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求才正常,天底下可没有白掉馅饼的好事。
姜初瓷眸子微微一拾,从容不迫地说:“你说。”
邹观禄不禁感叹,前些日子还是他坐在那个位置上。
同样的话,同样的冷淡,还真是世事无常。
邹观禄这次倒没有让别人代替,而是自己说道:“不是特别的要求,只是我们投资你准备怎么做,还有我们能得到什么,你总要说清楚才行。”
上次姜初瓷只说了投资,但对未来的规划可一点没提。
邹观禄提出的这几点都合理。
于是姜初瓷便应道:“我要办厂,自己招人做养生茶的药草,手续我会去办,而药草会放到各家医院,价格由我定,当然,你们可以获得相应的股份,这笔合作只会跟你们签。”
邹观禄停顿思考。
听她的意思,这跟商业中做投资并无需别。
一方给钱,一方负责经营,前者拿股份,后者才是真正的老板。
而他们只能从姜初瓷的厂里拿货,对外给病人售卖,然后这笔账还是姜初瓷的,他们只能拿钱。
这么一来,他不就成投资方了吗?
邹观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都感觉哪里怪怪的。
股份持有人拿钱,然后再去进货……
邹观禄只是院长,花了点时间才想明白里面的门道,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姜同志,你还真是黑心啊。”
赚到的钱拿去进货,那不相当于给人白干。
还提供了卖货的渠道,果真商人都不好对付。
姜初瓷却是笑了,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自信:“可是你们得到的分红,真的会吃亏吗?”
她停顿片刻。
“而且,我只跟你们谈这笔交易,别人想找我拿货,可是真金白银买的,一点分红没有哦。”
邹观禄恨的咬牙,面上却不显分毫,不得不说他真被后面这句话说动了。
不过说好听的别人没分红,但其实价格还不是她来定。
搞来搞去最后的利益都在姜初瓷头上。
罢了,总归都是为了将药带给更多身带老病根的病人。
“行,那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邹院长够爽快。”姜初瓷直接露出手里的笔:“签吧。”
邹观禄:??合着你早就准备好了,等着我来呢?!!
心里再多的肺腑,邹观禄也不会表现出来。
两人很快签完合同,一式三份,双方各执一份,还有一份要交上去。
“这次我们一共凑了五十万,所有的钱都会准时打给你。”
邹观禄略带笑意的看着,结果发现姜初瓷根本没有惊讶。
不是,这人难不成连多少钱都能算准?
亏他还以为自己多聪明,结果人家不问是因为早就猜准了。
离谱!
邹观禄带着两人离去,背影怎么看都仿佛带着阴郁的黑气,还是委屈的那种。
现在的邹观禄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被分红砸到头晕眼花,直接承包了医院里的所有尖端设备、仪器。
而这才是姜初瓷的第二目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
高春玲跟姜易林从外边进屋,一个去写文章,一个去做饭,谁也没有多问一句。
只是晚上吃饭时说起了曾燕妮定亲的事。
关系再好定亲之时他们也没去,不过动静听到了。
现在全村都在传,说杨恩枫准备用两千块钱,还有四大件做为彩礼!如此大手笔让人艳羡不已。
杨家不算特别有钱,却愿意掏空半多家底,可见是对曾燕妮上了心。
高春玲笑着说道:“燕妮丫头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等她跟杨家小子结婚当天,我们尽量多帮着点。”
对于这个提议全家人都没有意见。
姜初瓷却想起另外一件事,画本后续曾写过婚后的杨恩枫。
他在一家公司当管理人员,靠自己的本事为公司拉来不少合作。
她准备办厂,倒是可以问问杨恩枫,有没有兴趣当厂长。
等到第二天,姜初瓷开着电动三轮车去信用社查了余额,先取出一部分,到镇商店买了两包烟。
原本她想直接买一条,可人家老板不给卖。
拿着买的烟去店铺看了眼,装修大队的队长石铿正好站在门口抽烟,见到她来,石铿掐灭烟头。
“姜老板,好几天没看见你了。”
姜初瓷没有寒暄,直接把烟递过去道:“给兄弟们分了。”
石铿眉梢一挑,看清外包装写的字:“姜老板大气啊。”
“那不是想让你们替我多干点活嘛。”她笑了笑。
石铿撕开烟的包装,对着店里喊了声:“姜老板请的,都认真点,好好干听到了没?”
“谢谢姜老板。”
人就是这样,给钱干活,但多给点好处便会更用心几分。
把烟分出去后,石铿这才看向姜初瓷问道:“听姜老板的意思,还有别的活?”
姜初瓷直言道:“我要办厂,最好能在月底前把厂房盖好,我要那种南北通透,四面通风的厂房。”
石铿闻言,笑容收敛起来:“月底前,时间太紧了。”
“人多人少罢了,钱不是问题,材料要用最好的,我相信石队长可以做到,你手底下那么多人呢。”
石铿不置可否,两指夹了支烟放嘴里,深吸了一口。
沉默许久。
直到一支烟抽烟,他扔在地上踩灭,抬头道:
“行,不过得加钱,我那帮兄弟也得养家糊口不是。”
能干,但是人肯定会辛苦点,偶尔还得熬夜。
这钱自然得往上涨,怎么也得补补身体才说得过去。
“当然,合作愉快。”姜初瓷笑道。
而她不曾犹豫的态度也让石铿缓和了面色。
语气更多了几分敬重:“店里还有三天不到完事,到时休息半天,下午我就带人过去。”
“好,先走了。”
石铿不自主的笑了笑,再次点了支烟,他是老烟瘾了。
……
建厂房的事解决,姜初瓷又去了吕爷爷的店里。
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一块雕刻一半的木头,看雏形应该是会动的鹦鹉。
“吕爷爷,我来拿牌匾了。”
“你咋才来。”吕爷爷吹掉木屑起身,把东西放到桌上。
他看着好像很不耐烦,但心里其实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