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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寒的话,段阁主更是失望至极。

缓缓开口说道:“我之前是答应过你没错,穆冰洁也确实有恩与我……”

“但你错就错在,不该如此睚眦必报,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来。”

“我这几天已经传授了你一些东西,也算对得起你,对得起穆冰洁的恩情,至于我的传承,你就不要再想了,咳咳咳!”

段阁主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很显然,他的身体状态非常糟糕,已经到了最后一刻。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

突然,林寒癫狂大笑起来,他的双眼变得血红一片,死死的盯着段阁主和苏千羽。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你这个老东西,你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把传承给我,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他的表情狰狞,声嘶力竭,语气之中满是暴怒和不甘。

他原本以为对方的传承自己唾手可得,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令他猝不及防,甚至道心崩溃。

自己谋划了这么久,到头来,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走吧。”看到林寒这般模样,段阁主已经无心解释。

“好好好,你们都给我等着!”

林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双眼怒不可遏的看着苏千羽,然后摔门而去。

直到林寒离开。

段阁主才看向苏千羽。

“你应该猜到了,我这次叫你来,是想把我的传承留给你。”

闻言,苏千羽心中一喜。

“多谢段阁主!”

他对着段阁主躬身一礼。

“不用谢我,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不是林寒派人去刺杀你,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段阁主摇头。

正如他所说,虽然他在苏千羽和林寒两人当中更喜爱苏千羽,但林寒的师尊毕竟对他有恩,所以他之前选择把毕生所学都交给林寒。

但林寒的所作所为却实在令他不喜,所以他才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也有了刚才那一幕。

闻言,苏千羽笑了。

他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有如此转机。

而这要怪也只能怪林寒自己,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便是这个道理。

随后段阁主递给苏千羽一枚储物戒指。

“我已经时日无多,不能再继续指点你了,这里面有我的毕生所学,以及我的所有积蓄,对你应该会有些帮助。”

闻言,苏千羽一时间却高兴不起来。

“晚辈多谢段阁主!”

他缓缓接过储物戒指,再次道谢。

“咳咳咳……”

段阁主笑笑,然后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苏千羽连忙上前轻抚对方的后背,这样才稍微好一些,但看得出来,段阁主真的快油尽灯枯了。

“其实我把传承留给你,还有一个原因,你之前说的话让我大有触动,我这辈子的遗憾实在太多了,我不想在自己死之前,继续增添新的遗憾!”

段阁主的声音显得沙哑,且微弱。

闻言,苏千羽心中不禁感叹。

这一切虽然听上去是机缘巧合,但如果不是他比林寒更加真诚,恐怕这好事最后也落不到自己头上。

“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段阁主艰难抬头,眼中还有一道微光忽明忽暗。

苏千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段阁主放心,我之前说过,不管怎么样,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前辈的女儿救出来。”

闻言,段阁主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好好……带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苏千羽没有说话。

他推着段阁主身下的座椅,小心翼翼的将其带到武技阁外,沐浴着阳光。

良久……

微风拂过,夕阳西下。

哪怕是再耀眼炽热的太阳,也总有落下的一刻。

段阁主的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细缝,气息也变得十分微弱,犹如风中残烛。

期间,苏千羽跟这位老人说了很多话,但对方似乎连回答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是静静听着。

“你去吧。”

段阁主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

“前辈,珍重。”

苏千羽心中复杂,再次对其躬身行礼。

他转身离开。

残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段阁主坐在靠椅上,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他看着苏千羽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嘴唇微动。

“我在死之前,总算没有遗憾了。”

随着残阳完全消失,他的眼睛也彻底合上。

前方的苏千羽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突然停下脚步,他重新走回段阁主身边。

看着眼前和蔼的老人,轻声低语:“既然前辈相信我,那就由我来送前辈最后一程吧。”

……

段阁主逝去了。

事情没发生多久,莫云天和赵凝霜等一众天剑宗高层就来了,他们看着老人的尸体,久久无言。

“段老,一路走好!”

莫云天将老人的尸身放入一口棺材,然后深深的看了苏千羽一眼,带人离去。

这里便只剩下苏千羽和赵凝霜两人。

“段长老应该把他的传承给你了吧。”赵凝霜的兴致似乎也不高,看向苏千羽问道。

苏千羽点头。

“那红翎的事情,段长老有没有跟你说?”

见苏千羽似乎不清楚,赵凝霜叹息一声。

“十二年前,在跟万魔宗的一场大战中,段长老被万魔宗的宗主偷袭受了重伤,她的女儿段红翎也被万魔宗抓走,至今都没能救回来。”

“自那之后,段长老本可以好好休养,但他却闲不下来,宗主便让他在武技阁中担任阁主,只是我们都知道,段长老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红翎那妮子。”

闻言,苏千羽这才明白老人的过往,同时也将段红翎这个名字紧紧记在心中。

“既然段长老选择了你,那我也相信段长老的眼光。”赵凝霜在说完之后,同样转身离开。

很快,段阁主仙逝的消息传遍整个天剑宗,而对方的真正身份也被正式公开。

段阁主竟是天剑宗的三长老!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瞬间掀起了一阵轰动。

不少人都十分懊恼,后悔没能在段阁主生前讨好对方,不然怎么也能得到一些好处才对。

“我可真是有眼无珠啊!”

“难怪啊难怪,我之前去武技阁的时候,还看到林寒师兄在跟段阁主有说有笑,说不定林寒师兄早就知道段阁主的真实身份了!”

“我也看到了,现在段阁主去世了,传承很有可能交给了林寒师兄,真是羡慕得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