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宁......”边昭立马警惕起来,他不禁看向站在门口直勾勾盯着这边的贵君,那可是支持芙柔的人。
兰宁只是笑了笑,她划破指尖,将自己的血滴进药碗,安抚道:“您放心。”
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卡好了那位贵君的视线,不会被人发现,也就只有正对她的边昭和女帝能看到。
她这是在做什么?
女帝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她看到了兰宁手上的匕首,也看到兰宁刺伤自己取血,可是她如今的身体无法支撑她思考太复杂的问题。
“喝下吧,您不会有事。”兰宁如此道。
蓬莱殿事发后,女帝见到兰宁的次数屈指可数,寥寥几次的见面,她们之间都不是很愉快。
女帝看着兰宁的面容,比起那日蓬莱殿已经好了不少,眉宇间隐隐约约有些熟悉,是像边昭吧。
她微微张口喝下兰宁递来的药,这还是第一次,这个女儿面对她的时候如此的温柔耐心。
生病的这段日子,女帝想过很多事情。
若不是她迟钝,那么多孩子怎么会只剩下芙柔和兰宁。
她多想自己能够活的长一些,弥补兰宁心里和身上的伤痛,可神不让她活下去,她怕是等不到兰宁叫她母亲的那一天了。
女帝靠在边昭怀里,她流下眼泪,她这辈子就要这样过去了吗?
女帝想着,她缓慢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但这个时候,她却忽然感觉到身体中有一股温暖,正在缓慢地帮她驱赶冰冷。
很舒服,很轻松,女帝在这种舒缓中沉沉睡去。
边昭神色复杂,他能看得出女帝的身体变化。
整日伺候在女帝身边的他们最知道女帝的身体情况,女帝的命每日就靠着那些珍贵药品吊着。
医师说无能为力,可他女儿的血居然能直接把一个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件事越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边昭安置好女帝,将药碗收走,“父君送你回勤政殿。”
去到勤政殿的路上,边昭颇有些不赞同,“如今情势复杂,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暴露你身上的秘密,若被人发现......你会遭受很多危险。”
从女帝生病的时候,万景内外就靠着他们这些贵君和摄政王撑着,若这个时候外头的人知道女帝病逝,加上前些日子神像被炸毁,万景国难免不会受到质疑。
这时候暴露兰宁的能力,恐怕会遭到很多人的惦记。
边昭心事重重,在女帝苏醒之前,他都需要陪伴在身侧,避免某些人打听到兰宁的消息。
兰宁点头,“我知道的。”
——
回到勤政殿,玄珩还在埋头处理公务,兰宁注意到他面前的折子越来越多了。
“见过兰宁殿下。”景烨先给兰宁行礼,他离兰宁很近,可以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花香。
“将军不必多礼。”兰宁说道,她注意到对方的眼神长时间在自己身上停顿,联想到景烨四十的好感度,她猜测景烨约摸着应该是喜欢上自己了。
只是这个男人很别扭,总是不肯跟她有太多亲密的接触,但对她的关心却不少。
那种刻板的正经,若不是玄珩在场,兰宁真想好好逗逗景烨。
景烨观察着兰宁的表情,发觉她心情似乎不好。
联想到兰宁和女帝之间的关系,景烨觉得她心情不好也在意料之中,见到女帝病容憔悴的样子,她心里是否会好受?
景烨不知道,他小心问道:“您还好吗?”
还在思考要怎么逗景烨的兰宁一顿,她抬眸看去,是景烨颇有些担忧的表情,细细思索一番,她大抵猜到景烨的心思。
兰宁耷拉着耳朵摇头。
她的内丹已经好了一半,在玄珩的教导下完全能把尾巴和耳朵收回去,但玄珩觉得她这模样就很好看,而且她也喜欢玄珩摸她耳朵,所以就暂且保持这幅样子。
其实兰宁知道,兽人族展露在外的耳朵和尾巴能表露自己的心情,自然可以随心意控制。
她观察景烨的表情,发现男人见她摇头后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那似乎是无措?
景烨很想开口安慰,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踌躇不安的样子让兰宁觉得有趣极了。
“在聊什么?”已经忙完的玄珩不知何时站到兰宁身后,他原是想等着兰宁过来,揽着她好好安慰的,谁知道看见她跟景烨说话。
态度还那么亲昵。
即便知道景烨可能成为兰宁未来的夫婿,这也不影响玄珩吃醋。
玄珩一把将娇小的兰宁扣进怀里,贴着那对毛茸茸的猫耳,声音低沉危险,“也说给我听听?”
兰宁身体一僵,她又摇头,“没说什么。”
撒谎。
玄珩眉梢微挑,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沉默的景烨,他没多问,只是扣着怀里的人离开。
“王爷,我们去哪儿?”兰宁还想往勤政殿里面看看,她今日的政务还没有学习呢,宣末那边不要紧吗?
玄珩:“回王府。”
兰宁没机会回头看,她几乎是被玄珩带着走的。
她很快就知道了对玄珩撒谎的代价。
一个处于极度不安、害怕兰宁会喜新厌旧的男人,占有欲十分的强烈。
他将兰宁塞进马车里,随后高大的身影将她罩在马车的角落,勾着她下巴,用大拇指轻轻揉着那抹柔软。
“小乖,你还记得答应我什么吗?”玄珩盯着红唇,回忆着柔软的触感,他的小猫儿浑身上下都是软乎的,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谎了。
兰宁对上那双金眸,她莫名的感觉到害怕。
这还是第一次......
“我......”兰宁想开口为自己开脱一下,压在她身上的人却没给她说完这句话的机会。
玄珩低头吻住兰宁的唇,不同于往常的温柔,唇齿碰撞之际似开疆扩土般,勾着她沉沦。
那只无数次抚摸她耳朵的手刺客握住她的腰,力度之大让她几乎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腰会被折断,第一次很直观的感受到自己跟一个强大兽人的差距。
浓厚的雄性气息包裹着兰宁,无处可逃。
兰宁被吻得差点喘不上气,她推搡着玄珩的胸口,想换个喘气的空挡,那气恼的男人却将她的双手控制住,竖瞳盯着她脖颈上的伤口。
玄珩吻着那脆弱的伤口,他缓慢露出尖牙,牙尖轻轻磨蹭着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