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澜大概翻完了账本,
思虑了一下道:“半夏,咱们留下一年的流动银子,扣去行商的本银,还有多少闲钱。”
半夏看看连翘,看看陈阿旺,
“姑娘,你又要干什么,咱们好容易攒了点银子。”
看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连翘先笑了,这个守家的当的不错,是不能倚着姑娘的性子来。
沈逸澜提起茶壶,亲自给半夏倒上,
“我是想今年还要早早收粮食,银子得备足了,津南那边买了大院套,总不能闲着。”
半夏警觉,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差......差不多,够......够了.....”
沈逸澜面上一喜,她这个东家当的,家里有多少银子都不知道。
她笑盈盈的看着陈阿旺,“阿旺叔,往北边行商危险些,您谋划谋划,趁着粮食没下来,往那边走走。”
走粮食银子都够,何况是别的。
听到运送的是货物,连翘松了口气,真担心姑娘嘴里蹦出来火炮炸药之类的。
知道沈逸澜最终想做的不是这些事,陈阿旺扒着桌子上的烤核桃,边吃边喝,等着她将圈子兜完。
在说了想要往北面运的一些物资后,沈逸澜看向陈阿旺,
“阿旺叔,顾宅旧址的粮仓还住着几户人家?”
终于说到正题了,陈阿旺将剥好的核桃仁碟子推到她面前,淡淡道:
“如今住的沈庄里成家的人,封城的时候搬进来的,还有住在城外的一些伙计,拖家带口的也不少人,要住不下了。”
连翘憋着想笑,顾宅也是有几个院子的,三房加上顾老夫人的院子,还一个后院,除了大的厅堂里放粮食,院子里搭了棚子放粮食,住的地方绰绰有余,只一个如意居便差不多能住下,何来住不下一说。
两人想要劝说半夏松口,着实瞎话连篇。
沈逸澜往嘴里吃着核桃仁,眉头紧锁,貌似在思考,实则暗自看半夏的脸色。
“那里毕竟是粮仓,人多口杂,万一走漏了消息,打起仗来,可是要遭抢的呀......张喜王槐带着人都走了,护院身手好的,都在滇南......这可如何是好......”
她在这喃喃自语,陈阿旺和连翘嘴上没停,都在喝茶吃烤核桃。
时不时有完整的核桃仁扔在沈逸澜面前的碟子里。
这张桌子上的第二个人眉头跟着皱起来。
半夏愁苦道:“这可怎么办?看张喜哥带着人走时候高兴劲,恐怕是回不来了。”
“地方有限,孩子们半年没怎么上学堂了。”沈逸澜叹口气,“这楼上楼下也住了不少人,连翘这都定亲了也没个地方住,过一阵半夏和大牛的亲事也要办的,总不能跟着咱们挤到铺子里。”
经她这么一说,沈家上下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楼上楼下人是多了些,大家都懂得谦让,有个小磕小碰的,笑一笑就过去了,住的挤是真的。
皆是因为九姑娘有话,有事可以找管事解决,如若打架不管有理没理通通辞退。
这才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