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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望着宗延黎眼中带着几分惶恐说道:“奴家除了这些金银再拿不出什么东西做谢礼,将军……”

宗延黎看着她这般神情有些无奈,大约也是明白了狸奴的心意,想了想说道:“罢了,尔等如此有心送来,我若不收倒像是显得我嫌弃了似的,这财宝劳烦二伯差人抬去官衙。”

“便以狸奴等几位姑娘的名号捐赠军中,用以采购军资军用。”

“取笔墨来,请姑娘们留下名讳住址,以便日后寻觅。”

狸奴听着宗延黎这等话语顿时愣住了,有些无措说道:“这是送给将军的,怎……”

宗延黎温和笑着说道:“如此用途才能不辜负姑娘一番心意。”

狸奴大为感动,哪里还能不知道宗延黎的用意,这般下来倒是成就了她的好名声,不过一个妓子却能有着如此大义之举,捐赠如此重礼于军用,起心与大乾同在。

谁说妓子薄情?

“今日我在二伯府上宴客,姑娘既备如此重礼前来,没道理不留下喝一杯,请。”宗延黎抬手邀请道。

“奴家身份低贱岂可做客。”狸奴连忙垂首拒绝。

“我宗延黎宴客可不讲究什么身份。”宗延黎转身让人去摆宴,俨然是不给狸奴拒绝的意思。

狸奴不是没去赴宴过,更气派的宴会都去过。

但是却是以一个‘玩物’的身份去的,去给那些大人物做点缀,歌舞尽兴伺候男人罢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端端正正的坐在宴席之上,身旁那些人端看她的目光并无轻视侮辱,更不会有人对她动手动脚,似乎她真的只是宾客的一员,这等奇妙的感觉让狸奴好半晌都不适应。

“狸奴姑娘现在住在何处?”宗延黎与旁人说话之余,也不曾冷落了她,主动与雷吉亮介绍起了狸奴只道她是个生意人,多的话却是不说了。

“托将军的福,自庆国归大乾之后,各地都来了接管的大人们。”狸奴连忙应答道:“奴家带着姐妹们去了罗上关,那位沙将军与您有交情,也是位极好的人。”

“沙将军接纳了我们姐妹在罗上关内谋生,而今就住在罗上关内。”

宗延黎听着顿时扬了扬眉,沙昊乾啊!

她笑着点头道:“那倒也是不错,若是有什么难处也可来圆石关求助。”

狸奴很是感动,垂首致谢。

宗延黎与之简单交谈,转而又与旁人说起话来,这宴会倒是进行的很是顺利,宴后大家都没急着走,狸奴却是不好意思再留了,寻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此来能送出礼,还能得宗延黎如此恩待已是三生有幸。

要知道宗延黎当初可是做好了白跑一趟的准备。

狸奴走出府门,站在马车边,深深望了一眼身后府邸,她知道或许这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得见恩公她已是心满意足了。

宗延黎与雷吉亮一家以及宋志远等人相谈甚欢,愣是又留他们用了晚膳这才拜别。

他们也提出明日便归家的意思,祝愿宗延黎此去北伐一切顺利,他们如今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想要追随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如此遗憾拜别,各自离去了。

宴客是个劳累活儿,宗延黎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瞧见宗延宏图正陪着宗延光赫在打拳练武。

一时之间竟是显得她有些惫懒了……

宗延黎在宗延宏图府上住了 半个月才准备返程,这几日宗延宏图多数时间都在府上,见宗延黎欲要返程也只是点了点头让人去收拾行囊,在临走之时宗延黎去了宗延宏图的书房。

“二伯,如今家中是我当家做主,若二伯有心想回家中,有我在无人胆敢置喙。”宗延黎神色略有些复杂看着宗延宏图说道:“您犯的错,受的罚足够了。”

“如今您年事已高,身旁无子尽孝,不如还是归家去吧。”

宗延黎略有几分犹豫说道:“母亲说大伯母前些年染了场病,恐怕没多少时日了。”

