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希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好困,一切明天再说,今天太累了,眼皮直打架,她倒上床,一会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琙王府里,刘璟承查看了一番摄像头后,没有什么自己需要的信息,然后拿起桌面上节安刚送来的情报,把他吓了一大跳,北唐要吞南闽,南闽向来是南越的屏障,若北唐呑了南闽,那岂不是可以直接挥师南下,吞并南越,这可太吓人了。
为谨慎起见,他迅速入宫去见老皇帝,他得确定这消息的真假。
皇宫里,皇后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潘仁桧亲自联系的北唐,希望李项龙攻打南闽,牵制住傅家军,然后这边好起事。
承诺南越不插手,南闽打下来归北唐所有。
北唐皇帝李项龙,早就有吞并南闽之心,只是忌惮南越才迟迟没有动作,如今得到潘仁桧的承诺,那还客气什么。
南越皇帝收到消息时,北唐那边已经起兵了。
皇后气地又摔了一套茶盏,“兄长是不是疯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一个深宫女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潘仁桧岂能看不透,不过是男人对权力的渴望,让他不惜一切代价罢了。
皇后急了,她得先给煜儿把婚事定下来,将来无论兄长是输是赢,均可保煜儿平安。
她凭着一个母亲保护自己儿子的本能和直觉,选中华佳宜,这个当朝权臣最疼爱的女儿,和丞相府结成亲家,兄长成了,丞相也会力保女婿登位,兄长不成,煜儿就更需要这位权臣的鼎力支持。
于是不顾夜深,风风火火地往皇帝的襄和殿来,只为求皇帝给刘璟煜和华佳宜赐婚。
皇帝心里稍微舒服了些,看她如此为儿子打算,之前的那些怨憎似乎都减少了,看着皇后也渐显老太的面容,他突然就有点怜惜之情。
是啊,不过是一个求丈夫爱怜的女人,为儿子打算的母亲,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怨只怨她太贪心,既想要权势,又想要爱情,这些年把持后宫,手段固然有些阴狠,也是因为缺乏安全感,为着自己和孩子的未来拼命也是人之常情,人活一世,总不能啥也不图吧。
皇帝这么想着,什么话也没说,既然她看中了华佳宜,那便顺她的意好了。
于是当着皇后的面,叫来德宝,又拟了一道赐婚圣旨,一道交由皇后,让她明日找人去东宫宣旨,一道让德宝明日一早去丞相府宣旨。
只要她不是和潘家一条心要谋夺刘家的江山,皇帝就可以饶她一命。
刘璟承这边一动身,鹰卫们就将他的行踪报告给了皇帝,他就坐在书房里等着儿子到来。
“我知道你为何事而来,明日早朝再议吧,现在朕累了”皇帝也没等他开口,直接就打发他走了。
虽然没说上话,但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明日早朝,他也得上朝去,许久没在朝堂上露脸了,要不是前几日的赐婚,许多人都把他给忘了。
阿土一直负责保护大哥,虽然不是很有必要,听着屋里的谈话声渐弱,知道大哥是要休息了,于是他像个鬼魅一样地从蕙城的房顶上飘过,迅速地窜回了王府交作业,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虽然没做什么事儿,可是总盯着一群女人,太憋屈,可是那位师兄兼王爷的人安排了,他也没办法。
刘璟承刚从皇宫回来坐在书房里翻摄像头的消息,从皇后的举动和谈话,他已经完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在想华希予说的擒贼先擒王,若是直接将潘仁桧干掉,潘家军该如何,谁接管?潘家军里有一部分是梅家军混编进去的,每次战役都是拿梅家军挡箭,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升起一团火,恨不能立时就将潘仁桧碎尸万段。
门外的谈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先放开这些让人不愉快的吧,“阿土,进来”,他想先听一听华希予在丞相府一天的表现,只有听到她的消息,他的心情才会愉悦,对未来才充满希望。
阿土把华希予一天的表现,哪怕一个表情都没漏掉地给刘璟承汇报完,刘璟承面上无波无澜,内心想什么阿土也不知道,阿土只觉得,还是让大哥回来养马比较痛快,只是他不敢说。
“爷,咱们未来王妃看着挺聪明的,可那些规矩,我看她再学个几年也未必能学会,天天的丫鬟被打手板,恐怕很快就没人愿意跟着她了” 阿土轻飘飘地一句话,让刘璟承顿了一下。
“滚”他甩给阿土一个字,阿土果然神速地滚了。
她竟然说很好,说什么一晚上睡三个女人,本王是这种人吗?是对我没半点情谊吗,两人战斗时不是很合拍的吗,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定得好好教育一顿才行。
华希予做了一夜的梦,梦中的自己在拼命寻找回家的路,无数遍在杀人垭上来回寻找,焦急,烦燥,然后就听到一阵喧闹声,她醒来,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是什么时间,在床上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南越国,在华丞相府中。
门外丫鬟听到她起床的动静,轻叩了下房门,小声地问:“小姐,起了吗?”
是紫藤的声音。
“进来吧”华希予还没完全清醒,却也知道了自己身处何地,自从红梅被杖毙后,她再也不让任何人陪夜了,自己一个人睡多自在。
蓝草端着水进来,紫滕当即上前要帮小姐穿衣服。
华希予一个激凌,翻身下床,试过好多次,实在没办法把这些古装穿得整齐,不得不接受小姑娘的帮忙,刚开始不好意思,现在却已经习以为常,心安理得地做她的大小姐了。
“外面怎么那么吵?”她坐在镜前等着小姑娘给她梳头,现在头发已经长了一些,可以绑扎起来了,却达不到挽发髻的长度,她自己是根本不可能梳个像样的发式的。
“老夫人回府了”紫滕给她绞了个帕子递过来,帕子温热着,还冒着水汽。
华希予用帕子擦了擦手,脑袋僵直着任由蓝草梳头,眼睛的余光瞟向紫滕,想问什么的,却又咽了回去。
刚梳洗完,前院就来人通知,请大小姐去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