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站在那里,静静地听完赵书卓讲述于大光的过往,脸上的疑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微微点着头,心里对大光这些年的经历满是感慨,同时也琢磨起能帮上忙的法子。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抬起头望向赵书卓和程海二位哥哥,带着几分期待与热情说道:
“哎,咱们供销社不是有个叫李新艳的吗?我平日里在供销社帮忙,时不时能看到她。”
“那姑娘干活可麻利了,性格看着也开朗,关键是我瞧她跟于大光年龄相仿,感觉挺般配的。”
“咱们既然都想着帮大光解决个人问题,能不能把她介绍给于大光啊?说不定还真能促成一段好姻缘呢。”
赵书卓正为于大光的事儿思量着,一听王建国这话,眼睛顿时亮得像星星,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激动地往前跨了一步,连连点头,连忙对王建国说道:
“对对对,建国,不瞒你说,我心里早就是这么想的呀!之前为了把大光招揽到供销社,我就有意无意地拿单身姑娘这事勾起他的兴趣。”
“当时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李新艳。这姑娘条件不错,人长得水灵,心地又善良。”
“要是大光能跟她凑成一对,那可真是帮了大光大忙了,供销社的事儿他肯定也更上心。”
程海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一直默默听着他们的交谈。
此时,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过了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地说道:
“不行不行,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虽说咱们和李新艳都在供销社共事,平时也打过些交道,可对她的了解终究还是有限。”
“咱们根本不知道她有没有定亲,要是人家姑娘早已有了意中人,咱们贸然去介绍,岂不是闹笑话,还可能给人家添麻烦。”
“就算她目前还没定亲,感情这事儿哪能强求啊,咱们也不清楚人家姑娘能不能相中于大光呢。”
“万一好心办了坏事,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可就不妙了。”
赵书卓看着程海一脸谨慎的模样,不禁笑着快步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拍了程海的肩膀一下,带着几分亲昵又略带嗔怪的口吻说道:
“海哥,你这是想什么呢!”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坦然。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咱们的出发点是什么,不就是想帮于大光解决个人问题,好顺顺利利地把他留在供销社嘛。”
“可再怎么着,咱也都是明事理的人,怎么可能去强迫李新艳同意这事儿呀。”
赵书卓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要把自己的想法清晰地呈现出来。
“咱们能做的,无非就是在中间搭个桥、牵牵线,瞅着合适的时机,给他们俩介绍介绍彼此。”
“至于最后这两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同不同意处对象,那可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还得看他俩的感觉,看他俩有没有缘分了。”
“要是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要是没缘分,咱们也强求不得,至少咱们尽力而为了,你说是吧?”
程海静静地听着赵书卓的这番解释,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慢慢褪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也是,是我太谨慎、想多了。咱们该帮还是得帮,成不成的,就看老天爷的安排吧。”
此刻,程海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知道,大家都是真心实意想为于大光谋份幸福,只要把握好分寸,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于大光彻底适应了供销社的新生活节奏。
白天,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于大光所住小屋的床铺上,他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睡得格外香甜。
屋里静谧极了,偶尔传来外面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仿佛在为他哼唱轻柔的摇篮曲。
这安稳的睡眠是他之前在生产队劳作时极少能享受到的,那时天不亮就得下田,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等到傍晚时分,天边被夕阳染得通红,宛如一幅绚丽的油画。
于大光悠悠转醒,他先是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听着浑身骨头“噼里啪啦”的响声,这才慢悠悠地起身。
简单洗漱后,他便精神抖擞地走出小屋,主动帮着供销社忙活起来。
一会儿帮着搬运刚运来的货物,他那宽厚的肩膀扛起一箱箱重物,稳稳当当。
一会儿又在仓库里清点库存,眼睛专注地盯着账本,手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拨弄着,手法娴熟。
夜幕降临,供销社被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此时的于大光开启了他最重要的工作——四处巡逻。
他手持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明亮的弧线。从供销社的前门开始,沿着货架之间的过道缓缓前行,眼睛像老鹰一样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每到一处,他都会停下脚步,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耳朵仿佛成了最灵敏的探测器。
偶尔有老鼠窸窸窣窣的响动,他也能迅速辨别,不至于草木皆兵。
相较于生产队整日在田间地头的辛苦劳作,风里来雨里去,一刻不得闲,如今在供销社的日子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于大光每天干着活,脸上总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心里清楚,这份工作不光让他的生活安稳了下来。
还有可能为他的未来带来新的转机,所以他也乐得自在,尽情享受着当下的惬意时光。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来到了腊月二十。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儿,村子里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孩童们的欢笑声也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