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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要等上一会,毕竟她的脚不方便,没想到,几秒钟之后,舒瑞便打开了门,用一贯的平静表情看着我,我也沉默着,心想她肯定是守在门口不远处等着我。呆呆地和她对视了几秒后,舒瑞打破沉默说道:“进来吧。”

“好。”

我走进了门,把门关上。

舒瑞艰难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把排骨拿到厨房,从冰箱里找出一些别的食物,开始忙碌起来。

我一边做饭一边对着舒瑞说道:

“你需要一根拐杖,你这样走,好得慢。”

舒瑞在沙发上看着笔记本电脑,回答道:

“没事,我基本没怎么走动。”

半个小时后,我做好了一个豉汁排骨,一个番茄鸡蛋,一个蛋花紫菜汤,盛上热乎乎的米饭,放到了餐桌上。

然后过去搀扶着舒瑞往餐桌走。

舒瑞看起来很饿,吃得很快,或许她这一天真的没吃什么东西。

“多吃点排骨,吃啥补啥。”

舒瑞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碗里,说道:

“谢谢,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我看着舒瑞,接着说道:

“你为什么不让秘书过来照顾一下,一只脚多有不便。”

“我每天给她的工作已经很多了,再照顾我,工作该分心了。”

“照顾你,也是她工作,我原来待的公司,秘书也要负责领导的起居。”

舒瑞吃着米饭,一会后才说道:

“算了吧,我只需要她在工作上做好就可以了。”

我没有再多说,舒瑞作为堂堂的总经理,或许她有自己的考虑和做事的原则。

“你先吃吧。”说完我便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时,背后的舒瑞问了一句:

“你要走了吗?

我没有理会,出了门,按下电梯。

我打了辆车,去到了百货大楼,挑选了一副拐杖,然后回到了舒瑞家的小区。

我之所以没理会她是因为我认为她肯定会说没必要买,我懒得劝她。

我再次按响门铃,舒瑞这次依然很快就打开了门,我猜她肯定是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

舒瑞呆呆看着我手上的拐杖,说道:

“我还以为你走了,没想到你买拐杖去了。”

我走进了门,把拐靠在墙上,然后走向厨房去收拾,说道:

“我东西都还没收拾,走哪去,指着你一个残疾人洗碗吗?我还没有恨你到这种程度。”

舒瑞没有说话,靠在墙上看着我收拾碗筷。

我回头跟她对视了一眼,然后接着说道:

“你这小区的人都有钱,我准备一会拿拐去小区门口卖。”

舒瑞带着笑脸低下了头,然后拄起边上的拐回到沙发上,说了声谢谢。

我很快洗好收拾好了厨房,坐到了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了烟,正当我想要去拿茶几底下的烟灰缸时,舒瑞也正好要去拿,就这么猝不及防,我握住了她那抓着烟灰缸的手。

那一刻,手上传来的触电般的感觉让我觉得世界都安静了,没有了纷纷扰扰。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能听到舒瑞的呼吸,闻到她那幽香的气味。不知道是我刚洗完碗还是出汗的原因,我感觉到手心在发热。

舒瑞没有立刻把手抽回,或许她和我一样,极速的心跳让她失去了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了舒瑞想要抽回她的手,而我却不自觉握的更紧,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放开她的手。

回过神来的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放开了舒瑞的手,舒瑞把烟灰缸拿上桌面,此时她的脸上已经荡起了一片红晕。

接下来的我们经过了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最后由我终结了这段尴尬的沉默时光:

“那个,明天后天我没什么事,如果需要帮忙的话,给我发个信息。”

舒瑞低着头“嗯”了一声,然后突然抬头问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我被舒瑞突然来的问题问得语塞,这是一个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续上了一根烟,迟迟没有回答舒瑞的问题。

“我们是朋友吗?”舒瑞接着问道。

“上班的时候你是我领导,下了班,算是吧。”我看着舒瑞接着问道:

“你觉得呢?”

“我也不清楚,我没什么朋友。”

此刻我感觉在我面前的不是我的女上司,而是一个柔弱孤独的女孩,工作时她有能力,有策略,回到生活,她又是如此地孤独,甚至不知朋友为何物。

我笑着说道:

“那就姑且算是我巴结领导吧。”

舒瑞没有再说话,低头看着笔记本电脑,可我从她那涣散的眼神看出她的心思根本不在电脑上面。

抽完烟,我感觉自己应该离开了,准备起身和舒瑞道别。

舒瑞却开口说道:

“艾特公司的方案你做得很好,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定下来了。”

“哦。”

舒瑞看我对工作兴致不是很高,接着说道:

“你是不是不愿意在我面前谈工作。”

“也没有,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我突然畏畏缩缩起来,感觉像是突然时空错乱,我又待在了舒悦公司里。

“说。”舒瑞嘴里蹦出了一个冷冰冰的字,她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还记得她曾经让我去看心理医生,此刻我觉得她就算看了心理医生也未必能治好她的分裂症。

“为什么这次要我去对接,我有些不明白,是不是你的意思。”

“不是,是甲方的意思,我和你一样,也不是很明白,但是甲方既然提出来了,我们就只能听从,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回了一句:“嗯。”

我此时脑海里想到了夏言,难道是她的意思?

这时舒瑞也说道:

“有可能是他们的副总,夏言的意思,毕竟你们……”

我打断了舒瑞的话说道:

“无所谓了,交接下又不会掉块肉,你放心,我能做好。”

说完我就站起身来,跟舒瑞道别。

回到家里,钟灵还没有回家,我洗完澡就跑到房间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和钟灵吃完早饭,她便开车去往了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