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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迟晚在进入秘境后,按照他们事先决定好的顺序,率先向着北方迅速前进。

事情比他们设想的要顺利很多。

最坏的一种猜想是,此次小组比赛同样安排在擂台,在石头做的擂台上,顾迟晚只能依托大部分灵力去催生出一株芽包,而这种方法对于需要打持久赛的小组赛来说,非常难熬。

为了在这种设想下争取到更多的灵力使用,顾迟晚在水墨扇中常备着满满一袋种子,尝试在完全没有灵气的空间内,合理分配自身的灵力,催生出更多的种子,以此锻炼控制灵力的方法。

但好在,她还算幸运。

整个秘境内布满了种类多样的植被,在向北的方向,各式各样的灌木丛长得尤其茂盛,顾迟晚便利用着灌木的掩饰,在飞速行进中搜寻着红线的踪迹。

不多时,她便在前方郁郁葱葱的丛林中发现了一点突兀的红色,那抹红色迎风飘扬,格外醒目。

顾迟晚神色一喜,就要上前去拿。

在她刚准备将身体探出去的瞬间,不远处传来了阵阵人声。

“喂,你刚刚真的看见这儿有红线吗?”

“对啊,我骗你干什么。”

五六个人拨开树枝草木,齐刷刷地往这边走来,顾迟晚见状连忙将身体藏入灌木中,她将呼吸频率压到最低,又引出一层淡淡的木灵力覆盖周身,将自己彻底置身于丛林中,不发出任何动静。

她只从草叶中露出一双眼睛,细细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只见几人一走进来,便围着那红线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其中一人伸手拽着那根红线,朝几人露出格外灿烂的笑容。

“好啊,这小子真的没骗我们!”

“是啊是啊。”他的一个组员也出声应和着,“我还以为像这种小组赛谁也不能信呢,嘿!这小子还怪守信用的。”

另外一人背对着顾迟晚,谄媚地搓着双手:“谁说不是呢!师兄师姐们可是瑶二中鼎鼎有名的人物,谁敢骗你们啊!”

被几人包围的一名女子却始终没有笑意,她神色冷淡,朝众人举起了手,示意众人噤声。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她冲着那人抬了抬下巴,“说吧,你想要什么。”

那位佝偻着肩背的人却摆了摆手,“害,您这说的哪儿的话啊,我什么都不要!就想给各位做个人情。”

在那位领头修士的注视下,她团队中的众人也纷纷收敛起了笑意,缓缓退至一起,戒备地盯着那个人。

那人干笑了几声,见没人应声,便垂下头沉沉叹了口气。

顾迟晚在那瞬浑身汗毛猛地炸开,仿佛前面有什么巨大的危险。

“好吧,好吧。”那人抬起了双手,脸上的笑意也收了下去,换成一副格外阴险的嘴脸。

“红线当然可以给你们,但代价是——”

他说着,从身后掏出两柄链着钢索的飞刀,卡在手中飞速旋转。

“留下你们的命!”

领头人在看见他掏出武器时就自觉不妙,她一边组织大家用武器反击,一边迅速带领众人往后退。

顾迟晚牙根紧咬,这人明显不是他们上瑶宗的人!

但他身上确实穿着上瑶宗的弟子服没错,顾迟晚来不及过多思考,因为她看见了那个人甩着飞刀,目标直冲一位修士的脖子!

那位领头者明显还想再挣扎片刻,比试刚开始就不得不出局,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第一个认输啊!

她长剑一挑,将飞刀打回去,但她自己的武器也出了问题。

木剑被飞刀砍断了。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你们拿着木剑和我打?打什么,我这可是■钢飞刀,利着呢!”

领头者不再耽误时间,她从怀里摸出木牌,眼看就要折断。

下一瞬,那人的另一把飞刀精准地朝着她怀中的木牌飞去,眼见她躲闪不及,另外一个组员直接伸手抓住了那枚飞速袭来的飞刀。

那名修士的掌心迸发出大片大片的血,他痛呼一声,捂着手弯下腰去。

那人轻啧一声,将沾满了血色的飞刀抽回来,再次在指尖甩着。

那队伍中有几人已经吓破了胆,连武器都提不起来,只能跌坐在地上,挪腾着脚往后退去。

领头人颤抖着双手,她极力冷静下来,让众人聚在她身边。

而在她再次折断木牌的瞬间,那人手中旋转不停的飞刀也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顾迟晚双眼瞪大,将灵力凝聚于指尖,十指压在地面。

浓厚的木灵力瞬间便从地底传出去,在那人脚前鼓起一个不起眼的巨大芽包。

那人带着一脸得逞的笑意,扭动身子将飞刀甩出去,千钧一发之际,只因脚下芽包一绊,让飞刀偏离了方向。

尖利的飞刀擦着领头人的脸侧飞过去,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而她也折断了木牌,幻境内空间波动一瞬,将面前一个小队都传了出去。

临走前,领头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做出一个“谢谢”的口型。

他们一走,那人就彻底烦躁起来。

顾迟晚仍然猫在原地,将浑身灵力波动与周边林木同频,同时,取出一张章驰柔临时画的隐身符贴在身上。

“啊啊啊!都要完成任务了!临门一脚给我放走了!”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气得呼吸粗重,蹲下来尖叫着。再次松手时,十指间还拔下来不少浓黑的发丝。

“谁啊!到底是谁啊!”

树林静谧着,没有人回答他。

他站起身来,两手甩着飞刀,刀片毫无顾忌地割裂周边的林木,传来浓重的草叶味道。

片刻后,这片土地以他为圆心,被清理出一片空地,地上七零八落地铺着草叶的碎片。

顾迟晚一直憋着一口气,刚刚就差一点点,那枚飞刀就要扫到她了。

那人在原地站了片刻,提着飞刀神经质地左右打量。

“算了…又不是只有他们一组。”

他将枝头的红线扯下来,漫不经心地揣在怀里,红线从他怀里飘出来一点,荡在半空中。

“这一林子的人呢……我总不能差他们太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