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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誉维参加了莫家的婚礼,租住在莫家的院子里,自然也包了一份礼,看着这人,目光坚定,胸有成算的样子,一行一止都带着从容与自信,怎么就沦落给人做上门女婿了呢。

他觉得有点可惜。

他们在木多镇休养了将近半年,期间华誉为往来于蕙城和木多镇之间,他有许多公事要处理,不能累着妻儿,就只能自己受累了。

半年后,傅子贞身体可以承受路途奔波,一家人才启程回蕙城去。

2001年里,华郁惟一家人回到老家,马兰英侍候温宝仪坐月子,照顾两个孩子,日子过得也有滋有味。

华郁惟往返与宁城和蕙城之间做生意,马兰英和温宝仪带着两个孩子住乡下,到两个小孩半岁时,温宝仪要将孩子带走,马兰英不愿意了。

城“你们带着孩子还怎么工作,把两个孩子都留给我吧,我帮你们带,你们就用心去挣钱吧”。

“妈,这不现实,你一个人带不了两个孩子,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宁城吧,我一个人也带不了两个孩子”。

“不去,我住不惯城里,何况我家里这些庄稼,我喂的鸡,养的羊,我怎么离得开”。

双方僵持住了,最后协商一致,孩子分开带,温宝仪带走华俊文,华希予留给马兰英。

华希予匆匆的成长史中,爸爸妈妈因为忙生意,很少参与,他们一年难得回几趟家,难得见几次面,每次回家除了给希予买礼物就给她钱花外,疼爱女儿的方式就是不断地用物质补偿缺失的陪伴。

华希予渐渐知道,妈妈带着弟弟帮忙爸爸打理生意,她能感觉到父母的忙碌,只是还没到能表达的年纪,她和奶奶住在乡下,她悄悄地用自己的方式长大。

上幼稚园的第一天,她为了记住自己的座位,她在墙上作了个记号,被另一个小孩给擦掉了,当场就打了一架,奶奶去接回家时,嘟着小嘴,气鼓鼓地样子。

“怎么了,阿予,跟小朋友吵架了,还是老师批评你了?”奶奶问。

“沛沛打我了”希予气鼓鼓地说。

“他为什么打你呢!老师没有看见吗?”奶奶又问。

“不知道,老师看见了,把他拉开了。”还是很生气,只不过得到了家人的问候,心情似乎要平静了些。

“这样啊!”奶奶说:“如果明天他还打你,你就使劲地打回去,把他打哭,记住,一定要把他打哭,他以后就不敢再欺负你了”,奶奶认真地教孙女。

“可是,他要是告老师怎么办呢?”希予说。

“没事,只要他先动手,你就狠狠地把他打痛打哭,只要你不先动手打他,你就有理”。

第二天,希予回到家,高高兴兴地跟奶奶描述和沛沛打架的经过。

此后和沛沛成了好朋友,并收服了全园所有的孩子,成了名符其实的老大。

幼儿园的实质就是一个看管年幼孩子的地方,尤其是农村幼儿园,根本不会教什么文化内容,也只是在家长有要求时,简单地教认几个字,或者几个拼音字母应付一下。

希予从认第一个字,第一个字母开始,书本就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在幼儿园的三年里,把全园小朋友家里能拿出来的书全都读完了,并帮他们读小学初中的哥哥姐姐写作业赚取人生的第一桶金,小学和初中的课本已不能满足她的阅读需求。但她还是得按部就班地乖乖上小学。

上小学二年级时,四楼的学生上厕所时发生拥挤,一个孩子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往下跌的过程中,又挂上了禁止攀爬的栏杆,栏杆的尖端是象红樱枪一样的棱形,孩子在跌落时,整个腹部被那尖端划开,摔在地下已经不成人形。

内脏全都甩出了腹腔,吓得一众小朋友全都远远地躲避,希予可不在乎,一个人跟着法医前前后后地转,被老师拉回来几次。

回到家给奶奶描述:“哎呀,那个人心人肺全都掉出来了”。

奶奶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下不去也出不来,在厕所里干呕了好一阵子。

问,“你不害怕吗?”

希予瞪着硕大的眼睛望着奶奶,不明白为什么要害怕,“不怕”。

“嗯,不怕就对了”奶奶自豪地说。

那时节,她已经读完了高中的全部课程,正愁着如何打发小学这无聊的时光,经过这件事,她似乎又找到了乐趣。

于是用自己赚的钱,去新华书店,买了许多人体结构图,医学解剖图,越看越有趣味,书越读越深,然后就系统地研读医学书籍。

玩耍始终是孩子的天性,希予也不例外,奶奶用扑克牌给他粘了一串电影里赌王洗牌时的神奇扑克,一拽就哗啦啦地特威风,一到学校,就被成群的男孩子围着问在哪儿买的。

希予得意地一扬头:“不告诉你”。因为是奶奶做的,独家专属,买无可买。

对着电视里学着别人甩扑克,别人能将扑克甩出那么远,她相信自己也能,那时还不懂电影是特效做出来,固执地每天有事没事就甩扑克,奶奶很宠溺地买了许多的扑克任由她甩,甚至还配合她甩,祖孙俩总是会将家里甩得到处都是扑克,然后还比赛谁甩得远,赢了的人不用洗碗。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她就这样在奶奶的怂恿纵容下,一步步成了孩子王。

