……是你做的?”
看在粥和水果的份上,梁娇难得没有阴阳怪气,而是翻了个白眼,道:
“我已经证明给薄少看了,难不成薄少后悔了,又想给沈馨媛翻供?”
梁娇从一开始就想过这个可能,所以她必须隐藏在暗处,不把录音公开。
如果薄文砚到现在还想着帮沈馨媛公关,那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但薄文砚显然没有这个想法,皱眉道:
“我没那么多时间多管闲事。”
闻言,梁娇心里隐隐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她当然不会选择和薄文砚为敌。
薄氏集团这座大山,可不是轻易就能翻越的。她好不容易得到如今的一切,绝不能半途被毁掉。
而在薄文砚心里,他是个商人,怎么可能赌上整个薄氏集团的名声,只为了给一个小小的助理站台。
既然这件事已经公开了,他也兴趣乏乏,随便沈馨媛怎么办好了。
只不过是一件“小插曲”罢了,他没那么多精力一定要从头管到尾。
薄文砚蹙眉深思,他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梁娇到底用的什么手段,才能逼得沈馨媛就范?
今天她一直在剧组拍戏,似乎并没有时间去调查什么。
难道是冯昭熙?
除了冯家那个小少爷,薄文砚想不到别人。
只有冯家有这样的能力调查到前因后果。
想到梁娇又去找了野男人,说不定还答应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条件,薄文砚脸色微微阴沉。
只是不等他发火质问,公用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沈馨媛。
“文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梁娇她……是不是你出手帮忙了?”
一接通电话,薄文砚就听见对面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
薄文砚皱眉,问:“你在说什么,什么出手帮忙?这件事和梁娇有什么关系。”
沈馨媛感觉到自己失态了,连忙不自在地咳嗽几声,恢复一贯的人设,委委屈屈道:
“你说呢,梁小姐她不知道从哪搞来一份助理和道具师的转账证明,还发到了助理邮箱。我没办法,只能发文解释了。现在微博都炸锅了,文砚,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听到这话,不止薄文砚眉头皱得更深,连梁娇都挑了挑眉。
沈馨媛当着薄文砚的面说谎?
她发的可不是什么转账证明,而是一份能让她身败名裂的录音。
薄文砚不耐地揉了揉眉心,开口: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不要再管。梁娇毕竟是我的未婚妻,你不要太斤斤计较了。”
沈馨媛听到这话更破防了,沉默许久,才勉强挤出声音:
“……知道了文砚,我以后会注意的。”
挂断电话后,薄文砚抬头看向正漫不经心吃水果的梁娇,眸色加深,沉声问:
“沈馨媛说的你也听到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那份转账证明到底从哪弄来的?”
梁娇当然不会和他说实话,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这件事和薄少有关系吗?”
薄文砚眼色阴沉: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除了冯家那小子,有谁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梁娇,我早就警告过你,离他远一点,你是我的女人。”
梁娇心里无语极了,怎么又扯到冯哥。
可这回她并不打算解释,就让薄文砚误会好了,总好过在他面前暴露什么,回头又让沈馨媛察觉到了。
她这个杀手锏,必须等到最恰当的时候才能使用。
“薄少喜欢脑补,那就脑补好了,我回去睡觉了。”
梁娇懒洋洋起身推开椅子,转身上楼。
她现在心情非常好,可不想被狗男人破坏心情。
见女人一脸无所谓地说走就走,薄文砚面色铁青,下意识起身想把人拦下来。
可余光看到餐桌上吃得干干净净的空碗,以及只剩下一小块橙子的水碟子,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看在她这段时间工作辛苦的份上,这次的事就不和她计较了!
但若再有下次,他无论如何也会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薄文砚烦躁地走到餐桌边,把空碗和小碟子端起来,转身去厨房。
不知好歹的女人!
总有一天,他要让她认清楚,到底谁才是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