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望着柳依依因为困意,打完哈欠后的眼底,还微微莹着水光,不由地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都怪我,聊起来一下忘记时间了,依依,你困了吧。走走,快去床上午睡,好好休息一下!”
柳依依用手遮住嘴巴,努力眨巴着眼睛,想将眼里的水光隐去。然后也不好意思的开口:“没事的,沈大哥。倒是你。你上午劳累了一上午了,也去睡一下午觉吧!好好休息一下!”
沈亦白站起身来,语气柔和的开口:“行,咱们都去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补充一下体力,下午还得干活呢!”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山洞里,柳依依拉开自己的小床边的蚊帐,脱下鞋子躺了下去。
沈亦白也直接走到了不远处的小床上,关好蚊帐后,平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石壁上的各种石头形状。
柳依依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在这寂静且有些昏暗的环境里,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没一会儿,柳依依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缓慢,率先沉沉睡去。她的面容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恬静,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旁,随着她轻柔的呼吸微微晃动。
沈亦白在不远处的床上,侧头看着她的睡,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将他的意识渐渐淹没,不多时,他也进入了梦乡。
此时,山洞外正值最热的午时。天空中,炽热的烈阳高悬,宛如一个巨大的火炉在肆意释放着热量。那强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所到之处,大地上的一切植物都像是被置于火刑架上。
翠绿的树叶被晒得失去了原本的生机,边缘微微卷曲,像是在痛苦地蜷缩着身体。草丛也变得枯黄干燥,仿佛轻轻一触就会化为齑粉。
田地里的庄稼更是在烈日的炙烤下苦苦挣扎,原本挺拔的茎秆变得疲软,像是不堪重负的士兵。就连那平日里充满活力的花朵,也都低下了头,花瓣变得蔫软,颜色也不再鲜艳夺目,整个山谷仿佛都被这酷热的午时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片寂静与炎热在无声地对峙。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太阳宛如一位意兴阑珊的旅人,开始慢慢踏上西斜的旅程。那如金纱般炽热而浓烈的光线,逐渐变得温婉柔和,像是被山谷中的清风轻轻抚过,褪去了锋芒。
山谷里,那些在烈日下饱受煎熬的植物们,像是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渐渐苏醒。
原本被酷热压迫得低垂着头、萎靡不振的它们,此刻像是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枝叶开始舒展,仿佛在微微颤抖中伸着懒腰,原本干枯蜷缩的叶片边缘慢慢舒展开来,重新恢复了那充满生机的翠绿。
茎秆也重新挺直了腰杆,像是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卫士,在柔和的光线里焕发出生命的光彩。
花朵也抬起了娇羞的面容,花瓣上还带着些许被烈日炙烤后的痕迹,但那重新绽放的娇艳却无法被掩盖,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似是在诉说着重生的喜悦。
在这宁静而祥和的氛围里,沈亦白悠悠转醒。他的意识从深沉的梦境中缓缓浮出水面,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拉扯着他的思绪,将他拉回现实。
他先是微微动了动手指,随后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眸中还带着些许刚睡醒的朦胧与惺忪。他缓缓坐起身来,动作轻缓而自然,像是生怕惊扰了这山洞里的静谧。
接着,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双臂向上伸展,带动着整个身体微微后仰,背部的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仿佛是在为新的苏醒而欢呼。
他转头望向床上柳依依那恬静的睡颜,心中像是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满是开心与宠溺。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蚊帐,那蚊帐的边缘在他的手中轻轻滑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弯腰将鞋子穿好,每一个动作都轻缓而有序。
随后,他又将床铺整理了一番,双手仔细地抚平床单上的褶皱,将盖被叠得方方正正,摆放整齐。
整理好床铺后,他轻轻将蚊帐重新扎好,那蚊帐在他的摆弄下,如同听话的孩子,乖乖地恢复到原位。
他佝偻着背,像是一位守护着宝藏的老卫士,小心翼翼地迈动脚步。他的脚步很轻很轻,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云朵上,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轻轻将脚放在地上,向着山洞口走去。路过木桌的时候,他的目光被桌上的茶壶吸引,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像是在脑海中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他轻轻拿起茶壶,微微倾斜,往杯子里倒了杯晾凉的白开水,那清澈的水流从壶嘴倾泻而出,落入杯中,溅起微微的水花,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他边小心翼翼的往茶杯里倒着水,边扭头时不时望向床铺上,那熟睡的容颜上,生怕倒水的细弱微响,会将床上熟睡的少女吵醒。
他端起杯子,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喉结微微滚动,感受着那清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驱散了些许残留的困意。
喝完水后,他将杯子轻轻放回桌面,再轻手轻脚地走到山洞口。他伸手拿起架子上挂着的草帽,那草帽的边缘有些磨损,却带着一种质朴的气息。
他将草帽戴在头上,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帽檐刚好遮住额头。接着,他蹑手蹑脚地向山洞外走去,那身影渐渐消失在柔和的光线里,融入了山谷的怀抱。
走出山洞数米之后,沈亦白缓缓地舒展了一下身躯,然后用力挺直了腰板,仿佛要将之前在山洞中的所有疲惫和压抑都释放出来一般。
接着,他迈开大步,毫不犹豫地朝着竹篱笆的方向快步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有力,似乎有着明确的目标等待着他去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