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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子弹打过来的方向看去,黎簇就看见张山雨冷着一张脸,手中举着的枪还没有放下。

所有人都被张山雨这一手整的措手不及,嘎鲁的哭声都停止了,老麦看着地上苏日格的尸体,转过头去看苏难,想问问苏难怎么办。

一时不察,嘎鲁从手中逃脱,跑到了苏日格的尸体旁哭着喊娘。

嘎鲁的哭声,让黎簇缓过神来,伸手抹了一把脸,看见了手上红的白的后,跪在地上开始吐。

张山雨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把枪收起来放进口袋后,笑眯眯的抬脚走到黎簇的身旁。

“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师父你好歹知会一声啊!”

黎簇感觉有些委屈,最开始说不救自己,然后又救了,也不说一声,让自己躲躲。

“说了,她不就发现了吗?你说说你,都那么久了,怎么还没习惯呢?”

张山雨拍了拍黎簇的肩膀,然后就不管黎簇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香炉,和一把香,找地方一放就开始点香。

“之前也没那么近啊,我脸上都是!”

黎簇喊了一声,没等到张山雨的回应,转过头后,就看见张山雨跪在地上,手里拿着点燃的香烛,对着香炉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显然,大堂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张山雨到底想要干什么,刚刚还开枪,现在上香是要干什么?

“师父你干什么呢?”

黎簇一抹脸,起身走到了张山雨的身旁,好奇心压下了心底里的恶心感。

走上前后,黎簇就听见张山雨嘟囔着。

“祖师爷莫怪,祖师爷莫怪,弟子也是为了弟子的弟子,还请祖师爷看在这个份上,莫要怪罪弟子杀生。”

说完后,祖师爷拉了一把黎簇,黎簇一个趔趄跪在了张山雨身旁。

张山雨将手中点燃的香烛塞进了黎簇手里一半,对着黎簇说道。

“你师父我最忌讳因果,今天为了你开枪杀生,赶紧和祖师爷说说,今天这事完全不能怪罪你师父我。”

“祖师爷听得见吗,,,,”

黎簇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山雨按着磕头。

“你别管听不听得见,我今天为了你杀生染上因果,这就是事实,你和祖师爷说说,这因果不能赖到我身上。”

张山雨按着黎簇开始念叨,黎簇也只得配合,忍着羞耻心,在一众人的视线下,对着香炉磕头,和祖师爷说话。

“祖师爷莫怪师父,师父也是为了我,完全不能怪我师父,哎?”

黎簇说完后反应过来,转过头看着张山雨说道。

“师父,完全不能怪不太行吧?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说不完全怪罪您吗?”

紧接着,在嘎鲁的哭闹声下,黎簇因为这句话挨了张山雨一巴掌。

“少废话!赶紧说!今天要不是为了你,我能染上这事吗!”

“哦。”

黎簇委屈的一只手拿着香烛,一只手捂着头,打的太疼了,黎簇都要觉得自己脑震荡了。

黎簇跪在地上继续和香炉叨叨,心底里却在吐槽张山雨。

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个正经道士,别人都是拿起放下,就自己这个师父,是直接拿下。

对于地上趴着哭的嘎鲁,张山雨是看都没看一眼,等黎簇上完香后,端着香炉,拉着黎簇就要上二楼走了。

老麦和苏难几个人,被张山雨这一手整的一愣一愣的,老麦反应过来想要阻拦张山雨和无邪,苏难却按住了老麦,对着老麦摇摇头。

示意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张山雨他们已经拿出枪来了。

再说了,这不还留下了个无邪吗?

有人能交代就行了。

“关老板,您手底下这是,,,,”

苏难看着无邪,想要要一个解释出来。

无邪心底里骂张山雨不当人,嚯嚯完就跑,还带着黎簇一起跑,把烂摊子留给自己,倒是带上自己一起走啊!

明面上,无邪皱着一张脸,看着张山雨和黎簇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好意思的看着苏难说道。

“都是道上找来的人,我哪知道人家出门还带着枪防身啊?”

无邪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态度,可话里没有多不好意思,没听到无邪说人家带着枪是防身吗?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谁也没有预料到,他无邪也不会算卦啊?

总不能赖他头上吧?

苏难听出无邪的意思,意味不明的笑出声。

“关老板找的人,这是花了多少钱啊,出门随身带着枪,到时候要是黑吃黑的话,可就不好看了。”

苏难试图去挑拨一下无邪和张山雨的关系,无邪听到后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似乎是被苏难的话挑动了。

但实际上,无邪心底里骂了一句。

整个队伍里,无邪就是不相信任何人,也得在这个时候信张山雨啊!

“哎,道上人介绍的,花了我一百多万呢,这些天没少给我找事情。”

无邪竖起手指比划了一下,话里话外都是对张山雨的不满意。

苏难看着无邪,却不相信无邪的态度,开玩笑,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玩什么聊斋?

“哟,一百万可不少了,我比不上关老板这么大方。”

“大方什么啊?要不是道上的人说他靠谱,我也不会信这个邪。”

无邪苦笑着摆手,看了一眼还在哭着的嘎鲁,叹了口气。

“你说说这事闹的。”

苏难没接无邪的话,吩咐着老麦几个人,将那些尸体丢回了地窖,将拉着苏日格尸体的嘎鲁拉开后,把苏日格也丢了下去,为了避免嘎鲁把苏日格带出来,老麦还找了一把锁,将地窖的门锁上了。

嘎鲁就趴在地窖门口,扣着地窖的门,想要去找苏日格。

可惜,没人在意嘎鲁有多伤心,多难过。

无邪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嘎鲁,看着嘎鲁精湛的演技,无邪抽着烟上楼离开了。

等无邪走了后,嘎鲁脸上那副傻兮兮的表情消失不见了,看着被锁上的地窖门,低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就听见二楼无邪他们房间里传来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