当然,有人臣服自然就有人反抗,有一天放学,有人叫了几个外校高年级同学将希予团团围住,一是要她手里的赌术道具,二是要她把赢来的钱全部还给他们。

逢赌必赢让人既羡慕又痛恨。

看着她手里那些原先只是道具的赌具,现在变成了现实,看着她无论是玩扑克还是投骰子从来没输过,他们就恨得要死。

面对比她年龄大,又都是男孩,个子比她高了许多的人,她的伙伴们吓得一哄而散,剩下希予一个人应对,她眼看着自己要吃亏,但也绝不能就这样认怂。

伸手在兜里摸了一下自己的扑克,想起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甩扑克伤人,不然要坐牢的,可是此时不甩扑克,她怕自己会被这伙人给生吞了。

她看的书虽多,却都是些知识性方面的书籍,关于社会的,人情事故的,法律的等方面仍然是空白,毕竟只有9岁,很多知识是书本无法给予的,要靠时间堆积长期浸淫才能获得。

故而许多不能用文字表达的东西,她便无从理解了,但杀人要坐牢她还是知道的,奶奶反复强调过。

奶奶以为她年纪小臂力小,甩出的扑克不至于杀人,但伤人也不在话下了,奶奶不知道的是,她甩出的扑克已能扎进树杆10多毫米深,要是扎在人的脖子上会怎么样呢,人体可比树杆软多了。

她摸着扑克的手又从兜里退了出来,她可不想以后在牢房里度过,瞄了眼附近可用的武器,不着痕迹地退到街沿,顺手抓起清洁工的扫把,做出拼命的样式来,谁敢上前就狠狠地给谁一下,她将扫把使劲抡成圆圈,嘴里不停地喊着,“来呀,有本事上啊”,活脱脱一个小街痞。

那种用班竹枝扎成的扫把,象一只张开的大手,每一个枝丫都极其锋利,一帚扫过去,刮在人身上,绝对会带走一串皮肉。

那几个外校学生被这气势给吓住了,始终也不敢靠近她,却也没有散开,双方僵持了几分钟,其中一个高个男孩仗着身高优势欺身上前,意图夺过他的扫帚,其他男孩见状也跟着又围过来,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五六个人围着她。

自学成才的功夫,还没能让她以一敌众,眼见着众人围上来,她一扫帚刷过去,有几个捂着脸叫疼,可另有两人又冲上来,眼看就要到身边了,她扔掉扫帚拔腿就跑。

这一跑就露了怯,那些男孩们穷追不舍,其中一人竟然亮出了手中的匕首,有一人出头,另外的人就跟着学了,被扫帚刷伤的人也爬起来跟着追过来,一把夺过那人的匕首,直接向希予冲过来。

情急之下,希予顺手就甩了一张扑克出去,直接将匕首打掉,“铛”地一声,匕首扎在地板上,金属和石板撞击发出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华希予也不藏了,手里捏着一把扑克,撑开成扇形,斜靠在一棵树上,望着那群少年痞痞地笑着。

有人不信,向他走来,她一张扑克甩出去,那男生头顶上的一棵枝桠应声而断,直接砸在那人头上,其他人全都被她这手给震住了。

好在同伴去喊了老师,恰此时赶来解了围。

打架斗殴,还打伤外校同学,学校要给予警告处分,奶奶一阵风似地跑到学校,“给处分?不行,我坚决不答应”。

“孩子有什么错,难道让别人打死她也不还手吗?你们不保护自己的学生,竟然要处分她”

“就算她错了,学校教育两句也就是了,为什么要给她警告处分,这是要写进档案的,会影响孩子一生的”。

最后奶奶盯着老师把处分拿掉,并且威胁说,“我会去查的”。

老太太得意地昂着步子从校长室出来,给等在校门外的孙女一个大大的笑脸。

然而,令希予没想到的是,她打架这一幕被路过此处的曹正钺看到了,他当时就惊奇于小姑娘这毫无章法瞎挥着扫把的样子,又见到她甩扑克,着实将这个老江湖给震惊到了。

“去查查这小姑娘的资料”曹正钺对身边的助理说。

两小时后,曹正钺坐在华希予家的院子里,“我今天看到你跟人打架了”。

“看到就看到呗,我常跟人打架,你又不是我老师,管得着吗”对不请自来的人,她可不喜欢,而且,看着她打架不帮忙还这时候来说风凉话,那就肯定不是好人。

“你老师能管得着你吗?”曹正钺也不在意,顺着她的话说。

“我老师是想管我来着,可是我奶奶不会让她得逞的”她得意地一笑,抬眸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奶奶。

“那你想不想每次打架都赢,而且还不用受处分,当然,不用你奶奶帮忙的那种”,蓸正钺抛出了自己的诱饵。

小姑娘的眼睛一亮,盯着眼前这个不知该叫大叔还是叫大哥的人,表示不太相信。

天上竟然真的会掉馅饼?就算有,为什么会砸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