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来被留在驿站探查消息,
沈逸澜在火堆旁困意全无,
泺邑城不是那么好攻下来的,祝弘懿曾经说过,这个倪川曾经是祝弘乾身边很厉害的角色。
她将手里咬了一口的烧饼递给了连翘,
“不用陪我,你先去睡。”
连翘哪里肯,收好烧饼,继续坐在火堆旁,自打沈逸澜被阿旺叔救回来,寸步不离,生怕九姑娘又起什么幺蛾子。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小声的说着话,
仲来不回来,怎么睡的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官道上下来四骑,为首的正是骑着追风的祝弘懿。
困顿的沈逸澜一下子精神了,飞奔着跑了过去,与一身血腥气的矫健身影拥抱在一起。
祝弘懿疲惫暗哑的嗓音响在耳边,
“昨日天刚亮时出城门的是你,对不对。”
沈逸澜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还是被他发现了。
“怎么知道的?”
祝弘懿返身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拿出火狐的披风,抖落开披在她身上,
“有倒春寒,小心受凉。”
昨日祝弘懿在暖阁洗了一个热水澡,脑子里一直是出城门时,碰到的单骑上面坐着的两个人。
洗完后,再到卧房,便看到卧房的椅子背上搭着的披风,和床上凌乱的样子。
看来是走的匆忙。
其他地方,随手用的东西,则是按照他的习惯,摆放好。
府里的亲兵不可能这么细致,几日未回来,被子总是要叠的吧,
不用猜了,出城门的单骑,前面是阿旺叔,后面蒙着头只露出一双暖鞋的定是澜儿。
就在他打算追出来的时候,薛护卫来报四王爷叫他到正厅,商讨一下,攻打泺邑的事。
过了晌午点兵出发,第二日的下午到了城下,
攻了半宿的城,也没打下来。战斗结束后遇到探查情况的仲来。
四骑狂奔至此。
祝弘懿带着心上人来到了泺水河边,
“澜儿,我替四哥给你赔个不是。”
沈逸澜靠在他怀里,
“站在四哥的位置上,这些事不算什么,澜儿相信自己的直觉,若不是他有意放我们走,怎么会这么顺利。”
祝弘懿搂得她更紧,
“跟着我受苦了。”
“难得十三爷有愧疚之心,日后澜儿做生意,不准拦着。”
某人嘴角噙着笑的同时,心中不落底,这是又憋着什么幺蛾子。
天很快大亮,两人回了营地,
陈阿旺已经吩咐人拔完了营,车队先走了。
只留了辆马车在这等着他们回来。
房鹏兴眼圈红红的从马车上下来,里面是郡主小声的抽泣。
连翘和薛护卫站在马前也是依依不舍的,
祝弘懿将沈逸澜抱上马车,“在陵州老老实实的等我,不准乱跑。”
一下子猜到她心里去了,不乱跑是不可能,
“说不好,十三爷要是担心,早点回来看这澜儿便是。”
沈逸澜说完,最后使劲抱了一下他的肩膀,掀帘子坐进马车里。
连翘跟着上去,陈阿旺坐上马车,扬起了马鞭。
马车外,三个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