她本不欲提这件事,但是说到底二伯是她的家人,为国为民这么多年,父亲已去,她想让二伯可以安享晚年。

宗延宏图脸上面皮抖动,似是忍了许久,最后缓缓撇开了头,良久之后声调嘶哑传来道:“你早些归去吧。”

从始至终宗延宏图都没说好还是不好,更加没有多问什么,只催促着宗延黎带着人赶紧走。

宗延黎话放下了,至于如此抉择还是在宗延宏图自己,她最后让宗延光赫给宗延宏图磕头拜别,当天就带着人离开了昌丰郡,踏上了归途。

来时还是秋,归去已入冬。

寿西郡内修缮的已是差不多了,宗延飞翼也在安排年后让寿西郡的百姓们归家,詹皓月带着陆沛白在寿西郡周边游历了许久,陆沛白真正见识到了大乾的强大。

那是一种正在以极快速度庞大起来的强国,也更加全面的了解到了宗延黎此人。

她曾经以为宗延黎出身极高,当是与闵文山相同的。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宗延黎虽说出身将门,但是宗延氏不过是许多将门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甚至在宗延黎之前,皇城朝中没有任何宗延氏的族人,说是将门倒更像是军户罢了。

父辈积攒而下功勋,而让宗延黎的父亲做了个将军。

甚至宗延黎并未吃到太多父辈的红利,她是实打实的从一个小兵小卒,靠着自己的本事爬上来的,她的聪慧和强大,她的统帅和谋略第一次有了如此深切的认知。

“快!将军回来了!”宗延黎归来那日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吹着北风。

陆沛白与众人一起出帐相迎,远远就看到了那骑着马近前来的宗延黎。

在北地这等时候都下雪了,但是南方的天气也只是有点冷而已。

宗延黎翻身下马,脸上神色倒不算疲惫,转头让高飞林带宗延光赫下去歇着,这才迎上众人询问道:“军中可都还好。”

“一切都好。”龙飞光上前应道。

“那就先等着,我去洗漱一番。”宗延黎点头,很平静的甩开了众人直接离开了。

宗延黎匆匆离去,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很懂事的都去帐中等着了。

好在宗延黎没让他们等太久,没一会儿就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回来了,身后湿发随意拢着,倒是多了几分羁傲不逊的味道,大步踏入帐中,看着众人于主位落了座。

宗延黎抬了抬下巴说道:“来,先各自说说帐下兵力几何。”

本来大家的注意力还有些被宗延黎那面容所吸引,随着她一开口说话,那等威严的模样瞬间让众人收了心,纷纷开始汇报军务了。

在宗延黎离去的这些时日,他们可谓是一天都没歇着,卯足了劲的招人,如今宗延黎帐下兵力已有足足十二万,以如此兵力北伐,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宗延黎对这个数目很满意,眉峰舒展笑道:“看来你们还算是有些本事。”

数目虽然惊人,但是这个质量肯定是不能与骁勇善战的兵卒们相比,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训练出正规军,也是一个大工程。

宗延黎抬了抬下巴说道:“给你们四个月的时间,拿出成绩来。”

“四个月后军中对阵,各营为战。”宗延黎看向众人说道:“吊车尾的留守寿西郡不参与北伐之战,尔等好自为之。”

“是!!!”宗延黎这等军令下达,帐中所有人顿时有种如临大敌的紧迫感。

输了不丢人,丢人的是要被留下啊!

各营将军们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慌忙转身下去操练将士们了。

而几位先生也成了香饽饽,都想来请去出谋划策。

毕竟宗延黎说了,这一次不是当初那种军中大比个人为战,现在是一个营一个营之间以军阵的形式对战,那就要讲究排兵布阵了,几位先生们最擅长的正是如此。

“将军这一招真是高明啊!”裴良对宗延黎很是佩服。

“还行。”宗延黎翻看军务,看了军册亲自过了一遍。

“将军希望我们去吗?”裴良又一次的询问道。

“随意。”

“……”

那就是希望了!

