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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毕竟是北齐,不是沧月,既然公主不会,那只能奴婢来教公主了。”林姑姑笑得不怀好意。

林姑姑对着几个宫女使一个眼色,两个宫女便去往院外走去,往主院的方向,那边是江尚仪和所有的宫女居住的地方。

一段来回的脚程,并不远,楼初瑶顶着烈日站了一会儿,见林姑姑旁边还有两个宫女,一人手执罗伞高高举在林姑姑头顶,另一人则握着蒲扇轻轻扇动,林姑姑额头上不见一粒汗珠。

她倒是安逸了,将楼初瑶房中的躺椅搬出来,自己坐在上面,好整以暇看着楼初瑶。

两个宫女去了好一会儿,楼初瑶时不时往院子外探出头,总是不见宫女回来的身影,再看林姑姑悠然自得的神情,多半是有意为之。

“翩飞姐姐,你躲在那里做什么,既然如此好学,为何不直接过来?”

漏出要做转头,对着红柱后边的身影说道、。

这些时日,楼初瑶早便注意到翩飞的身影,她可谓是藏得极好的,从林姑姑所在的方位,叫人如何看也看不出那柱子身后藏着个人,但是楼初瑶站的地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丫头只顾着防止林姑姑看见,是全然没把楼初瑶当成威胁。

被叫到名字的翩飞小脸刷白,紧紧皱着眉头,一副要楼初瑶闭嘴的模样,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动作。

然而楼初瑶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早已落入林姑姑的耳朵。

“何人在那躲躲藏藏,还不快出来!”

林姑姑一声令下,翩飞不得不站出来。

她手中不知何处摘来的芭蕉叶,方才所在的地方晒到太阳,举着芭蕉叶不仅遮住自己的身形,还能挡住炎热的阳光。

她走到林姑姑面前,挨着楼初瑶站着,手中的芭蕉叶举到头顶,太阳歪斜,楼初瑶在偏北的位置,这下翩飞的芭蕉叶影子恰好投在楼初瑶身上,缓解了些许热。

翩飞对此浑然不知,只在林姑姑叫她之时便心中一紧,至今仍悬着。

“姑姑,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偷学!”

翩飞缩着脖子,认错的态度十分之快。

北齐纪律严明,奴婢不得偷学主子要学的东西,在北齐,除了皇亲国戚,存长人家的女子想要学规矩也好,女红也好,要么长辈亲手教导,都得花钱请专人教。

花了银子的东西,自然不能轻易被底下的丫鬟学了去,故而有了相应的律法。

翩飞出身低微,除了进凌天邸做奴婢的时候学会干活的本领,别的样样都不会,大字不识,女子需要学会的女红也不会。

她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够像寻常人家的女娃一样,能够通晓琴棋书画女红,所以知道林姑姑要来教导楼初瑶之时,翩飞就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

“大胆奴婢……”

“翩飞姐姐原是早就仰慕林姑姑的才能,被姑姑吸引过来了,本公主这几日一直受姑姑教导,姑姑诲人不倦,乐育英才,是个乐见桃李满天下的师长,知晓翩飞姐姐这般求知若渴,定然很乐意教你一起。”

林姑姑的话还没说几个字,楼初瑶就出声打断了。

责怪的话卡在喉咙,楼初瑶将她捧得高,下来就难了。

于是,林姑姑改口道:“偷学乃是大过,不过念在你是初犯,又虚心向学,便饶恕你这一次。”

翩飞震惊,还以为少不了一番责罚,谁曾想不仅没被训斥,竟然还能破例在此处学习,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看来她翩飞终于要时来运转。

早就觉得自己此生定然不会只是个普通的丫鬟,果然如此!

“多谢姑姑,奴婢一定好生向学!”

翩飞满脸喜色,就差对着林姑姑三拜九叩。

退后站了几步,靠近楼初瑶,脸上闪烁着得意,眼神轻蔑地扫楼初瑶一眼,似乎在说:看吧,你的计谋并未得逞,想要害我?没门!

楼初瑶张了张唇,眼神怯懦地往后站一步,仿佛被她眼神恐吓住。

恰好又站到了芭蕉叶的阴影里。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距离,直到翩飞终于觉得头顶实在闷热,太阳光从她一侧偏着打过来,正举着的芭蕉叶根本无法遮挡住。

侧目看一眼斜后方站在阴影里的楼初瑶,翩飞忽然反应过来。

该死!又被楼初瑶摆了一道!

她急忙把手中的芭蕉叶往左侧移动,确保影子落在自己身上,而此时,林姑姑也被她的动作吸引。

“既然是来求学的,怎能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不将手中的东西扔掉,你打算拿着它学女红吗!”林姑姑蹙眉道,说完,目光看向院子外。

两个黄衣宫女去而复返,每人手中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摆着很多线,细看之下,大小材质皆有出入。

翩飞不得不扔掉手中的遮阳物,如此,身上已经覆盖上一层细碎的汗珠。

眼睛愤愤不平看向楼初瑶,发现就算是没了芭蕉叶,她仍在站在自己身子落下的阴影里,翩飞更加气不过,偏偏她又不能随意挪动。

只能暗地里牙痒痒,顺道给楼初瑶记上了一笔。

林姑姑站起身走过来,两个宫女恭恭敬敬举着托盘放到楼初瑶眼前,林姑姑指着丝线道:“先教公主认识针线,这针自然不必多说,就先说线吧。”

“这一根,是棉线,质地柔软,舒适……”

“这一根,是丝线,相比棉线,丝线质地更加细腻,且更具光泽,当然,在缝纫和编织之时,丝线相比棉线更难以驾驭,这就考验到使用丝线的人能否具备更高的技巧……”

楼初瑶一脸认真,眼睛死死盯着托盘上的丝线,林姑姑将两种线放到她手中,叫她感受,楼初瑶用力扯了扯,一个不小心,觉手掌心猛然一阵灼烧感。

倒吸一口凉气,摊开手心,红了一道印。

林姑姑皱眉:“公主还真是小看这些线,有时候,这线可是和刀子一样锋利的。”

目光瞥向楼初瑶,那掌心的皮肤也娇嫩,心下嫌弃,这娇生惯养的女子,真是无用!

楼初瑶急忙将手背到身后,笑语嫣然:“我没事,姑姑不必担忧,”

明明受了伤,还故作坚强的眸子,反而叫人心疼。

林姑姑一愣,她方才是在担忧她吗?

她竟有些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