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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瓷抱着药鼎回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见老爷子。

“爷爷,你真行,我借用一下呗。”

姜国胜老小孩似得晃着脑袋,双手背在身后,鼻孔冷哼一声:“我就说不是垃圾吧,你们还怪我捡垃圾。”

姜初瓷急忙应和:“不是垃圾,怎么会是垃圾。”

“行了,你拿去用吧。”老爷子很是受用的挥手。

姜初瓷抱着药鼎去屋里,不用水清洗,她的灵力可当金手指。

有净化一切的作用,不管这个药鼎曾经用来做什么。

只要经过她的灵力清洗,便能回到最初,甚至更干净。

姜初瓷关上房门,屋里没有窗帘,她只能先把煤油灯点上,亮度也差不多。

蹲在墙角的她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用灵力还得偷偷摸摸。

修仙是她唯一的底气,哪怕是家人也不能说。

手心朝下,一团暖白色灵力包裹住药鼎。

半分钟过去,姜初瓷擦了下额头的汗珠,无力的撑墙站起。

有些透支,不过好在够用。

看着怀里完全改变形态,变为暗金色的药鼎。

姜初瓷勾了勾唇,先将药鼎藏在床底下然后出去。

厨房飘出饭菜的香味,高春玲正打算喊她吃饭,见她出来便道:“去洗洗手,喊你大哥出来吃饭。”

等姜易林坐下,一家人才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饭桌上,姜国胜笑眯眯的炫耀:“我大孙女说我捡的不是垃圾,她还有用呢,看你们谁还说我。”

没人回应,以为没人听见他只好又重复一遍。

陈桂霞夹菜的手顿了顿,一双眼睛瞪过去:“死老头子,炫耀啥,你又跑出去捡垃圾,都堆不下了!”

姜国胜一点也不生气:“初瓷说我捡的不是垃圾。”

“我听你在这瞎叨叨,不是垃圾是什么,成天宝贝似的守着。”

“初瓷说我捡的不是垃圾。”

陈桂霞:“……”

得!不管她说什么,老头子都来一句“初瓷说我捡的不是垃圾”。

高春玲咽下一口蕨菜,瞥向看戏的姜初瓷:“你爷说的啥意思?”

她看戏的眼神立马收回,乖乖捧起饭碗:“爷爷捡的东西,我正好有用。”

姜建华笑笑:“初瓷这么说得是用得上,那让我爸捡去吧。”

“也行,那随你。”陈桂霞一口气顺出去。

姜国胜:?怎么炫耀着到头来,好像没那么开心呢?

姜沫雪偏头与姜易林对上眼,兄妹俩相视而笑。

第二天早上,天边泛起肚皮白,下过雨的空气混合着草土气息。

“咳咳——”

院子里响起姜初瓷不停咳嗽的声音。

“这么呛!你点的弩丫(什么)柴哦。”

高春玲手在眼前挥舞,气的直飙方言。

看着浓烟滚滚的院子,捂住口鼻,憋着口气进去找到姜初瓷把人拉出来。

刚起床的两个老人急忙跑出来,哎哟了一声。

灭火的浇水,散烟的开门。

瞧见姜初瓷黑透的小脸,高春玲连忙指挥:“不消停的玩意,过来妈给你把脸擦干净。”

姜初瓷跟着去厨房,她也不知道烧个柴怎么就这样了。

高春玲拧干脸巾,在她脸上擦拭着,小心避开伤口。

“咋回事?着火了?”

“快灭火呀,老姜家的都还在屋里呢!”

外边接二连三传来声音,同村人纷纷拎着打满水的桶。

林秋焦急的想要冲进去,姜建明一把将她拉住。

“你进去做什么,这么大火你有能耐救人?”

林秋慌乱的脸上满是泪水:“那怎么办!看着他们被火烧吗?!”

“先灭火!”

曾建明说完,提着水桶的曾云华急忙过来。

“火在哪?”

他这一问,正打算灭火的男人们愣住。

对啊,怎么光见烟不见火?

这时,陈桂霞咳嗽着从院里走出来,看见外边一众人,怔愣两秒,笑着摇摇头:“没着火,就是烟大了点。”

空气静了一下。

“下次注意点行不,又不是没烧过柴还弄这么大烟,吓死人了。”

人群里有人吐槽,可他分明外套都没套严实。

甚至好些个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听见呼喊,光打满水就来了。

陈桂霞只能歉意的说着:“实在对不住。”

一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个拎着水桶回去。

林秋刚松口气,从身后跑过去的曾燕妮还有些没睡醒。

“咋了,怎么这么大烟?”

曾云华猜出大概情况,在旁边笑了笑:“没事,就是冒烟了。”

“啊?”

冒烟?啥情况冒这么多烟?

这边厨房里,高春玲没好气道:“瞧你,一大早把全村吸引来了。”

“意外,意外。”姜初瓷感到脸热,一种久违的窘迫情绪慢慢的升起。

院里烟散的差不多,姜国胜拿着药鼎进来。

“打过雨的柴要晒干再烧,你咋又忘了。”

这下姜初瓷不光脸热,耳垂都红的似要滴血。

“还好里面的东西没脏,大孙女,你这是煮的啥?”姜国胜说着把药鼎放桌上,还寻思这玩意咋变好看了。

合着他之前一直没洗干净呢。

姜初瓷微仰着头:“爷爷,这里面都是药。”

“煮多久,爷爷给你弄,你去歇着。”

“三个小时,就可以灭火。”

姜初瓷跟他说完怎么弄以后,便说了声去找李国昌拆线。

头上的伤按理要去医院,可他说能拆就肯定没问题。

李国昌家里的门从早开到晚,只有在夜里睡觉会关门。

但从不上锁,以防睡沉,有事可以直接进去喊他,因此家里摆的物件都不值钱,贼人都不惦记。

此时院里无人,昨天刚下过雨,草药也收起来。

只有一点点的药香从屋里散发出来。

姜初瓷站在门口敲了两下:“李爷爷,您在家吗?”

“在!稍等!”

过了一会李国昌才拿着药碗出来,见她还站在门外,招呼她进来:“先把药喝了。”

姜初瓷脸一垮,“一定要喝吗?”

李国昌只是笑看着她也不说话,她只好捏住鼻子一口干。

长痛不如短痛。

“拿去甜嘴。”

姜初瓷刚把碗放下,眼前多出一颗四方的糖。

“谢谢。”

等她把糖放嘴里,李国昌才起手拿拆线用的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