裴良顿时秒懂,当下很兴奋的出去了。

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可从未较量过,最多也就是下下棋对弈两手罢了,现在有这样好的机会可以各自为战,那不得试试吗?

若是能压谁一头,那实在是快哉!

莫要以为他们这些谋士就没斗志呀……

宗延黎很乐得见到这等局面,看着白修筠和蒙奇等人费尽心思的挖人,而詹皓月几人也同样在衡量着哪一支队伍值得他们的‘投资’也就是在这样热切的氛围之下,沙昊乾也带着人来了。

宗延黎亲自接见,对沙昊乾的到来表示了非常热烈的欢迎,这一支北伐的队伍彻底算是整齐了。

晋国和高国得闻了宗延黎欲要对战之事也有点意动,想着一起来,宗延黎拒绝了,热情邀请他们二人当评委裁判,汪义和于景辉虽然觉得很遗憾,但是还是答应下来了。

沙昊乾来的正是时候,也摩拳擦掌的参与进来了,好消息是他自带军师,无需与他们争抢。

“……宗延将军怎么又做上手工了?”大家都很忙,军中训练也不用宗延黎操心了,每天处理了军务就有些无所事事,只能拉着汪义和于景辉闲聊。

这不,汪义过来的时候,瞧着宗延黎蹲在那扎毽子的时候,只觉得眼角狠狠一跳,这事是过不去了吗?

宗延黎鼓捣着,听到汪义的声音顿时抬头道:“来的正好,你瞧瞧我这毽子做的可有长进?”

汪义:“……”

“还行。”汪义干巴巴的应着。

“来来来,我们踢毽子。”宗延黎站起身来招呼道。

汪义脸上像是出现了些许裂痕,简直想掉头就走,脑子里很是困惑,简直有点怀疑宗延黎到底是有什么毛病,还是单纯的在针对自己吗?

于景辉慢悠悠的过来的时候,一走近就看到宗延黎和汪义两人正在帐外——踢毽子!?

他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愣了好半天才走过来,从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可以看到有人把毽子这种小孩玩的东西踢出这么大杀气,那毽子唰的一下擦着于景辉的头顶飞出去的时候,于景辉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脖子。

这哪是毽子,这是暗器吧?

“于将军也来了?”宗延黎笑呵呵的招呼道。

“那个,我还有点事,我先……”于景辉转头就想溜。

汪义好不容易找了个伴,哪能让于景辉就这么走了?

当下直接伸手揽住了于景辉,一副哥俩好的姿态,笑呵呵的说道:“宗延将军难得这么好兴致,先玩玩再说。”

然后这两难兄难弟就这么陪着宗延黎踢了一下午的毽子,踢到后面各个都有些汗流浃背了,累得不行坐在一边喘气,倒是宗延黎活动过后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宗延黎怎么这么变态?”于景辉发出灵魂质问。

“不知道。”汪义黑着脸,竟是非常的后悔,他当年到底为什么要教会宗延黎做毽子的?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但是各营之中的训练依旧风雨无阻。

北地比这还冷,若是这点冻都挨不住,日后入了北地又当如何呢?

所以各营将军们依旧是往死里操练,宗延黎却是已经开始准备年节需要的东西了,今年军资紧张,年节需要节省一二了,宗延黎闲来无事开始带着汪义和于景辉出去打猎了。

对于这个行径于景辉和汪义接受良好,非常乐意跟着宗延黎外出去了。

以至于龙飞光来找了宗延黎好几次都没见到人,竟然后知后觉的想着,难得觉得将军好像有些不务正业……

“将军又不在?”裴良也寻来,只看到高飞林提着桶正在清理帐内灰尘,顿时瞪眼道:“连你都留下了,是带着闻副将和晋国高国两位将军出去了?”

“嗯。”高飞林默默点头:“打猎去了……”

裴良沉默了一瞬,咱将军为了给兄弟们改善伙食可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