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话,并没有将千叶打动,她依旧神情淡漠,翩然转过身,也只留下一句:“不需要什么责任,驸马不必费心。”
定山沉默,千叶渐渐往屋子深处走去,见眼前纤弱的身影消失后,他也离开了。
一路往书房走,想着方才的事,其实公主这样反应,反而让定山觉得轻松些,他并没有感受到肩上承担了一个丈夫的责任,说的每一句话做得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神鼎寨数千寨民的存亡。仅仅是出于对女子的怜香惜玉,以及想尽力扮演好驸马的角色,他又有什么资格,以丈夫自居。
不知不觉走过那片新栽的竹林,定山停下脚步,看那苍劲有力的竹子在风中微微晃动。这是卓羲的心意,是卓羲知道楚歌喜欢竹林才大费周章,可眼下,定山还想不出,会因为公主喜欢什么而去花心思。
风声里,掺杂了脚步声,定山敏锐地转身来看,果然见娇小的身影在背后小心翼翼地相随,而那边的人瞧见自己被驸马发现了,索性大大方方跑上来。只见棉花一脸怯怯然站在路边道:“驸马爷,您是不是生气了?”
定山不解,和气地说:“我为何要生气,是公主让你来问的?”
棉花忙摆手,无奈地笑道:“公主才不会让奴婢来问呢,可是奴婢怕您生气,谁遇上公主那样的性子,都不会高兴吧。原先在宫里时,公主也是这样的,当然啦,宫里的人都不……”她顿了顿,还是说了,“宫里的人都不好,公主不那样对待他们,就该白白被欺负了。”
定山道:“我没有生气,更不会生公主的气,你放心。”
棉花笑道:“驸马爷这样好,奴婢当然信,但奴婢还是想多嘴说几句,驸马,您回头千万别对公主说,是奴婢告诉您的。”
定山颔首不语,便听棉花说:“我家公主是再好不过的人了,性情好心地好,可是她在人前总是这样冷冷冰冰,是因为她最不喜欢别人见她可怜,也怕别人觉得她可怜,更别说是同情。”
这让定山很意外,但略想一想也能明白,幼年失去双亲,十几年来寄人篱下,该听了多少“可怜”?
棉花见驸马愿意听她讲,脸上更晴朗了几分,像是要把公主托付给这个男人,又说道:“此外还有一件事,公主除了不愿被人可怜外,就是不喜欢提起太子和太子妃的事儿,驸马爷,往后您与公主说话,留心这两件事,就什么都错不了了。”
“太子?太子妃?”定山道。
“是,忌辰祭扫这些事,不论是清明中元还是冬至,您都不必费心。”棉花清清楚楚的解释着,“您不提起来,公主才会高兴。”
没想到公主对已故的双亲是这样的态度,不愿提也不会祭扫,棉花说得含蓄,换言之,公主似乎怨恨自己的双亲。
“驸马,就这两件事,请您往后一定留心,奴婢若是多嘴失礼了,还求您多包涵。”棉花一脸的真诚,垂下眼帘弱弱地说,“公主她其实很好相处,她就是不愿给别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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