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谢槿奚的一番整顿,这群人才算安静下来。
一开始被称作小六子的那个人,低垂着脑袋,摆放在旁边的影像石微微发着亮。
“我们…是有天连天会的人来,然后,让我们用他们提供的药找人试药,我们不敢,就先找动物试,最近才开始骗人来…”
“骗人?”谢槿奚打断他,提高了声音,“人呢?”
小六子的脑袋更低了,“死…死了…”
谢槿奚深吸一口气,拍拍肩头的狸仙,让它去给君宿弦说。
狸仙气愤地甩着尾巴,打在他背上砰砰响,从他肩头一跃而下,跑去给君宿弦说这边的事情。
谢槿奚用剑鞘拍了拍小六子的脸,“继续,知道那个连天会的叫什么吗?”
小六子眼神瑟缩的摇了摇头,看起来快被他吓死了。
此时有另一人嚷嚷着,“我,我知道。”
“我之前听到有一个人叫领队的什么王经理?还是什么的…大部分他都是和孙牧沟通的,我们都是听孙牧的吩咐。”
谢槿奚点点头,“还有人知道什么吗?”
其他人纷纷摇了摇头。
谢槿奚没收走影像石,眼看外面山止他们超度的差不多了,他才解开结界走出去。
君宿弦早将孙牧控制了起来,眼见谢槿奚出来,便迎了上去。
“怎么样,还有其他消息吗?”
谢槿奚将狸仙抱在怀里,撸着猫平复心情。
“他们都是小喽啰,其他的要问孙牧了,他才是中间人。”
孙牧猛然瞪大了眼,他被君宿弦困在阵法里,但凡往外挪一点,阵法便削去他出阵的地方,这会儿他的鞋头已经被削没了,露出几个脚趾。
“小仙君!你不能听他们乱说啊!和我可没关系!”
孙牧在阵法里急得团团转,奈何地方小,又被削去点衣角。
谢槿奚撩着眼皮看他一眼,“你不知道王经理已经把你们都放弃了吗?”
“你们对他来说已经是弃子了。”
孙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手指被阵法削去一截都顾不上痛,只是浑身冒着冷汗,牙关颤抖,双目不停颤动。
“不可能…不可能,他说过会来救我的!”
“他会来救你?”
谢槿奚将鹊知风搭在他脖颈上,锋利的剑刃还未饮血,在孙牧脖间划出一道血痕。
“我只要轻轻把剑横过去你就头身分家了,他来了吗?”
“……”
孙牧不再挣扎,整个人如一滩死水般歪着,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自己没了指肚的手,痛苦地大声嘶嚎。
谢槿奚没耐心听他乱嚎,给他贴了张静声符。
“君长老,带回去吧。”
君宿弦的目光却落在他腰间的剑上,“本命剑?”
“对,它叫鹊知风。”
谢槿奚点点头,将剑拿在手上递给君宿弦,“长老看看?”
君宿弦摆手,“不用了,光看就知道是把好剑。”
“君长老。”
山止给刚挖出来的尸体超度完,手中的佛珠还带着未消散的金光,“尸体是否要焚烧?”
“要。”君宿弦手中一晃,一张火符便出现在他指间,他手腕一甩,那堆尸体便熊熊燃烧起来。
山止嘴巴微动,似乎又说了几句佛门话语,他深深鞠了一躬,随后谢槿奚便看见他指尖出现一簇如莲花般的金色火焰。
他将火焰也甩进尸体堆里,火焰腾空而起,瞬间便燃烧得更大了,期间火光甚至烧到了他们这个方向。
山止拦住了要退后的谢槿奚,“不用后退,这火只烧污秽之物。”
谢槿奚止住了步子,果然,这金色的莲火势头虽大,烧到谢槿奚身上时却并没有什么炙热感,反倒让他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他定睛一看,那堆尸体主要还是靠君宿弦的火来燃烧的,这金莲火仿佛只是来烧了些他们看不见的东西,随后便渐渐消失了。
其他动物仿佛也懂了他们在干什么,纷纷用着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哀悼。
期间种种事情结束,差不多天都要亮了。
谢槿奚揉揉酸痛的肩膀,看向山止,“今天实在麻烦大师了,要不要去我们宗里休息休息?”
他本来也就是客气一嘴,不知为何,他对山止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也不能说不太对付,就是觉得山止能看透他很多事情。
谁知山止面带笑容地冲他点点头,“那就多谢谢道长了。”
谢槿奚眯了眯眼,这佛子的名号他之前不是没听说过,但上辈子时佛子几乎不参与修士间的事情,都是在凡人界修行。
按照当时山止给修士们的借口就是,“在凡人界能看到更多人间疾苦,适合贫僧堪破红尘。”
这山止,这辈子变性子了?
他正在心里腹诽山止呢,山止便转过头朝他看了一眼,语气温和又平缓。
“谢道长不愿意吗?”
连君宿弦都诡异地朝他看了一眼,谢槿奚扬着嘴角,脸都快笑烂了。
“怎么会呢,山止大师真是会开玩笑。”
山止便也应和着他笑起来。
君宿弦掐算掐的手都红了,还是算不出来山止和谢槿奚有什么联系。
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谢槿奚一眼,把谢槿奚看得汗毛直竖,困惑地看了看他。
君宿弦嘶了一声。
这小子怎么净招些和天有缘的,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积极点,早点把这小子抓来继承衣钵。